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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的目光被街道上的一个身影紧紧吸引住,再也无法移开。
顺着她的目光,索恩望去,也同样吃惊的张大嘴。
“那是……怎么可能……”
行走在绵长而狭窄的地下古道中,西斯塔尔静静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
远离了国事的喧嚣,放任自己沉浸在一年一次的回忆里。
身后,远远的跟着一群帝王近侍。
虽然精灵王的身手远比这些从各族里挑选出的精锐强上许多,可作为一族之王该有的威仪,他还是默许了以前莫亚为自己安排的这群侍卫跟随。
时光飞逝,五百年前,尤记得她就是从这里与自己一道离开了夜之都,踏上不足一年的二人旅途。
轻抚着石壁上当年魔龙路奇离去时脊刺刮划出的痕迹,西斯塔尔微弯嘴角。
脑海里不经意的浮现起那头由人变化的胆小魔龙,它……现在该是深渊魔域的魔龙之王了。
可无论身份有多大的变化,在莫亚面前也总是那么战战兢兢的。
还真是……有点怀念它啊。
顺着蜿蜒的洞穴,来到了灰岩矮人挖凿的古代遗迹,西斯塔尔闭眼,任由思绪泛滥。
五百年前,就在这个地方,正是在那一刻的相遇。
注定了命运的改变。
改变了她,也改变了我。
还记得当时见到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瞳时候的惊叹,这世上竟有女子的眼可以散发出这般的凌厉和坚毅。
仇恨、不甘、痛苦、困苦。
那如夜的眸子里有着黑暗一族的狡猾与奸诈,也有着黑暗一族没有的善良和坚韧。
也就是那一刹的对视,让我放下心中原本的杀意。
莫亚……
今天,已经是你离开的第二十六年。
念着那个已经遥远而不可触及地名字,西斯塔尔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时间一天天流逝,心里的期望也在一点点熄灭。
罗兰固然不会骗我,可那个从不曾将其他生灵看在眼里的诸神之首我却不放心。
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撕心之痛。
如果……如果你依然尚存只是他的骗局……
不敢再想,不愿再想。
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探询掩藏在拉法冷笑背后的真实。
我不是古龙,没有沙达斯那种看破轮回的顿悟。
我不是神祗,没有拉法那种强大得可以扭转时空的力量。
拨去精灵王荣耀的外衣,和大精灵尊贵的地位。剩下的,只有这颗在绝望和等待中慢慢死去的心。
沙……沙……
空旷的地穴里传来由远至近的轻响,衣物摩擦地面的噪音惊醒了闭眼沉思的西斯塔尔,他目光转冷的扫向那发声之处。
自从暗夜精灵返回地面,夜之都已然荒废。这地下城市基本上已经没有生灵逗留,会出现在这里的只有曾经的盟友——亡灵与深渊魔兽。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
思慕之情淡去,换上了世人都熟悉的表情,此刻的西斯塔尔再度返回了冷漠无情的精灵王姿态。
来人一声不吭的离去,西斯塔尔怎肯就此罢休,他拔出闪着红芒的王权飞身追去,扔下身后惊慌失措的一群侍卫。
荒废的夜之都,五百年无人问津的古城里,暗夜精灵王穷追不舍。
前方那道黑影总能在他即将发动致命一击的时候避开,仿佛……像是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行动一样。
怎么可能。
西斯塔尔在心里蔑笑,这世上能如此了解他的,只有一人……只有一人……
轻慢之心猛然一震,带着难以置信和狂喜与期待。
咬牙以最快速度追上,王权裁决带着灼热袭向那道与记忆中同样瘦弱的身躯。
就在即将碰触的一瞬。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掌轻而易举的捏住了这把绝世名剑,并顺手将之夺去。
西斯塔尔屏住呼吸,望向眼前翩然转身的人影。
那姿容早已铭在心头,却因痛苦而模糊。
“我们是不是可以停止这场无意义的争斗?”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容颜,同样的话语,换了的,只是时间而已。
幻觉?错觉?
猛然伸手,西斯塔尔抓住那困扰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身影。
也不管这究竟是不亡灵的恶意假拌,或是深渊魔兽的刻意欺瞒。
就算只是一刹的梦境,他也宁愿相信。
她,回来了。
“你变弱了,也变笨了,西斯……”
空旷的洞穴里,回荡着熟悉的低语。
是梦?还是又一次因思念而生出的错觉。
脸庞上轻抚的微温手掌,叹息着靠进怀中的躯体,种种的熟悉让西斯塔尔猛然缩紧双臂。
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
绝望而无助的低语一声又一声,让尾随而来的侍卫们猛然止步、跪拜。
“是的,是我,依照承诺,我回来了。”
在暗夜女神离去的第二十六年,入城的商人们感叹,那断绝了数十年的银叶树再次绽放。
一如过去那般美丽、闪耀。
史书记载,暗夜女神莫亚于新太阳历576年神临荣耀王城,银叶之辉再度重现梅里。
第三部
卷一 路途
第一章 劫持
“她不会是生病了吧。”
“或许吧,你看脸色那么苍白……”
微弱的说话声渐渐入耳,罗兰努力想睁开眼,却总觉得有什么力量包裹着自己的意识,让她继续沉睡。
拉法……
是拉法的力量,可……为什么要强制让我沉睡呢?
罗兰感应出这股让她陷入沉睡的力量正是来自拉法。
“依我看,是她那主人不愿意给她治疗。”
“这样吧,我们带她去找治疗师。”
“可是万一她的主人回来……”
“现在边界上匪徒横行,遇劫也很正常。”
耳边的说话声渐渐小了下去。
这些人想做什么……
罗兰努力想睁开眼,却不敌拉法的力量,意识一点点被蚕食,陷入到黑暗之中。
我不能睡!!
这个意识支撑着罗兰突破了封禁,她自黑暗而混沌中苏醒过来。
首先入眼的,是褐色的皮格子,用结实的兴木条做成支架连接成了她既熟悉,却只乘坐过两次的商队驮车。
“醒了!醒了!”
察觉到罗兰的苏醒,坐在车里的一名中年妇女急忙靠了过来。
在这妇女的扶持下坐直身体,罗兰目光扫视了一番,入眼的全是女性。
从透气用的小窗缝隙里望出,刚好看到一匹白马,上骑乘着一名人类男性。
从身材上来看,最多只是二十出头的青年。
四周不见葱郁的森林,全是低矮的灌木丛。
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