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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肥猪城守也进过城了,为何你不把他杀了?我也在城里待过,现在又和你说过话了,你怎么不见得从大局着眼,自刎了事?”
将军一生冷哼:“我乃大启国镇南将军,升斗贱民,蜉蝣之命,岂能与我相比?”
城中火光慢慢蔓延,渐渐烧上了天。傲城之中人们的哭号几乎绝望得令人感到窒息。
“不能与你相比?”尔笙眼眸之中忽的一丝狠戾的邪气,她握着一鳞剑的手有些发抖,似乎在极力遏制着什么**,“那么我便明确的告诉你,如果傲城中的人都死了,我便要你与你的军队一同陪葬。”
一鳞剑闪着印着火光的剑刃抵上大胡子将军的喉咙,刺破他的皮肤一道红色的血液顺着将军的脖颈流下。看着尔笙这般神色,历经沙场多年磨砺的镇南将军也悄然流了一身冷汗,湿了后背。他不由咽了口口水,喉结的滚动让尔笙的剑尖刺得更进去了一些。
“我说到做到。”
场面一时死寂,胖子城守抱成一团缩在士兵的重重保护之中,瑟瑟发抖,他不解,为何此刻这女孩身上突然多出了那么多……杀气?让人不由心底发寒害怕。
“叫他们都住手。”尔笙再次说到,语气中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大胆刁民!”有士兵在喝骂,“竟敢威胁我大启将军!”
尔笙眸色一冷,挥手间便是一记灵力杀去,力道之强,径直令那士兵飞出去十来米,狂吐鲜血,晕死过去。
“为何不杀了他?愚昧迂腐的人,死不足惜。”雌雄难辨的声音再次在尔笙心中响起来,这次这声音近得便像在她耳边轻言一样,令她浑身一颤,几乎要控制不住的想一剑刺死眼前的将军。
她不该杀人,尔笙清楚的知道,这些人虽然可恨可恶,视人命为草芥,但是她不该杀了他们,她没有让人失去生命的权利。她要是那样做了,和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你若不杀了他们,他们杀人便是受到朝廷的保护,受到王法的容许,他们不会受到任何处罚,并且以后的日子会过得更好,活得心安理得。”
尔笙握着一鳞剑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瞧瞧他们在干什么。”脑海中突然飘过男人女人惊恐的脸,小孩破碎的哭声,被一刀斩断的背脊,和老人被砍下的头。尔笙想要大叫,但却怎么都叫不出来,她感到自己喉咙中腥甜一片,仿似怒得想要掀了这天。那声音接着道,“那些人命该如此?被屠戮,被残杀?他们做错了什么?尔笙,你感觉到他们的惊惶和绝望了么?为何不杀了眼前这些屠夫还世间一个清静?”
闭嘴……
“尔笙,既然天理不存王法不在,你还在顾忌什么?杀便只能用杀来阻止。”
闭嘴。
“这世间存在的罪恶,不该毁灭么?”
闭嘴!
尔笙捂住了头,一掌又一掌狠狠击打着自己的脑袋:“闭嘴!闭嘴!不准再说了!”
那大胡子将军见尔笙突然收了剑,又莫名其妙的发了狂,他心中一喜,忙抓紧机会,就地一滚,逃到了一边,随即被重重士兵围了起来,将他护住。镇南认为自己已经安全了,他大喝一声:“斩此妖女者,重重有赏!”周围的士兵得令,一拥而上,都想取尔笙的项上人头。
此时,风忽然安静了下来,尔笙站在那处忽然不动了。垂下的发丝遮挡了她的脸,此时没人想去看见她的表情,大家都想杀了她,然后领赏,仅此而已。
当最快的那把刀砍向尔笙只是,突然狂风大作,吹起的沙尘一时迷了众人的眼,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众人回过神来便看见尔笙一剑花开了一名士兵的肚子,内脏流了一地,士兵在地上凄然惨叫,翻滚许久而不得死。
腰斩……
众人只觉胃部寒凉,齐齐惊骇的看向尔笙。
她眉心一朵黑色的火焰状的印记尤为醒目,像是要焚毁一切的狠戾之气,令人为之胆寒。
阴阳不明的声音在尔笙脑海里桀桀怪笑着:
“该毁灭的,彻底毁灭。”
☆、第三十五章.堕魔
城中的士兵并不是那么好收拾,长渊要顾及着普通的百姓,不可一举将其打倒。鹿山那方传来的阵阵邪气让长渊心中忧虑,可是即便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当他找到尔笙之时,仍旧慢了一步,那一处土地,已经全完被血浸湿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难闻得令人恶心欲呕。
尔笙抱着膝盖,孤零零的坐在散乱着人类尸体的一片狼藉之中,一身被血染湿的衣裳红得触目惊心。她将头埋在膝间,看起来竟像是在哭。
长渊心中一紧,喉头一哽,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该做何举动。他在尓笙前方静静立了一会儿,终是迈开步子走到尔笙身前,他蹲下身,犹豫了一会儿,探出手去想要摸尓笙的脑袋。
尓笙仿似感应到什么,默默偏了偏身子躲开长渊的手。
长渊指尖一僵,顿了一会儿之后,更是坚定的将手放到她的头发上,一如往常般亲昵的揉了揉。尔笙头上也凝了不少血,长渊轻轻一摸便染了一手猩红。他平静道:“不怕,我在。”
尔笙依旧埋着头不愿抬起来,仿似自己看不见,这里就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长渊将她血糊糊的脑袋摁进怀里,笨拙的轻拍着尔笙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呢喃:“尔笙,长渊在。不怕。”
僵硬的身子在他一声声呼唤当中渐渐软了下来,尔笙极力压抑的呜咽啜泣声也慢慢泄漏,穿过长渊的耳畔,像一只长着锋利指甲的手狠狠掐住了他的嗓子,捏住了他的心房,随着尔笙传来的呼吸,与她一同难受。
“我……停不住。”片刻后,尔笙总算是能勉强说出话来了,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语无伦次道,“我回、回过神,就这样了……他们求我,那么求我……可是、可是停不住,手不听我的,我怎么都停不住。”
“不怪你。”长渊轻拍着她的背,努力让自己清晰冷静的说,“是你体内邪气作怪罢了。”
尔笙背脊一僵,她伸手轻轻推了推长渊,自他怀中抬起头来,血红的眼呆呆的望着长渊:“我这样……也只是邪气作怪吗?”
青黑的丝线在尔笙皮肤之下蹿动,一缕一缕皆汇聚于她眉心处黑色火焰一般的印记。
长渊狠狠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触碰尔笙眉心的印记,指尖与印记相接触的那一瞬,尖锐的刺痛突然扎入长渊指尖,他放下手,表情沉凝下来。这天下只有一种印记会与神力如此水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