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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附件!结案报告 作者:功夫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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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件!结案报告 作者:功夫包子

    然的被判了无期。

    可六年之后这个被害人又出现了。

    不但没有死,还活的很好很滋润。

    嫌疑人和嫌疑人的妻子对于案件提出了申诉,但一直迟迟没有音讯,在反复的拖延之后,最终是依靠□将这个案子转到了高检。

    “这个案子引起的关注度比较高,你处理的时候要注意方法。”

    检察长把卷宗交给辛健的时候提醒了这么一句,后者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种案件一般媒体的关注度都会比较高,因为涉及到很多社会问题所以民众也会很关心。所有公开审查的案件程序上都必须要走的特别严谨,尤其是在举证上。

    但是这个案子并没有看起来的简单。

    嫌疑人的妻子在申诉时的举证,最直接的证据是有人证实亲眼看见了所谓的被害人在超市里进行购物,侦查机关调取了相关的监控视像,也确实看见了被害人。

    只是这名死而复生的被害人并没有真正的被找到。

    侦查机关一度追查到了他的一个临时住址,邻居在提供的辨认组图中认出了被害人,但最终的去向却不知所终。

    寻人启事发布了很多年,却一无所获。

    所以,这起申诉案,无论是做为嫌疑人有罪的证据还是申诉他无罪的证据,其实都欠缺说服力。

    卷宗上,嫌疑人唐大庆的照片看起来是个很憨厚的中年男人,他的口供卷中漏洞很多,甚至不需要仔细的看,都可以发现一些疑点。

    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那么刑讯上就存在了很大的问题。

    辛健决定先去监狱里跟唐大庆谈谈。

    在去监狱的路上,付志接了一通电话。

    他的手机之前摔碎之后重新买了一部,辛健看见的时候大概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不免还是有些意外。

    那通电话是庄一伟打来的。

    问他记不记得一个名字,可能跟辛健之前办过的案子有关系。

    但是付志没有印象,他在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庄一伟听出他语带含糊也没有追问太多。

    “总之他最近还是小心一些。”

    “嗯。”

    很淡的应了一声,付志没有去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辛健,他翻动着手上的卷宗,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直到挂了电话,他才认真的问了一句:“辛健,你知道黄佟是谁么?”

    “黄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摇摇头:“没有印象。”

    “电话是庄一伟打的?”

    估计出刚才那通电话的来源,辛健也没装糊涂。

    付志点点头:“庄一伟怀疑给你打电话的就是这个人。”

    虽然是公共电话亭,但是对面的停车场正巧装了监控的摄像头,调取之后排查出了一个目标嫌疑人。

    辛健皱了下眉,没说话。

    ――他对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

    第 7 章

    唐大庆本人和照片上的感觉差别并不太大。

    几年的牢狱之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萎靡,满眼都是惶恐和不安的情绪,从坐在付志和辛健面前开始,就一直在搓动自己的双手。

    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我真的……没杀人……”他小声的重复着这句话:“我是被冤枉的……”

    辛健皱了下眉:“唐大庆,如果你没有杀人,当初为什么会认罪?”

    “……是他们……要我认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依然很畏惧,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辛健和付志:“我是被逼的,我没有杀人。”

    “他们都是谁?”

    “警察……”

    付志看到唐大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的狱警脸色僵了一下,身为这个系统之中的人,听到这种事,难免还是有些触动。

    或许是因为在大部分民众的眼里,永远是把他们看待成为一个整体的。

    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时候几个人将他们付出的那么多辛苦抹杀掉的时候,很难心里不涌出一股愤怒。

    敛下视线,他把唐大庆交代的情况详细的做了笔录,但是因为时间过的太久了,唐大庆自己记的也不是很清楚,含糊的地方很多,只是说出了几个主要的名字。

    在讯问快结束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一句:“检察官同志……我……我还能出去么?”

    他的眼睛里有着不太强烈的期盼,盯着辛健的表情却很迫切。

    “如果你没犯法……”辛健的语气很坚定:“就一定可以出去。”

    下一秒,唐大庆哭泣的声音骤然响起,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充满了悔恨恐惧的哭嚎,而是有些庆幸和期待的发泄。

    但是在这样一个地方。

    却十足的讽刺。

    后面本来约了唐大庆的老婆在检察院接受询问,但是辛健又想下到当初负责唐大庆这个案子的刑队去。

    “我去一趟区局,你直接回院里吧。”

    付志看了他一眼:“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两个的语气神态都差不多,车内的空间本来就不大,这样的对话模式,显得非常的诡异。

    辛健皱了皱眉:“那唐大庆的老婆怎么办?”

    “通知她改时间。”付志态度很直接,对于对面辛健流露出来的不赞同,他视而不见。

    车里还有司机,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付志打开车窗抽出一根烟点上,视线敛了一下,有些发怔。

    虽然点了烟,但其实没抽两口,区局离的并不算远。

    到了地方,付志摆了摆手:“我在车上等。”

    辛健扬了下眉,带着文件就进去了,留下付志跟司机两个人,开着音乐静静的坐在车里。

    他本来话就很少,对高检的人不熟更无话可说。

    倒是这个司机为人挺开朗,沉默了一会儿没忍住,就往后看了一眼:“你跟辛健是一个分院的?”

    “嗯。”

    不好不回答,付志点了下头。

    “厉害啊,两个人一起都能过来。”

    “我是借调的。”

    解释了一下,付志把手上的烟掐灭:“过段时间要回去。”

    “那也不错。”

    司机自顾自的说完就笑笑,挠了下头:“我多想留在这边,不过可惜也呆不久。”他们这些不属于正式公职人员的,远没有付志他们稳定。

    付志跟着笑了笑,对这个话题却接不上什么话。

    对他来说,来高检更多的是因为辛健,甚至,他本意并没有想过会被借调到高检,这是老处长的想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两个人就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辛健这次了解情况的时间不短,大概快两个半小时才出来。

    上车的时候还是坐在了前面的副驾驶座:“回院里。”

    “怎么样?”

    付志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了一句。

    辛健没回头:“大体情况了解了一下,负责唐大庆那个案子的办案员有一个已经调到其他分区了,还有一个刚才跟我聊了一下,并不承认在讯问的过程中存在问题。”

    “你的看法呢?”

    “等见过另外一个再下结论吧,现在一半一半。”

    唐大庆的话他不是尽信,但是侦查部分肯定是有问题的。

    这种答案真是标准的辛健式回答,付志在后面突然笑了笑,摇摇头把视线转回窗外。

    因为时间的缘故,路上还不怎么堵。

    司机在把两个人送到检察院之后,看着俩人下车突然冒出来一句话:“既然你们处长能把你调来,要不也帮我想想办法呗。”

    他是冲着付志说的,本来是在开玩笑。

    刚才在车上他问付志为什么调来高检,因为有点走神,付志没怎么留意的就回了一句是领导的安排,大概是给这个年青人留下了印象,所以临了才会来这么一句。

    辛健愣了一下,看着付志尴尬的拿好东西下了车。

    一直到俩人都进了办公楼,他才皱着眉开口:“你过来是处长的意思?”

    付志借调到高检他不是没琢磨过,但是当时高检确实有点缺人手,赵鹏志本身又认识付志,就算在他看来借调也不算很突然。

    若不是今天司机的这句话,他不会想太多。

    走在前面的付志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回答他。辛健看他的样子也猜到了:“你把我的事跟处长说了?”

    瞒不住,付志只能点头:“是。”

    辛健眼底沉了一下。

    “付志,你不需要这样。”忍了这么多天,这句话还是说出来了,辛健有点被逼到死路的感觉:“我能理解你担心,也很感动,但是你真的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我自己的事情我可以处理,最起码你对我该有点信心。”

    现在的情况,辛健觉得很糟。

    而付志对他的话只是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但是那个态度太明显,甚至连敷衍的程度都达不到。

    第一次,辛健觉得跟付志沟通起来会有这么大的压力,不是心理上的,而是情绪上的。

    “付志……这件事过了,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辛健说完这句话付志觉得胸口有点闷。

    他没接话,看着辛健继续上楼往办公室走。

    感动……

    仔细回味这这个词,他自嘲的笑了笑。

    第 8 章

    辛健明确表示了他自己能够处理,付志当着他的面点了头,但是事实上情况的改善并不是很大。

    至少,两个人都处在完全理解对方的立场和心情,但是自己的决定依然没办法改变的这种情况,辛健知道付志的出发点是关心和担心,但是他接受不了这种彼此的相处模式,而付志也知道自己在给辛健造成压力,但也无法停止。

    就象恶性循环。

    特别是,很快这种情况有了雪上加霜的趋势。

    辛健莫名其妙的被调查了。

    缘由甚至都不清不楚,只是有人写了匿名信举报他在办案的过程中夹带私人目的,而他的私人账户也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笔来路不明的汇款。

    数额倒是不大,但是事情的性质搞的很恶心。

    高检并没有第一时间采取什么措施,他在接受调查的同时依然在接着处理手上的案子,而所谓的调查,也不过就是一天把他叫去问几遍的话。

    “我们当然更相信你的职业操守,但是这件事还是要调查清楚。”这是前来了解情况的监察调查员对辛健说的话。语气还算缓和,但是真正在行动上却远没有他的话客气。一天几次的折腾目的大概只在于想要让辛健的耐性被磨平从而自乱阵脚。

    但是辛健比一般人想象的淡定。

    让他去了解情况他就尽量配合,手上关于唐大庆的案子他也没放下,哪怕是进度需要随时汇报,他也没有表示出明显的不安或者意见。

    只有付志知道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至少,每天在回到家里的时候,都是吃不了两口东西就把自己关在阳台上抽烟,一抽就是半夜。

    很明显,工作上的压力导致他的承受力降低了。

    虽然跟付志之间还是正常的生活,说的话却越来越少。

    付志对于这种情况依然是沉默,晚上辛健在阳台他就进书房看书,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催辛健睡觉。每天还是不开车,早上起了就一起去搭公车,晚上工作需要加班付志就在办公室陪着,反正本来就是专配给辛健的,所有事情保持同步一点都不难。

    两个人的身体里似乎都压弯着一根快要折断的标杆。

    不知道什么时候,谁稍微用一下力,就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辛健,赵检找!”

    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开,辛健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嗯了一声,站起来就往外走。

    付志看着他出门了才放下手上的卷宗,下意识又去摸烟。

    一直在旁边的老检察官终于忍不住了:“小付啊,烟不是这么抽的。”

    这几天这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就没停止过。

    其实检察院里是严格禁烟的,但是因为这个办公室比较靠近角落,平时出入的人又少,所以看着这两个年青人都不容易,他也就没有再苛刻的提什么要求。

    可是就算他不介意,这人的身体也受不了。

    付志拿烟的手僵了一下,然后一脸抱歉的站起来:“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诶!”老检察官把他叫住:“我不是说要你出去抽,我是说你这么抽法,要把身体搞坏了。”

    表情有点无奈,他摆摆手:“算了,你还是抽吧。”

    谁摊上这种事都心烦,付志跟辛健既然是朋友,看着辛健成天被这么折腾,心里也不会好过。

    看着老检察官这么说,拿着烟的人反而不好意思抽了,他把烟放回去,端起旁边的凉茶抿了一口,却压不住心头的烦闷。

    正好手机震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发觉是庄一伟,立刻走出了办公室。

    “怎么样?”

    “钱是通过网上直接转给辛健的,来源账户是用假的身份申请的,现在技术部那边还在分析,看能不能确定ip地址。”

    辛健被调查的第一天付志就把情况跟庄一伟说了,因为现在本来也属于特殊时期,庄一伟索性当作了一个线索在跟进。毕竟之前才被恐吓的人账户上莫名其妙多了一笔钱,怎么看都不是巧合。

    “那个黄佟有消息么?”

    “查到了身份和住址,但是没有抓到人。”

    付志皱了下眉:“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物业公司的保安。”

    “保安?”

    这种人为什么会跟辛健扯上关系?

    事情越弄越乱,付志隐隐有点沉不住气了:“庄一伟,你之前关于辛健被人盯上的消息来源到底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之前就问过,但是这一次对方的回答还是一样:“我有我的消息来源,你只需要知道绝对可靠就行了,至于来源,我也有我的工作章程的。”

    问不出来什么,付志攥着手机的手多加了几分力,然后叹了口气:“真他妈的……”

    电话那边似乎是听出了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庄一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善意的提醒:“付志,无论如何你不能乱,现在情况摆明是有人要针对辛健,如果连你都不冷静,他的立场就更麻烦了。”

    旁观者清。

    辛健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只能说他的自控力和克制力非常厉害,但是没有人指望他可以一直这么下去。

    对于庄一伟的话,付志很想开口骂人。

    这些道理不需要任何人说他也清楚,但是说是说做是做,真轮到了自己头上,远做不到自己说的。

    强压着濒临情绪,付志简单的嗯了一声,庄一伟又跟他确认了一些事情之后,就挂了电话。

    他打完了这通电话,那边辛健也例行完成又一次的调查问话了。

    从顶头会议室里走出来的脸色非常的难看,他看见付志站在楼道里的样子怔了怔,然后微微皱着眉转身下了楼梯。

    他以为付志是专程站在那里等他的。

    眼见着辛健这种反应,付志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走回办公室。

    高检的办公楼永远是没什么声音的。

    即便是每个屋子里都有人,但是死寂压抑的气氛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楼里的每一个角落,付志觉得每一刻似乎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所有东西充斥的已经要达到饱和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爆发。

    拿出手机给辛健发了条短信,他问对方中午想吃什么,要不要他帮忙打饭。

    但是十五分钟都没有回信。

    等到他干脆拨电话过去,那边得到的是关机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付志听着耳边机械的客服提示,眼底的神色一沉再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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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第 9 章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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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人会怒急了反笑。

    大概物极必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付志打了三遍一直都是关机的提示音后,就不再尝试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就是很认真的在核对手上的卷宗。

    所有的证据细节,相关的不相关的,罗列了一张纸。这是他以前的习惯,对于案子不确定的地方就会特地摘出来列好,解决掉一个就划掉一个。

    辛健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弄这个。

    听见门口开门的声音只是回了下头,然后转回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的手机就放在手边,辛健走过的时候就看见了。

    “我晚上要回家里吃饭。”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辛健说完了付志只是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然后点点头:“嗯。”

    后面的话本来也不需要说了。

    办公室里的老检察官看着气氛稍微有点尴尬,但是毕竟不了解内情,只能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忙自己的事。

    临下班前,之前一直联系不上的另外一名警察终于来了一趟检察院。

    原来他调到其他分区去做副队长了,就时间来说,升的还真快。

    辛健接到门卫电话的时候让对方直接上来,他旁边的付志准备好笔录的卷宗,安静的坐在旁边。

    这个警察的年纪并不大,三十岁出头,五官有些凌厉,别的不说,架势看起来挺正气。

    进屋了先打了声招呼,然后坐在沙发上。

    “之前有点忙,实在匀不出时间,现在有空了就赶紧过来,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们尽管问。”

    态度还挺自然。

    辛健微微扬了下眉,然后笑了下:“常队既然时间有限,咱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这次找你过来,主要是为了唐大庆的案子。”

    “嗯。”这个姓常名威的警察点点头:“我了解。”

    他说完稍微的往沙发里面侧了一下,然后态度自若的开口:“不过这案子有点久了,我记的也不是太清楚。”

    “唐大庆在口供里提到他曾经在刑侦的过程中遭到了刑讯逼供,这件事属实么?”

    “绝对没有。”常威面色不变:“这种事都是犯罪分子为了脱罪编造出来的。”

    到底是做警察这么多年了,似乎对这种情况有点习惯了,虽然是被辛健以讯问的形式在问话,常威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心理负担,他态度自若的笑了笑:“你们经手过那么多案子,早就屡见不鲜了吧?”

    “那到没有。”

    辛健也笑了,不过笑意没到眼底:“被害人没死的谋杀,没见过几起。”

    在旁边负责记录的付志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愣了一下,包括常威也有点诧异的看了辛健一眼。

    但是后者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唐大庆申诉的时候提供的证据里证明,所谓的被害人根本就没死,关于这一点,你们当时确认过么?”

    “但是那个人没找到不是么?”

    常威扬了扬眉:“唐大庆的老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卷录像带就说被害人根本没死,但是画面根本就不清楚,辨识度很低,而且后来按照地址查证的时候,也根本找不到这个人。”

    “你们当初判定唐大庆是凶手的依据是什么?”

    “他在被害人死亡之前,曾经被很多人目睹与被害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并且也亲口说了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这种话,被害人的死亡时间他也没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只说自己在家里睡觉,唯一的证人是他的老婆,但是我们在他家里搜证出了与案发现场提取的鞋印完全吻合的运动鞋,并且在他家楼下的杂物堆里找到了凶器。”

    说的不急不躁,常威说完了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把所有证据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觉得无可辩驳就认罪了。”

    辛健翻了一下手上的卷宗:“唐大庆在口供里说他是从被害人的后方直接割断了对方的颈动脉,但是相关的鉴定报告上的判定却是嫌疑人比被害人起码要高出十公分左右,这里的误差也未免太大了。”

    常威点了点头:“但是鉴定报告上也表示因为尸体分解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导致判定都存在一定的误差。”

    除了死亡事件,其他的几乎都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这也是为什么最后上庭的时候,唐大庆自己的口供成为了量刑的主要依据,这案子的直接证据并不充分。

    “我们办案的时候是严格按照程序走的,唐大庆能判无期还是因为我们在报告上特别写了他认罪态度良好,法院考虑到了这些因素才会酌情减刑,不然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说到最后,常威的语气很不客气。

    显然他对于唐大庆申诉这件事的反应并不如看起来那么淡定,辛健看了他一眼,没做明确的表态。

    倒是付志特地把手边的材料重新看了一遍,确实,最初的报告里提到了唐大庆认罪情况良好的情况,也确实有减刑的建议。

    “那关于被害人的身份,你们是怎么确定的?”

    dna库总不至于这么巧就有被害人的资料。

    似乎是早料到了辛建会有这么一问,常威只是略微的想了想:“我记得当时是被害人的家属提供了被害人的日常用品从而做的鉴定对比。”

    唐大庆这个案子,被害人是跟他一个单位的。

    都是机械厂的工人,平时因为一些琐事就有些摩擦,起过一两次冲突。真正的导火索是被害人因为赌博的事情被唐大庆检举揭发,从而丢掉了工作,然后对方就开始不断的骚扰唐大庆一家,时常在他家门口骂骂咧咧,有一次更甚至对唐大庆的老婆动手动脚,从而引发了矛盾激化。

    根据描述,确实当时唐大庆的嫌疑非常大。

    但是辛建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下结论的人,常威把当年的侦查过程说的越合情合理,他就越保留意见。

    现在是各执一词,如果找不到那位“被害人”,这案子可能不会太顺利。

    “暂时情况我们了解了,如果有需要,还会要求你配合。”辛建例行公事的交代了一句,站起来拿过付志的笔录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拿去给常威签字。

    “行,有什么事你们再联系我。”

    常威态度一直很配合,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辛建一眼:“这案子当初是纪兰检察官诉的,你们也可以去找她了解一下情况。”

    他说完就走了,辛建跟付志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纪兰这个名字他们并不陌生。

    去年受过嘉奖,年初刚被调到监察局。

    比起付志,辛建的表情更复杂一点,他看着手上的卷宗,眼底有一抹色彩一闪即逝。

    常威走后,时间差不多也就下班了。

    付志收拾好东西看了辛建一眼:“走吧,我送你。”

    辛建眉头一皱:“我直接回家,不用了。”

    有那么一瞬间,付志的背后僵了一下,但是随即他长出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看着对面的男人:“我送你过去,你晚上就别回来了。”

    他态度很坚持。

    辛建觉得自己情绪里有一部分已经快要遏制不住了,急切的想要冲出来,两个人僵持的对面站了半天,付志能够明显从辛建的眼中看到压抑不住的烦躁和排斥,他们两个都在等对方开口往后退一步,但是偏偏谁都没开口。

    办公室里一时间气氛僵到了极点,僵到最后,辛建率先打开门:“算了,回家。”

    没等身后的付志,直接就那么走了。

    付志掏出烟想点,但是最后只是攥烂在手里,他下意识的咬紧了后牙,然后长出一口气锁好办公室,追出了办公楼。

    no10

    一直到了打开家门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没说话。

    付志看着辛建进屋之后烦躁的把外套脱下扔在沙发上,然后回过头看他一眼:“咱俩得好好谈谈。”

    他关上门,往里走了两步:“我先弄点吃的。”

    “你别管吃的了!”

    辛建去拉他:“今天这话不说清楚咱俩谁也吃不下去东西,憋了好几天了,有什么话一口气说清楚,这么下去都得玩完!”

    他的语气已经找不到半分平时里那种不紧不慢的笃定了,连日来各种各样的压力把辛建已经逼到了一个峰顶,生活里本来固有的节奏突然被人打破的感觉非常差,忍到现在,他纯粹是靠着自我催眠的方式在控制而已。

    付志没去看他,也没做什么反应,他听着辛建的话,皱起眉闭上眼睛,抗拒身体里叫嚣着要爆发的烦躁。

    但是辛建却不想再这么粉饰太平下去了。

    他拽着付志的手又用上了几分力,语气加重的叫了一句:“付志!”

    下一秒,对方突然就爆发了。

    付志转身推了他一把隔开两个人的距离,双眼里燃着的全是愤怒:“别他妈的叫了!”他瞪着眼前的辛建:“说清楚?”冷笑一声:“跟你这种人说话有用么?你听人说么?别人的话在你眼里就跟放p一样!辛建,你这种人根本这辈子都听不见你去别人的话,说什么都白搭!”

    烦躁的踹了一脚旁边的柜子,付志一直忍了这么多天,终于忍无可忍了:“我操你大爷的辛建!”

    辛建被骂的脸色一下就僵了,他怒极反笑:“继续说。”

    “你老觉得自己天下无敌,做事从来不跟人解释,你也觉得不需要。但是你想过其他人么?啊?你是不是以为跟个男人在一起每天就是吃吃饭看看书然后晚上滚到床上干一干就完了?我操!什么都自己自作主张,你眼里除了你自己谁都看不见!”

    付志这句话说完,辛建也急了:“我看不见?付志,你他妈的再说一遍!我不告诉你是我不想一堆人跟着我操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我不需要,听懂了么?我不需要你们跟着瞎折腾!找处长我自己不会去找?用得着你去说?你问过我的意见么?付志,咱俩就算在一起了也不等于以后所有事情都得摊开来,男女结婚都还有私人财产和隐私权,换了谁都一样,这跟他妈的男女没关系!”

    “问你意见你还会找么?你自己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那就他妈的别找!”

    辛建怒急了,一拳砸在旁边的门上,嘭的一声震的屋子里几乎共鸣一样的都在回震。

    他拳头握的青筋都绷出来了,浑身都在压抑,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似乎下一秒就要开始动手了。

    付志第一次看见辛建急成这样。

    他突然觉得俩人这样实在太扯淡了,爬了爬头发,他心烦意乱的坐在沙发上,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辛建,你这辈子没怕过吧?”

    说完他自己都笑了:“我估计就算以后你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天大的事在你眼里都不是事儿,全都是别人小题大做。”

    “但是我怕过……”

    喃喃自语的语气看起来像在自言自语,付志干脆把脸埋在双手里,语气疲惫的一点点把自己这几天的恐惧扒开来:“我告诉你,害怕就是你吃不下去,睡不着觉,睁着眼睛都能看到你最害怕的画面在你眼前一遍一遍的重演,想喊也喊不出来,想久了就浑身哆嗦,心里就跟灌满了水泥一样是实的,多喘口气你都累的慌。以前看到有人能被吓死,都觉得窝囊,孬种,等真摊到你头上,其实还不如死了呢。”

    他说完叹了口气:“第一次你被一堆人带走,然后音信全无,第二次你跟庄一伟一声招呼不打的跑去医院里找证人,这是第三次……”付志的声音很闷,满满的全是疲惫:“我他妈的都觉得我有病,知道你烦还上赶着要跟着,就是……”

    话说不下去了,最后付志只能叹口气,闷着不再说话。

    这种无力感,在不甘心之于还有点难堪,付志觉得现在自己这德行根本有点自暴自弃了,他闭着眼睛体会着从头顶开始向周身蔓延的那股晕眩感,等这一阵都过去,才听见辛建的声音:“付志,我不是不知道你担心,但你这种担心有点过了,我真的没办法……”

    “有些事儿,根本就不是跟人分担的……就像你不是也什么都不说么,这些话,没到我们今天这个份儿上,你根本不会说。之前你喜欢我,也一样是自己就决定了要怎么做,不是我坚持,咱俩也就完了……你自己做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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