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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送的?吃之前没有试毒?”广桥如坠五里云雾,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

    将军家治低了低头,悄声说:“随从……说是阿种让送的……”

    广桥怔怔地望着将军家治,像是听不懂他说什么。慢慢的她眼里多了了解,也多了恐惧。

    “因为是种姬大人送的……没有试毒?”

    将军家治不说话,广桥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会的。种姬大人不会下毒。”广桥突然口若悬河地说起来,这一切太可怕了,她不敢往下想。

    “我也不信,去叫伊贺者首领藤林了。”将军家治疲倦地说。

    “伊贺者应该在大奥外值班。”

    “出城了,也未归家,似乎去哪里用晚饭,说是和人有约,不得不去。”

    广桥心里起了不祥的预感。伊贺者负责镇守大奥外围,规矩最严。伊贺者首领责任重大,他送白雪糕给家基大人,自然不会被怀疑。

    “也许……白雪糕根本不是种姬大人送的……”广桥忽然说了一句。

    将军家治垂下头看她,眼里有深重的痛楚。

    “所以我不敢问阿种。若当真有人假冒阿种之名送糕,那是多么可怕的人?不说别人,偏说阿种,说明那人已看出家基和阿种的关系。”

    “猜准了家基大人不会让人试毒,因为是种姬大人送的。”广桥脸上爬满了惧意。

    将军家治闭上眼,脸上没一点血色,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把所有能解毒的药物都给家基服下。”

    广桥点了点头,犹豫着问:“知保夫人那里要不要遣人通告一声?之前只说是染了风寒,医师在诊脉。”

    将军家治缓缓摇头。“再等等,毕竟未到最后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带了哭音。广桥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只是半日功夫,他似乎老了许多,看上去像个瘦削的老人。

    “将军大人不用太灰心。家基大人毕竟年轻,想必能化险为夷。”广桥喃喃地安慰他,也在安慰自己。

    第141章 后嗣

    田沼意次从梦里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他酒量不错,从没醉过,没想到醉酒那么难过。

    德川治济坐在一边,脸上带着歉意,阿富捧着碗热气腾腾的汤饮,似乎是梅干做的醒酒汤。田沼意次乖乖地接过喝下。

    又咸又酸,田沼意次忍不住皱了皱眉。阿富忙递过来一碟过口的果子,他喃喃地道着谢。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阿富看上去脸色苍白,有些疲倦似的。

    他是睡了多久?窗外雾霭沉沉,房内已经燃灯了。

    “都是治济的过失,劝主殿头多饮了几杯。”德川治济低头说。

    田沼意次连连摇手,做出不以为意的表情。

    “还请主殿头赶紧动身。将军大人召见,家臣已在外等着了。”阿富有些焦虑地说。

    田沼意次的酒全醒了,失声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叫醒我?”

    “反复唤了几声,主殿头只是不醒。治济误事了,会向将军大人说明。”德川治济低声说,话音里带着深深的歉疚。

    田沼意次匆忙摇手,赶紧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一眼看见自家家臣,没精打采地候在玄关处,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快走,现在入城。”田沼意次沉声说。

    将军家治坐在御座间,脸上没一点表情。

    “田沼是将军大人家臣,将军大人召唤,应立刻入城。田沼死罪。”田沼意次伏在地上说。

    “平贺源内不在江户了。你知道他在哪?”

    “平贺去了京都,走之前还和田沼辞过行。将军大人召唤他?”

    将军家治垂下眼,喃喃地说:“家基可能不行了。”

    田沼意次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

    “坠马。应该是中了毒。”

    “世子大人的一应饮食都会试毒……”田沼意次忍不住插嘴。

    “是。有人送了白雪糕,说是大奥递出来的。”将军家治的声音轻飘飘的,感情似乎都耗光了。

    “谁送的?使者是谁?”田沼意次连珠炮似的问。

    “使者是伊贺者首领藤林,假托是……。”将军家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藤林大有嫌疑,好好审讯必有线索。”田沼意次松了口气。

    “藤林已经死了,淹死在隅田川里,嘴里有酒气,役人说是醉酒落水。”

    田沼意次打了个突,吃吃艾艾地说:“伊贺者怎么会饮酒?忍者代代传下的规矩——滴酒不能沾唇。”

    “可能有人认为他还是死了好。”将军家治闷闷地说。

    “能害了伊贺者的首领……该是什么样的人?”田沼意次眼里浮起恐惧。

    “这些年,有太多人莫名其妙死了。我防着防着,最后还是疏忽了。家基……”将军家治垂下头,哽咽地说。

    “世子大人真的……非常严重了吗?”

    “奥医师束手无策,兰医的药也服了,没有明显的效果。家基一直睡着,不知何时就会去了。我没任何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的生命一点点流逝,我实在看不得了,便回到中奥来。”

    田沼意次默默地听着,心头也悲伤起来。将军大人也是父亲,和自己一样的父亲。若是自家孩子中了剧毒,躺在家里生死未卜,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也许会崩溃了吧。

    家基依然静静地躺着,广桥守在一边,种姬也在。广桥时不时望望她,她的脸越来越白,快接近透明了。一夜没睡,大眼睛下有了一块青晕,眼睛依然明亮,像点燃的火把。

    奥医师又诊了一次脉,轻轻摇了摇头。

    “如何了?”门口响起一个疲倦的声音,将军家治又来了。广桥瞥了他一眼,也是一夜未眠的样子。

    “世子大人已经……。”奥医师颤声说。

    将军家治缓缓坐倒,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广桥正要冲过去扶他,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臂,她转头一看,是面色惨白的种姬,眼睛睁得大大的,整个人摇摇欲坠。

    “别动……”种姬沙哑地说,“你一动我就站不住了,我不能晕过去。”

    广桥怔怔地看着她,似乎听不懂她的话。猛地想起家基已亡故,一阵悲痛涌上心头,她再想不到别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他怎么死了呢。先是父亲,后来是治察哥哥,如今又是他……我孤零零在世上活着,只是受罪罢了。”种姬轻声说,广桥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将军家治呆呆地坐在地上,初夏的风一阵阵吹进来,带着花木的清香。他心底一片冰凉,和这和煦的夏日没一点关系。

    “御台所。万寿。家基。一个个都走了。”他嘴角带着惨淡的笑意,“老天要折磨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