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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 作者:马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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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毒无解,事不过三 作者:马马达
可能求到南朝皇后那里去吧……所以究竟是谁?
平贵妃尴尬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这事连我也不知,只怕……”她停了一停,神秘道,“只怕咱们中宫都不得而知呢。”
杨眉被她说得越发一头雾水,也着实受不了这些后妃的八卦劲儿,便辞了出来,回了自己住的偏殿,此处说是偏殿,也仍是一处方方正的院子,连了一处精致的花园,她自住了中间儿一进,两边住着分派给她的丫环婆子。
杨眉住在这里无所事事,便整日闷在屋子里绣荷包,打算等拓跋览走时给他。这一日正绣得得趣,平贵妃从殿外进来,手里抱了一只雪白的狗儿。杨眉忙起身相迎,“娘娘来了。”
平妃抱了那狗儿,凑到近处看了一看,见绣的是河边柳,岸边花,天上一轮明月,江上一叶归舟,绣活上的花草人物都跟活着似的,水中隐约还能看见几尾游鱼,极小的绣面却是极齐整的格局,便赞叹道,“好鲜亮的绣活!”随手便把那狗儿塞到杨眉手里,自己拿了绷子起来仔细打量。
杨眉只得替她抱了狗,想不到南宫里面这么早就流行养宠物了。她对宠物研究不多,也看不出这狗是个什么品种,只那全身毛色如雪,看着着实爱人,便问,“娘娘新养的狗儿吗?叫啥名儿啊?”
平贵妃对着日头研究绣活,口中答道,“这是陛下宫里的,昨天打坏了陛下案上的宝贝,陛下看它碍眼,便扔给中宫,中宫哪里有空管,又扔给我,我不敢不从,也只得养上几日了。”说着伸了手不住地在绣面上抚摸,又补了一句,“名字嘛,陛下金口赐名狮子聪。”
杨眉听这名字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一时却想不起哪里有问题,随口捧场道,“好气派的名字。”说着便在狗颈子上挠了几下,那狗大约刚吃了东西,一副饭饱神虚的样子,耷拉着眼皮子趴在她怀里睡觉。
平贵妃放下绣活,过来接了狮子聪,在椅上坐了,问道,“阿眉,你下月笄礼,中宫的意思是就在宫里办,你有什么喜欢的,不好与中宫说,只管与我说,我替你操办。”
杨眉着实不知这笄礼要做个什么事,急忙推辞道,“怎敢劳动娘娘,些许小事,便在自家府中办了也就是了。”
平贵妃抿嘴笑道,“当今陛下是你亲舅舅,你跟自家舅舅客气什么,如今陛下和中宫都发话了,你再跟我客气,回头中宫还以为是我这儿哪里把你三小姐给得罪了呢。”
杨眉一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又掉回头做十五岁生辰,实在逵猩瘢然而事到如今挣扎也没啥用处,只得应了一声,“阿眉恭敬不如从命,全听娘娘安排。”
平贵妃得了这句话,笑吟吟起身,口中道,“你那绣活明日也教教我,我给陛下绣个台屏去。”
杨眉口中应了,送了她出去,往回走时脑中突然一个灵醒,想起了“狮子聪”这仨字为何听着耳熟了……那晚在回黛山的马车上,拓跋览说她“怎么跟狮子聪一个样儿”,她问过狮子聪是什么,拓跋览言道“陛下宫里的小狗儿”。
陛下?陛下?谁家陛下?杨眉心中渐渐生疑,若拓跋览说的就是这条狗儿,那他应该说“你们皇帝宫中的小狗儿”……吧,也不对,他一个北朝重臣,怎么能知道南帝宫中养了什么宠物?难道北帝宫中也养了一条狮子聪?还是狮子聪这名儿竟是此地小狗的通名?
杨眉想了半日不得个头绪,便也懒得去想。她与拓跋览分别已经数日,早已感觉相思成灾,然而如今身处宫中,又哪有当日在黛山一般进出便宜?
入夜后杨眉吃过晚饭,仍旧坐在窗前绣那只荷包,那荷包做了几日,如今只待一个收尾,要做完时夜色深重,窗外月夜朦胧,四周一片寂静,却听窗上有轻轻的剥啄之声。杨眉心中暗暗生疑,便用叉棍把窗子撑了起来,那窗子将将打开,入目一张冰雪容颜,正含了一个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杨眉大喜,便想扑过去抱他,却忘了手上叉棍,那窗子失了支撑,“咣”地一声合上,她正伸着头朝外看,那窗扇子便恰巧砸在她额上,一时砸了个生疼。她哀叫一声,捂了头跌坐在椅上,抬眼见那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人在窗沿上撑了一下,轻轻地跳了进来,在她那桌案上坐了。
杨眉顺势便倒在他腿上,拿腔作势道,“疼死我了。”
拓跋览扑哧一笑,就手按在她额上伤处。他那手凉冰冰的,一碰之下额上灼热的痛感便消失无踪,杨眉十分满意,抱怨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第71章 相离之日
拓跋览道,“总有许多闲人琐事,镇日不得空闲,也才寻着时间。”他那手一直按在她额上,轻轻抚弄,“宫里好住么?”
杨眉一个机灵,坐直身子,疑惑道,“难道是你让皇后接我进宫的?”
拓跋览点点头,又摇头,“是我的意思。却不是皇后,是皇帝。”他俯身过去扣住杨眉后脑勺,又把她按在自己腿上,随意道,“宫里安全,也没那顾王爷聒噪,特别是――”他轻轻笑了一声,“省了许多闲杂人等整日找你说话。一举三得。”
闲杂人等?什么闲杂人等?杨眉想了好一会儿,才逵猩竦胤11郑特使大人口中说的闲杂人等,多半便是――侍卫长卫阶大人。
特使大人这心胸,果然不是个宽大的啊,说好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呢?大概要等以后做了宰相……吧……
杨眉趴在他腿上发了一时呆,“难道以后我就只能在这儿等着你?啊,都忘了,你就要走了。”越想越是郁闷,便道,“阿览,我随你一起去燕京吧。”
拓跋览一直在她脸上拨弄的手停了一停,“这里才安全。”
杨眉越发不快,抱怨道,“燕京哪里不安全啦?我以前不是与你一同在燕京,也没听你说非得让我来建康……”
拓跋览一时语塞,只得默默不语,却并不松口。
杨眉自知挣扎失败,便一把推开他,自己站起来去桌边倒茶,刚刚倾出一杯,便听身后拓跋览道,“这个是你做的?”
杨眉一惊不小,忙扔了杯子,冲过去夺了他手中那只荷包,怒道,“哪有进来就在人家屋子里乱翻的?”
拓跋览从桌上跳下来,歪着头侧首看她,“昔我往矣,杨柳依依。阿眉,雨雪霏霏之时,我必然来归。”
杨眉一听来了精神,“真的?”
“本督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拓跋览随意靠在案边,朝桌上的茶杯抬抬下巴。杨眉“哦”了一声,忙给他端了一盏茶过来,恍然想起一事,忙问,“你是怎么混进宫里来的?”这南宫看着也不像是个戒备松懈的地方……
拓跋览皱眉道,“什么叫混进宫里?”他抬头见杨眉满脸不解,才知她对外界一无所知,便道,“我今日宿在宫里,文华殿。”
难怪叫皇帝接她进宫,这位大人真是心机,杨眉着实无语,便道,“那……你的事办的怎样了?”
拓跋览手里握着杯子,沉吟一时,才道,“阿眉,我明日便回去了。”
杨眉手上一个哆嗦,那荷包便滚在地上。拓跋览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俯身拾了起来,拍去浮尘才递还给她,口中道,“你说过会等着我。”
杨眉并不伸手去接,合身往前一扑,双手环了他腰,将面颊贴在他胸前,闷声道,“阿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拓跋览只用手环抱着她,却默不作声。
杨眉越想越是犹疑,奈何她也深知拓跋览此人,若他真不想说,她无论如何逼迫都是无用,只得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此去燕京,会不会有危险?”
拓跋览恍惚一时,又摇头笑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按说他一个北朝特使,北去燕京是回自己的地盘,并不应当有甚么不妥,只是杨眉此日只是心中不安,纠结一时竟有了酸楚之意,开口时嗓音十分飘忽,“阿览,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你这样,我不放心,我――”
拓跋览手上一个使力拥紧了她,俯身侧首,与她四唇相贴。杨眉被他亲得头脑昏沉,浑身灼热,意识便渐渐漂浮起来……待他松开也不知过了多久,先前想说些什么早不知忘到哪条沟里去了,一时只觉气促,便伏在他怀里喘个不住。
拓跋览就势矮身在椅内坐了,将她扯到自己膝上,两个人便如连体婴儿一般挨着。杨眉靠在他怀里只觉岁月静好,便恨不得时光就在此时停了,让他二人就这样一起白头才好。
又不知过了几时,远处渐渐传来更漏之声,拓跋览叹息一声,“天要亮啦,阿眉,我得走啦。”
杨眉伸手揽紧了他的腰,默不作声。
拓跋览轻轻扯开她手,嘱咐道,“我午时出发,走前人多事繁,不能再来看你。文华殿大太监秦司是我的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去寻他,宫内有他在,不会有什么麻烦。”停了一停又道,“外面我留个军校给你,名叫林业,宫外有事你去白杨道林宅找他。只可惜路春声名过显,不然他留下最是适合。”
杨眉仰首看他,“我哪有甚么事?倒是你……要好好回来。”她一时又觉惶恐,便又将脸贴在他胸前,“我等着你。”
拓跋览踌躇道,“难怪说美人膝英雄冢,阿眉,你再这样,我却真是不想走了。”
杨眉没忍住被他逗乐了,便道,“不走才好呢。”心中却着实明白分离不可避免,便把桌上的荷包拿在手里,三两下收了最后几针,剪断线头,与他系在腰间,口中道,“你带着它,常常看看,记得早归。”
拓跋览目不转睛地看她动作,只觉心中离别愁绪渐渐深重,感觉自己再坐一时只怕真的要溺毙在这温柔乡中,便轻轻推开她,从怀中摸了一只瓶子递在她手内,狠了狠心,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眉立起时房门已经合上,只得轻轻叹了口气,又坐回原处打开瓶子看了一看,果然又是那暖香丸。她一时只觉愣怔,拓跋览执意把她留在南宫,却一再明说他过不多久一定会回来……心中一个念头便如生了根的毒藤一般疯狂滋长,她越想越是觉得有理,便从椅上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胡乱转了几圈,拿定主意一定要去亲口问一问他。唯独只恨方才只顾与他亲热,竟始终未想到这一层。
她想明白便打开房门出去,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园子里起了一层薄雾,花草林木仿佛生在仙境,透着湿润的绿意。凉冰冰的空气在她脸上扑了一下,瞬时便给她一头火热的脑子降了温――这偌大的南宫,要上哪儿去找拓跋览?
她立在原处仔细回想了一下拓跋览走前说的话,便去喊了东平过来,命她去文华殿找大太监秦司,要他设法安排她与特使私下见上一面。
东平一头雾水地去了,去时一个人,回来却是两个人,身后跟着一个红衣服的大太监,看服色在宫内品级果然不是一般。那太监走到杨眉面前恭敬行礼,“府督一早便往黛山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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