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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之一沦 作者:祭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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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之一沦 作者:祭望月
的工作人员摆了一架钢琴在沙滩上,设计专业的母亲和钢琴专业的父亲总是很浪漫。
岑仑搬出抽屉,想把一些纸张的东西拿出客厅里晾晾,以免放久了发霉。
傅知伸在客厅看电脑的文件,见他搬着个抽屉出来,便起身要帮他。岑仑看到他身上穿的浅色衣服,怕弄脏,没让他接手。
岑仑绕开沙发到空着的地方去了,傅知伸走在后面,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一个信封。
他拿在手里,翻过来一看却是写给他的,上面娟秀的字明明白白写着“傅先生收”,署名是秦瑟,是岑仑的母亲。
岑仑蹲下后看到傅知伸还站在那里,手里拿了一张纸还是什么的,便问:“傅先生,我是不是掉了什么?”
傅知伸下意识把手往背后一收,说道:“没有,我突然有点困了,你先收拾,肚子饿的时候进卧室叫我起来给你做饭就好。”
岑仑不疑有他,继续整理母亲的东西,应道:“好的,傅先生您先睡会,我下午就不练琴了。”
傅知伸回了卧室,掩上了门,开了床头灯,坐在床上翻开那封信。
傅先生:
您好!
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打开这封信,我是岑仑的母亲,很抱歉如此突兀地打扰您,请允许我占用您一点私人时间。
四年半前,岑仑为给我凑钱治病,瞒着我从您这里拿了五十多万块钱,作为补偿他自愿留在您身边长达四年多,作为母亲我感到自己的失职,也为此对您感到抱歉。岑仑年纪还小,很多事情无法做出正确决定,我无法继续参与他的人生,并不是位称职的母亲。刚知道他跟您在一起时我愤怒过,反对过,因为我自认为我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并不是一个同性/恋,而他还那么小,我认为这对他的人生是很不负责的一个冲动决定。我甚至用自己的健康威胁他离开您,也冷暴力对待过他,他还依旧坚持回到您那里。他常常跟我提起您,他跟我说他是多么爱你,而您对他有多么照顾,您会在半夜起床给他换被汗沾湿的衣服,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请家庭医生,会在他做噩梦的时候给他安慰,会照顾他一日三餐,保证他的衣食无忧……作为母亲,我忙于工作,甚至无法做到如此细致,我感到十分惭愧。
我的手术并不算成功,医生说很有可能复发,并且有生命危险,我已经失去了工作,无法再为岑仑提供庇护,甚至某一天就离他而去,我不甘心,但也无能为力。我恨自己没能留下更多的东西给他,甚至让他活在世上举目无亲,我能做的就是减少他的压力,甚至对他隐瞒病情,搬进疗养院等待死亡来临。
近日我常常梦到他父亲,我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在人生的最后关头,我想起给您写这封信,请您看在岑仑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答应我这个垂死之人的请求。
我不知道您对他是否真心实意,甚至也对您一无所知,所以这个请求未免会有些强人所难,但我别无选择,作为一个母亲,不到走投无路时,也断然做不出这样的决定。我死之后岑仑在世上再无亲人,他才成年不久,因为我失败的教育,心理年龄甚至更小一些,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娱乐圈太过复杂,他进圈并非本意,我听说您在业界有所建树,只求您能照拂他一二,以免他年纪轻轻走了弯路。他爱上您时尚还年幼,我恐他并不知何为情爱,如果一日他醒悟,也请您给他一条退路,若您厌倦了他,请不要太过残忍。如果您对他也是他对您那样的情感,并能一直坚持,请您能为我们这对不称职的父母履行职责,指导他往积极阳光的道路走去。这是一个将死的人母最后做出的请求,希望您能成全。
祝安好。
傅知伸看完这封信,饶是活了将近四十年都没被什么事物触动过都心生恻隐,他从来不知道岑仑在他母亲面前是这样把他描述成完美体贴的样子的,岑仑口中说的那个对他无微不至的自己,根本没有存在过,那时候的自己只想着怎么在他身上找回自己那可笑的自尊,满足自己的掌控欲,对他无数个日夜的冷漠和折磨,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残忍。
而在自己这种态度下还心生爱慕的岑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世上唯一的亲人说出这样的话的呢?并不是单纯为了安慰母亲,而是想让母亲对那样的自己产生好感,不再反对他呆在自己身边而已吧。
傅知伸坐在床上发呆良久,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暗,门轻轻被推开,岑仑探了个头进来。
岑仑以为傅知伸还没睡醒,见天黑了,便进来看看,没想到傅知伸已经醒了,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先生身体不舒服么?要不今晚您别做饭了,我熬点粥吧?”
傅知伸抬起头,对他招了招手,用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的嗓子开口对他说:“宝宝,过来这里。”
岑仑不敢耽误,关了门便过去要摸他的额头:“傅先生您是发烧了么,嗓子这么哑?”
傅知伸拉下他的手,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岑仑被抱得措手不及,想要挣开问他怎么了,可傅知伸抱得太紧,几乎要把他勒进骨肉里。
“傅先生,您怎么了?”
他看到傅知伸身边敞开的那封信,上面熟悉的笔迹让他心里一跳,连忙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任由傅知伸抱着。
傅知伸抱了他许久,久到岑仑都要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问道:“为什么当初不把这封信给我?”
岑仑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以往的事情现在再提起已经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那也是一种回忆。
傅知伸没得到回复,又问了一次:“为什么不给我看?”
岑仑回抱他,在他怀里闷声回答:“因为我害怕,我不想因为母亲的请求而让您为难,我对母亲说了谎,不想让您看到我虚伪的样子。”
傅知伸闻言收紧了手臂,低声说道:“我愿意接受你母亲的请求,并庆幸你还能给我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因为考虑他们这种关系的公开外界应该怎么是什么样的反应,导致我卡了好几天文qaq于是打算忽略外界!!!所以我就不打算写媒体和粉丝的情节了_(:3f∠)_如果没有意外,可能还有两章就正文完结,然后会发一些小番外,就是岑小仑刚到傅知伸身边时的事情,以及是为什么会爱上傅知伸的。
下一章傅知伸会公开他和岑仑的关系,并不是恋人关系而是养父子关系,他不想让岑仑被人诟病,所以对外隐藏他们的恋情,但又想给岑仑一个应有的名分,想能光明正大跟他出现在一起,所以只能选择是养父子,这是为了岑仑考虑。作为公众人物,不可避免要说一些谎,隐藏一些实情,并不是人品问题,所以读者大大们千万不要吐槽他们虚伪qaq以及谢谢宝宝们的收藏评论以及地雷,真的太感谢你们愿意等我,群么么哒(づ ̄3 ̄)づq?~
第104章 chapter104
傅知伸的生日在上流社会里是一件大事,更别说今年还是整数的,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有动静,想跟傅家搭上线却没有关系的哪些老板四处托人去询问傅总喜欢什么,缺些什么。
按理说他也四十岁了,身边也不见得有一两个伴,更别说家室了,平日里除了偶尔跟老友或者合作对象打打高尔夫钓钓鱼爬爬山游游泳,也从不去声色场所,洁身自好得像个修道士一样,也没什么深交的朋友,十分难讨好。
这不听说傅总收了个养子,都十分好奇,于是通过跟傅知伸比较交好的朋友将人请出来看看,算是认识认识,以后好照应。
傅知伸收到老友的邀请,才后知后觉自己多久没有私人交际,他一心扑在岑仑身上,已经无暇再顾及其他。
于是他让人随便定个地方,到时候直接过去。
那些混成了人精的朋友们没想到他应得这么干脆,于是商量把地方定在哪里好,一个肥头大耳的老板说在市里最大的娱乐场所包夜场,找几个清纯的大学生,被傅知伸的多年好友嗤笑着反驳了。
“老傅要是知道你们定了那样的地方,能当场就给你们脸色看。”
“不是吧,傅总不是挺有风度的么?”
那位朋友老神在在地说:“那是以前,现在他身边养了个乖乖牌的儿子,每天在家弹弹钢琴欣赏音乐,你们要是把他儿子带坏了,看他不收拾你们。”
众人都很惊讶:“呀,傅总真的有儿子啦?亲的还是领养的,多大了?”
“二十出头那样吧,听说养了好几年了。”
肥老板猥琐地笑道:“不会是‘干’儿子吧?”
朋友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后者莫名心一惊,不说话了。
“嘿嘿,都二十岁了,去那些地方也不算什么,人嘛,特别是这一代的年轻人,哪个不会玩儿的,老傅也真是,不给儿子长长见识。”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定了个正经八百的地方,位于城南商圈的r公馆。
傅知伸收到了他们定的时间和地点,回复会带人过去,r公馆他知道,隐秘工作做得挺好,里面也没有什么出格的活动,无非就是打打高尔夫,泡个温泉,喝个茶,吃饭而已。
岑仑听傅知伸说起要带他去见朋友,不免有些紧张,前一天晚上闹了失眠,第二天却赖在床上起不来。
傅知伸约的是十点,中午吃个饭,下午打高尔夫,晚上就能回来,起床洗漱后见岑仑还睡着,就没吵他,去厨房煮了早餐,又坐在客厅里看了份报纸。
时间很快过去,朋友打电话来催他,问他什么时候到,要不要准备他们的早茶,傅知伸看了眼卧室,还没有动静,便说他们晚点到。
这一晚就是迟到了两个小时,岑仑睡到了十点多才磨磨蹭蹭地起床,见傅知伸不在房间,以为他是自己赴约去了,才松了一口气,就见傅知伸推门进来,被吓了一跳。
“傅先生,您还没出发么?”岑仑有些心虚。
傅知伸从衣柜里随便找了套衣服给他换上,漫不经心地说:“无碍,我们可以吃一个早饭再过去。”
于是他们又在家里吃了个温馨的早饭。
那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坐等右等,茶都不知道喝了几壶,身边那些个模样清纯动作拘束的作陪都憋不住想去洗手间了。
傅知伸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埋怨傅知伸不厚道,其中一个远远看到穿着灰色大衣的傅知伸拉着一个年纪不算大的男孩子进来,连忙给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纷纷站起来去迎接。
傅知伸放开岑仑的手与他们寒暄,然后跟他说:“这些都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多年好友,宝宝你叫他们叔叔就好了。”
那些人精见到岑仑,心思难免活络一下,转了好一会眼珠子,才挤出一个不那么暧昧猥琐的笑来:“哈哈,傅总客气了,这位就是贤侄吧,今天叔叔伯伯们也没给您准备什么见面礼,等过几天傅总生日宴上再给你补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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