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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我只好神色尴尬地去问henry要他父母的电话和住址。他听了摇着头无可奈何地笑,然而还是很认真地写在一页纸上递给许凯。
许凯接过纸条认真放好了,还在那儿嘟嘟囔囔地解释,“henry,不是我不相信你呵,实在是小米这丫头没脑子,经常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远的不说,就上次vermont的那个idiot,你也知道的,差点就.......”
我站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几乎都快晕倒了。许凯你这是帮我还是损我来着呀?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要拿henry和那个白痴做类比,我简直恨不能挖个地洞一头就下去了。
倒是henry,拍着他的肩很冷静地说,“没关系,有你这样的朋友在,怎么都该轮到人家帮着你们数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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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节的时候,跟着henry去他父母家。他哥哥几年前已离婚,照例带着两个孩子来过节。
热腾腾的烤成金黄色的火鸡,跳跃着明亮火焰的壁炉,温暖柔和的灯光,让出门在外两年多的我,一下子有了家的感觉。
更好在,他的家人并不少见多怪,既没有像国内的大叔大妈们拉着我的手询问我家祖上三代是干什么的,也没有因为我是个外国人就好奇地朝我上下打量。
这让我感觉很自在,没多久就跟他们兄弟和两个侄女有说有笑了.
前一天晚上到的时候外面已是漆黑一片,第二天一早天大亮了我才发现,他家房子原来是在一个大湖旁边,而我们住的房间其实是正对着湖面的。
这个地区从boston往西开车走了近四个小时,跟哈尔滨的纬度差不多,又是进入山区,这种季节早已是冰天雪地。
从窗口往外看,白茫茫结了冰的湖周围一圈密布着掉了叶子的树,零星点缀着一些暗绿。
依稀可以看见一幢幢房子不显眼地隐在树林中,整个社区看着安静又有说不出的神秘感,很有让人想去林海雪原中探幽的冲动。
我这就拉住henry 吵着要出去散步。我们先去看了附近的一个完全封冻住了的水坝,又打算到湖上去滑冰。
我从小长在南方,只在人造滑冰场上玩过,这样天然的冰场,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湖上厚厚的一层冰,听说有三四尺厚,不到第二年春天是不会化的。
一时技痒,就想下场试试。 henry到壁橱里捣鼓了半天,淘出一双他以前中学时代用过的冰鞋来,给我穿上倒正合适。
湖上滑冰的人还真不少,这附近的人家好像家家都有小辈回来过感恩节,整个大湖一时居然热闹非凡,连空气中都散布着些许暖意。
我只见henry一个一个地去打招呼,又不停地给我介绍。
原来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兼同学,虽然现在分散各地,每年的感恩节回父母家的时候,也是他们碰头叙旧的好时机。
一群人正在说说笑笑,有人牵了一条大狗过来。那狗一见henry就直扑过来,在他身上亲热的蹭来蹭去。
完了把头转向我,好奇地看了几眼,然后就毫不犹豫的冲我来了。
这可把我吓得不轻,全然忘了脚上还有冰鞋,刚跳起来去抓henry才发现不对劲,立刻失去了平衡。
他眼见着我不对,伸出手臂一把把我抱住,站稳了,朝那狗吹了个口哨,狗就站住了。
他对我解释说,“maggie那时才几周大就被从shelter抱回来,十几年下来跟我们一圈邻居都很熟。
它看着个头大,其实很nice,现在年纪大了,更是没什么攻击性。你别怕,试试摸摸它,它会很喜欢的。”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轻声说,“到底是只狗呀,咬我怎么办?”
“嘿,我多大,狗多大?要是这狗敢咬你,我一把就会拎住它的,绝对伤不到你,相信我!”
我看看他,又看看狗,在心里比划了下尺寸,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点点头,手里还是拽着他不敢放。
henry弯下腰把狗一把揽过来,轻拍着它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狗就乖乖地过来朝我谄媚地哈着气,一副讨好的样子。
我的戒心去了大半,又仗着henry在身边,就小心翼翼的蹲下去伸出手去轻拍了它一下。
那狗更高兴了,我胆子一大,连着摸了它好几下,它起劲地把头往我这儿凑,趁我不备,居然添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只觉得鼻子上一凉,等反应过来,狗已经跳开了。它站在几步外晃着头,像个干了坏事的小孩子,很淘气的盯着我看,鼻子上还呼呼地冒着热气。
我吓了一跳,惊叫也来不及了,可是想想又有趣,站在那里,反而傻傻地笑起来。
henry接着把我带开去溜冰,一边夸我今天的新突破,一边说,
“你看,其实很安全,你又不在它的食谱上。要是没有什么事情诱发,一般的狗是不会攻击人的。”
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怎么说都是动物呀,哪天兽性一发,不可预料。”
“是吗?” 他低头看我,眼神专注,“人就不是动物,没有兽性了吗?是谁告诉你,人类发起兽性来的时候,不会比动物更可怕?”
我想起马显平来,他当日威胁我的神情,的的确确比一只狗可怕多了。如今只要一想起来,我都不自觉地一哆嗦,只觉着后怕。
henry的目光,落在远处湖边的树林里,“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其实这地球上最凶猛的动物,根本不是什么狮子大象北极熊,而是人。”
人?我抬头迷惑地看着他,“这个想法很新鲜,我从没这么想过哦。”
“不是吗?想想看,在过去的几万年间有人类的历史里,凡是和人作对的动物,最后还有存活的吗?”
真的!仔细想想,果然是这么回事,我不禁猛点头表示赞同了。
我们从感恩节假期回来的那天,交通严重堵塞,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henry帮我把行李拿上来后就直接回他自己的住处去。
许凯还没睡,候在客厅准备细细盘问我的行程。
还没说上几句,电话响了起来。这么晚了,还会是谁呢?一准是henry把什么东西错放在我包里了。
我去接起来,正要开口玩笑几句,却听见话筒里传来孙云亮的声音,“小米你在家吗?”
我哑然失笑,“当然在,要不然我怎么能在这儿跟你说话来着?”
“唉,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急糊涂了。我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