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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郎飞身而出,背影清瘦孤寂。
九翌的心蓦然一痛,他捂住心口,望着那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越发喘不过气来,似乎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快消失了。
若两情比鹣鲽情深,心灵亦自然起伏。
舍轻烟拼命的逃离,她怕,她忍不住违背了北阴的约,她尚不清楚九翌是否成王,也许这座山只是拿来纪念她的,舍轻烟躲在一处野山中,哭的泣不成声,她的心痛得窒息,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哽咽,舍轻烟捂紧了嘴,不敢回忆方才所见,那人是她永生的劫。
畅快淋漓的哭完一番,舍轻烟擦干了眼泪,搓搓红肿的眼眸,她悄悄来到万年铁树这处,看清这里没人时,她便现了身,令她再次震惊的是,万年铁树居然开了花!!枝头上的花朵并不大,东一朵,西一朵,分外的零星。
这花的颜色有些奇怪,是青色的,看起来像是树叶一般,仔细一看,才晓得是花,舍轻烟刚开始大惑不解,慢慢回想起当时,她的眼泪滴在树根下,也许是眼泪的作用,她原身的眼泪也是宝。
舍轻烟蹲到地上,她挖起泥土,低低道:“万年铁树开了花,你我仍不能相守。” 她挖出一块腐烂的布,还好的是,宣纸没怎么腐烂,木头簪也好好的。
她能再得到这些东西,宝贝极了,舍轻烟吹掉上面的土,又用手拍了拍,突兀的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那男子缓慢道:“阿...烟?是你吗?”
舍轻烟身子一僵,她转身便要跑,陈道夫死死抓住她的手腕,除了阿烟谁还会晓得树下的东西?这人的神情与阿烟一模一样,都是那样的宝贝这张纸和木头簪。
“阿烟,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要跑?你...你怎么活了?!”陈道夫喜极而泣,欣喜若狂,他抱紧了舍轻烟,擤鼻,低泣。
舍轻烟本想装陌路人的,片刻后,她叹息一声,温和道:“小夫子,莫哭。” 这一声小夫子,莫哭,更让陈道夫哭得惊天动地,宛若找到失而复得的珍宝,他方才只是不确定,如今,百分确认之后,只感到阵阵眩晕。
陈道夫收紧了手臂,感受怀里那人的触感,他的头摩挲着她的肩,“阿烟,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回来了?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怎么活得呀?!为什么要跑?”
这一连串的发问,让舍轻烟不知该回答哪个,她拍拍陈道夫的背,“你先松手,我慢慢与你说。” 陈道夫怕她又跑了,于是握紧她的手腕不放,并且将她拉到地上坐着,“好,我听你说。”
陈道夫仍就穿着那一身惨绿罗衣,他气.韵.斐然,身段清瘦,面如桃瓣,细眉斜长弯柔,眼睛通红,鼻尖也红。
舍轻烟唇边漾起清浅的笑意,她变回了原本的脸,“是酆都的北阴大帝救了我,他将我的魂放在集魄池里孕育了七百年我才醒了过来,但是我与他有约定,我不能让任何知晓我还活着,毕竟北阴救了我。我此番来,就是为了拿这两样宝贝,你能否不要让旁人晓得我活着的事?”
陈道夫有些气愤,他面露岔色,“北阴大帝?!他非人哉!就算他救了你,岂能如此自私,这么说是他扣着你不放?”
“也不是自私,是我早就欠了他许多恩情,只不过陪在他身边,以作还恩,你记着了,不要告诉旁人我还活着的事。”舍轻烟把木头簪子戴在发髻上,她将宣纸折好,放在衣襟里的心口间上。
陈道夫沉默了片刻,最终点点头。舍轻烟换上面具脸,起身准备离去,陈道夫拉住了她的手,“这么快你就要走?!”
“我是偷偷来须弥山的,很冒险,要赶紧回去。”舍轻烟甩甩手,陈道夫格外珍惜的看着她,他舔舔嘴唇,道:“我有一句诗要告诉你,你听与不听,是否当作耳边拂过的一阵风,都没关系,只要你听的那一刻,知道,就好。”
她微微颔首,有一丝好奇,“你说罢,我会听的。” 陈道夫沉吟片刻,咽咽口水,缓缓道:“谁染铁树痕,红颜俏入心。”
舍轻烟微微张嘴,她连连腿了几步,有些无措,她只是将陈道夫当作知己了而已。
陈道夫耳根微红,他作了一揖,礼待道:“红颜不必惶恐,道夫一人记着铁树痕便好。”
舍轻烟也作了一揖,还礼道:“小夫子的心意我了明矣,只望你我二人关系不变,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恰到好处,我便怡然。”
陈道夫眉飞眼笑,挥手与她道别了。话已说出,夙愿得满,铁树开花,宛若重生。
未见她活时,陈伯牙死,待到她重生时,陈伯牙活。
舍轻烟在须弥山外头转悠了一阵,她看到了善冕,他还是那样啰嗦,与旁人侃侃而谈。她看到了子蔺,他已长成了少年郎,面如冠玉,眉目如画。
还有东锦心正在杀恶灵,丘师姐躺在树上打瞌睡,山底下来了许多生面孔,应当是新一届的弟子。
只是,斜月世界她不能进去了,也不知师父过得怎样,和既明是否恩爱美满?舍轻烟百感交集,她在咸海之上腾云,随意拉了个貌美女修罗问道:“你们...的修罗王是谁?”
☆、前世遗缘
貌美修罗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你是想巴结我们王,还是想挑战我们王?你这瘦胳膊瘦腿的,我看了都难受,须弥山近年来选得弟子,怎么都瘦不拉几的,病秧子。”
舍轻烟没有生气,她淡然道:“我瘦不拉几让你难受,对不住了,你们修罗王什么名字?我想听听。”
貌美女修罗的眼神略微怪异,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舍轻烟,这人真是有趣,她道:“我们修罗王是阿族嫡系的人,大名鼎鼎的阿索错是也。”
舍轻烟略微震惊,不是九翌?!也不是罗君千?!她久久不能回神,木讷道:“那九翌呢?成王的,不是他吗?”
貌美女修罗笑得花枝乱颤,“罗九翌?他七百年前早就让位了,不对,是连王也没争过,如此天赋异禀的修罗,为了个须弥山女弟子,什么也不要,成天在梵罗山种枇杷树,写许愿条,像个望妻石一般,他已经沦为了我族的笑柄,不过没人敢当面笑他,那样的话,是嫌死得快,他虽不争雄称霸了,连我们王也不敢惹他,当祖宗供着呢。”
这些话碾压着舍轻烟的心,竟是她误会了他?!舍轻烟有些晕头转向,她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五官皱成了一坨团,她神色戚戚,眼角湿润。
貌美女修罗骂了句有病,轻快的腾云而去。
舍轻烟也不知道何时出了须弥山,她神色恍惚,不知该如何是好,九翌竟为她做了那样多,可是事到如今,她能怎么办?这条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她回了酆都府邸后,黛眉迎上前拍着胸脯道:“夫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