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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妙北垂着头咳嗽,嗓子,喉咙,气管,疼的钻心。
杨慧扯着她头发把她脸抬起来,问她,“怕不怕?”
唐妙北紧紧抿着嘴角,听到她的话,还是那副样子,沙哑着声音说道,“你不会杀我。”
杨慧看着她笃定的样子,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
从初中,到高中,她唐妙北永远是最惹人注目的,她骄纵,目中无人,却有一个又一个的人喜欢她。
“我喜欢余名,你知不知道,从小我就喜欢他。”
杨慧像是开始在讲自己的故事,“从小,我每天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可以嫁给他,当他的妻子,每天,每天的陪在他的身边,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我什么都愿意!”
“只是……他根本不在乎我啊……因为你啊,你就是这样,抢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初中的时候,明明我才是跳舞跳的最好的,可是去参加你比赛的却是你,到了高中,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当你的好朋友了,可是,你又阴魂不散的出现在他身边!”
“我有多狠你啊!可是,我爱余名啊,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我可以放手,做那个梦做一辈子……”
“可是,她根本不爱你啊!”杨慧又哭又笑的喊了一句。
唐妙北看着她已经在癫狂的边缘了,她重复着,“她根本不爱你”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你是因为求而不得才把我抓到这里的话,你是不是也太蠢了。”唐妙北冷笑的说。
杨慧转过头,恶狠狠盯着她,打断了自己幻想的人。
“求而不得?我是求而不得,但是,是你该死!”杨慧说。
“你和dutalio斗法的时候,你猜我在哪里?”
唐妙北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我在道顿,那是余名的家啊。”杨慧说。
“你再猜,我在那,找到了什么?”杨慧站起来,拿着一叠的东西,走到她面前,从她面前洋洋洒洒的散开来。
唐妙北闭紧眼,又慢慢睁开眼,一张张照片,撒在她的身上,地上。
唐妙北视线触及过去,凝结。
她的神经立刻绷紧,比起刚刚,哪怕是快被她掐死,她都没有现在这么惶悸。
“那些照片,是你。”唐妙北努力平复,努力不将自己的颤抖表现出来。
“是啊,喜欢吗,回忆的味道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想念?”
“你究竟想做什么。”唐妙北沉下声,一双眼睛带着含着冰。
杨慧慢慢地,扯出了一个笑,“我刚刚已经说了啊,带你回忆点事呢,只是被你扯远了,那么现在,我们继续。”
杨慧走向阴影处,重新走过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盘子。
唐妙北看着她走过来,将盘子放在她面前,伸出手,戴上了橡胶手套。
唐妙北的心“咯噔”一下,莫名的恐惧从脚底爬起。
当她看清盘子里的东西时,瞳孔猛的收缩,头皮发麻。
唐妙北小看她了,她简直就是个疯子。
“疯子!”唐妙北挣扎起来,朝着杨慧吼。
杨慧不怒反笑,“我就是疯子。”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会……”
杨慧靠近她的耳朵,一字一顿的说,“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六十一章
?杨慧说,她不是精神病,她只是个单纯的疯子,她只是为了爱情啊,只是为了余名而疯啊。
唐妙北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森森的恶意,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唐妙北拼命往后缩,脸上面无人色,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盯着她的手,盯着她高举的手。
她在恐惧。
恐惧,和惊恐不同,它是一种深深刻在骨架的情感……
是拼命要忘记却忘不了的东西,任何的,所谓的害怕,畏怯……
都是对它的美化。
那是她的恐惧啊,唐妙北死死地盯着她的手,那里赫然是一只针管。
惨白的灯光打在她身上,那针管顶端,发着凄冷的银光。
注/射器。
白色透明的液体。
熟悉的气息。
针尖上的液体慢慢的滴坠,冒着寒气。
唐妙北咬着牙,看着越来越近的注射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要逃。
唐妙北奋力扭动,躲避,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声音。
杨慧看着她无谓的动作,笑着,“是不是很熟悉。”
唐妙北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疯子,她浑身颤栗,嘶吼着,“你这个疯子!”
杨慧恍如未闻,只在一个劲儿的说着,“当初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对你的,怎么样,回忆的味道。”
她猛的撩开唐妙北的衣袖,露出她白腻的,颤栗的手臂。
唐妙北的手在绳子上转动,粗糙的绳子在她手腕上擦破了一层皮。
可见她拼了命的躲避。
她越用力,青筋在白皙的肌肤下,越是明显。
杨慧慢慢的,在她瞪大的,死死的眼神下,将银白的针管,一点,一点的推进去。
“不!”随着唐妙北凄厉的尖叫,白色透明的液体,缓缓地注/射进去。
一滴,不剩。
“啪—”
针管落地的声音,清脆的响起,如同九悬一线心失去了依靠。
唐妙北的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眼睛无力的垂下。
“我不会放过你。”唐妙北喘着气,没有焦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杨慧。
杨慧往后退了两步,像是从梦中惊醒,慌忙地看着自己的手。
“啊!”她倒退,高声喊道。
她又看向虚弱的唐妙北,脸上血色尽褪,“我……我……”她拼命的摇头,撞倒了椅子,撞在了墙上。
“妙北……”
唐妙北已经听不见她的声音,那熟悉的,四肢酥麻的,席卷而来。
她的耳边只絮絮叨叨的,断断续续的传来,一阵阵声音。
“我不想的……可是你害死了他啊!……他是你害死的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害死……”
“车祸……”
“余名……”
到最后,她的耳边只有这些字眼。
“呯!”
大门猛的关上的声音。
整个房间里空寂下来,唐妙北已经闭上了眼,沉浸在那无边的,病态的快感中。
在那紊乱的神经里,不知年月的幻觉里,唐妙北像是回到了那个脏乱不堪的岁月。
在破旧的沙发上,吞云吐雾。
唐妙北张着嘴,慢慢地说着。
“余名……混蛋……”
像是呢喃,像是在回忆,又像是脱口而出的话。
是她念过千百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