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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知是真的害怕,这次要是再不小心伤重了,孟渝北的右胳膊会从此留下难以痊愈的后遗症。
也不知道孟渝北的胳膊到底伤成了什么样,程知知坐上最后一班大巴时还在胡思乱想,结果孟渝北这个缺心眼的居然还不接她电话,徒留程知知在车上干着急。
一回市里,程知知就直接打的回了水云间,恨不得立刻冲到22楼去,却没想到她在一楼等电梯时,竟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电梯里的徐清依看到电梯外的程知知也有些吃惊,徐清依依旧一副优雅端庄的打扮,浅笑地看着程知知:“你也来看望渝北?”
徐清依的手上提着东西,看样子是直接从停车场坐电梯上来的,程知知淡淡地“嗯”了一声,微低着头迈进了电梯,伸手熟练地按下22层。
这栋公寓楼足足有36层,如果是第一次来,要在两排数字里立刻准确地找到“22”这个楼层号其实是很难的,可是程知知就办到了,她的动作那么熟稔,简直就像是重复过很多次一样。
难道,程知知经常来这里?经常……来见孟渝北?
这个猜测让徐清依心里一沉,她暗暗地深吸一口气,才又笑着主动开口:“渝北这个人,看起来稳重,其实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有些粗心大意,胳膊上的伤本来都要好了,结果又不小心撞桌子上,我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你看到了?严重吗?”
徐清依轻轻地“嗯”了一声,“看到了,我今天刚好在t市,下午他一出事我就过来了,刚刚是特地下楼给他买晚餐的。你可能不知道,渝北的口味挑剔的很,一般店里的东西他吃不惯的。”
程知知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不知道?孟渝北的口味有多挑剔,曾经身为孟渝北女朋友的她才更有发言权好么!
“哦,是么?”
其实程知知说这句话的语气很淡,一副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可徐清依却像是被这一句打开了话匣子,“我记得,我们在旧金山的时候,渝北会特地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开车到其他小镇,只为了寻找一间合他胃口的中餐馆。”
程知知突然就明白过来,徐清依这是要走那天在警察局的套路,要和她追忆过去的温馨时刻呢。已经被膈应过一次的程知知显然不会再给徐清依一个继续膈应她的机会,她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哦,是么,那是他还没饿着,要是真饿着了给个馒头他都说好吃。”
程知知的反应实在出乎徐清依的预料,徐清依脸上的笑险些有些挂不住,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只能干干地站着,直到电梯到达。
徐清依率先踏出电梯,径直走到2202的门口按了门铃,她本以为程知知会跟过来,却没想到程知知停在了2201的门前。
程知知掏出钥匙,拧开2201的公寓门之后才朝着自己左边几步远处正一脸惊讶的徐清依浅浅一笑:“麻烦你帮我给孟渝北带去一个诚挚的问候,我就不亲自过去慰问了,反正大家都是邻居,想见的时候随时都能见,谢谢了啊。”然后程知知就在徐清依更加惊讶的目光里,走近了2201,接着关上了公寓的门。
只是关上公寓门之后,程知知脸上的笑立马就消失殆尽。
程知知承认刚刚那一段话确实是有意气徐清依的,在感情方面她一直就不是个大度的人,徐清依一直找着机会千方百计地来膈应自己,程知知自然也会适当地回敬回去。
在看到徐清依那一下子就难看下来的脸色时,程知知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在那一瞬间程知知心里确实有一种报复和解气的痛快,可在这份痛快渐渐消散后,程知知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被膈应到了,在看到电梯里的徐清依时,在和徐清依说第一句话时,就已经被膈应到了。
想一想,这个情景还真是相似。
十几天之前,她提着大老远从八珍阁买来的热气腾腾的粥站在病房外,却看到徐清依早已巧笑倩兮地站在孟渝北的身边。
几分钟之前,她风尘仆仆地从程爸爸居住的郊区赶回来,却再次得知徐清依早在几个小时前就陪在了孟渝北的身边。
而十几天前她识趣地没有进门,现在她同样也识趣地没有跟进去。
程知知耷拉着脸倒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何必回来呢?怎么就回来了呢?回来了又怎么不跟着进去看看他呢?
仍然站在孟渝北公寓门口的徐清依似乎还陷在程知知带给她的震惊中没有回神,怪不得程知知会对她的话毫无反应,怪不得程知知会动作那么熟练地找到楼层号,怪不得……孟渝北这么着急地要赶回t市……
原来,他们俩早就住在了一起,离得这么近,仅仅只是隔了一道墙。
徐清依突然就生出了一丝羞辱感,就好像被人剥光衣服吊在城楼上,她费尽心思地遮掩自己,费尽心思地制造迷惑人的假象,自认为表现的□□无缝,可不知什么时候,程知知早已一眼看穿了自己,而程知知不拆穿,冷眼旁观,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去看待。
孟渝北过来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脸色十分难看的徐清依。
“你怎么来了?”
徐清依唇色发白,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我看到你的胳膊好像又受伤了,刚好我在t市,就过来看看你。”
刚刚在电梯里和程知知遇见的时候,徐清依是七分真三分假地来说的那段话的。她确实今天刚好在t市,确实是一知道孟渝北出事了就赶过来了,却不是特地下楼来给孟渝北来买晚餐的。
事实上,刚刚在电梯里和程知知遇见的时候,徐清依只是提了一点合孟渝北口味的食物来看望孟渝北的,而现在,她和孟渝北是在之前a市孟家花园的那场谈话后的首次见面。
孟渝北表情平静,没有欣喜也没有激动,声音也是平平静静的,波澜未动,“那谢谢你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大方便。”
“不大方便?”徐清依喃喃地重复这句话,眼里是真切的伤心和难过,“现在连让我进门都觉得不大方便了吗?是因为程知知吗?”
徐清依的眼睛里早已带了泪,又是个美人胚子,这样含泪地看着一个人,柔弱又动人,很难让人不生出恻隐之心。
可是孟渝北却微微眯了眯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