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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把钱给我,要把钱给这个小孩子读书?”
蒋超和丁敏的目光在昏暗的空间里交汇。丁敏的眼睛沉沉的,跟他整个人一样。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也不会像其他少爷一般撒娇多要点赏。
总是逆来顺受,就越是被人打。明明一点伤也没受的小孩假哭两下,就偏偏能讨到糖。
蒋超伸手拉过丁敏,扯着他少爷统一制服的黑色领带看他一个踉跄趴跪到自己脚边,道:“求我。”
丁敏抬头,看着蒋超,反应不过来。
蒋超掐着他脖颈,还是道:“求我,求我我就给你钱。”
小丽觉得蒋超这是喝糊涂了。因为她之前一直认为蒋超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孩子的。现在却硬生生要把人按着跪脚下侮辱。
丁敏眨了两下眼,渐渐明白蒋超要他干什么,清醒的一刺过后,大脑反倒又开始浑噩起来。他看着蒋超,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蒋超问:“今天可是我帮了你。你以后拿什么来还我。”
丁敏说:“钱。”
蒋超笑了笑:“人情不是钱就能还的。再说,你哪来的钱?你不是还要高考吗?”
丁敏一瞬间想到婷婷,想到那个她口中外面的世界。他的梦想,他想要离开县城抛弃过去的渴望。
丁敏看着蒋超,脸上第一次显露出有点痛苦的神色。
蒋超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求人的时候要笑着,没有人教你吗?”
小丽忍不住坐得离蒋超远了一点,她屏住呼吸。看着失控的蒋超与跪在地上的少年。
丁敏笑不出来。他甚至鼻尖发酸,眼底隐隐含着泪意。
蒋超还是不依不饶:“求我,求我给你钱,你就能去读大学。”
丁敏眼皮眨了眨,眼泪还是掉下来了。他初中之后,就几乎没在被人欺负的时候哭过。因为他习惯了来自陌生人的侮辱谩骂。却没法忍受蒋超这么对他。
他也不知道蒋超和那些初中放他车胎气的小混混区别在哪里。但是被蒋超这么对待,他本能地觉得委屈。
蒋超看他哭得可怜,道:“你这样,去做小丽那一行都要被骂晦气。”
丁敏哭:“我没想做。”
蒋超说:“那我让你求我,你又这么清高不愿意。”
丁敏咬着下唇,泪眼朦胧地看了蒋超一会儿,终究是说道:“求求你。”
蒋超笑了起来,心情却也不见得很高兴。他把丁敏从地上拉了起来,抱在腿上,像其他那些专门爱点丁敏的老板一样,一边喝酒一边摸丁敏的腰。
丁敏靠在蒋超肩头,哭得打嗝。身体一颤一颤的。
小丽看得心惊,完了,她的金主这是要换口味了?
“超哥?”小丽试探问道,“那我晚上就先走了?”
蒋超看她这副识趣的样子,伸手捏了捏丁敏的下巴,对丁敏说:“看到没,学着点。”
小丽心内呵呵,嘴上道:“小朋友未满十八。超哥悠着点,不要犯法。”
蒋超也不理她。他看着丁敏在自己肩头啜泣,表情冷硬,“让你学着点。出来卖就要有卖的样子。”
丁敏抿唇,蒋超捏了捏他的脸,发现手掌心湿漉漉的。
小丽走之后,两人沉默地坐了会儿,蒋超和丁敏说:“这些事情,我不做。你早晚有一天也要遇到的。”
丁敏哽咽:“没人会像你这样。”
蒋超看了他一会儿:“你最好别碰到。等你碰到了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丁敏真正碰到的时候,他的确知道了,蒋超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他真正遇到连下跪求也没有用的人的时候,他总会想起蒋超的好的。
丁敏的生活在蒋超的看顾中渐渐稳定下来。ktv的人都默认他是蒋超的人,时日久了也没人再欺负他。顶多有嘴贱嫉妒的会说两句。丁敏不予理会。蒋超经常笑他,“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学也学不会。”
学不会什么呢?丁敏有些迷茫地望着蒋超。
蒋超掰着他头让他看坐对面陪着一个小老板的少爷阿林,阿林在中年秃顶的老板怀中一边笑一边说:“李总不要看别人。阿林不好看吗?”说着,就含了一小口酒,边亲边喂,周围人一片叫好。
丁敏垂下眼睛。下意识地窝进蒋超的怀里。他知道那个老板看的人其实就是他。之前没有蒋超的时候那个老板就最喜欢点他。
蒋超看着丁敏挺直的眼睫毛。怀中的人相貌柔美。身上有着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清高感,不媚笑也不求人。平日里沉默的样子在落在外人眼底就是听话的表现,不浪,清纯,被自己主人命令了才会唱歌。
在这种地方,也算是令人垂涎的极品了。原本的丁敏谁都可以踩一脚,那副不迎合人的做派自然而然就惹人讨厌。现在被蒋超隐形包养,他的价值就被抬高了。沉默寡言也变成了安静听话的好品质。
蒋超虽然包养了丁敏。却从未与丁敏上床。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只知道他如果什么都不做,丁敏或早或晚,最后一定会躺在别人身下。
他的帮助也算不上真正帮助。如果丁敏没有再遇到他,索性干干脆脆再也不要来这种地方打工。灰色地带没有白,却有着纯正的黑。
不是每一个杀人犯都从小偷小摸开始。也不是每一个妓女一上来就能张口说出价码。万事万物都有个过程,最后事情发生了,要寻因溯果,却也没有一个真正明确的开始。
命运的十字路口每时每刻都存在着。只是有人倾向于绿灯,有人不爱等红灯罢了。
可是如果一个人每走到一个路口都是漫长红灯、从未见过通途,他又为什么要遵守只有绿灯才是对的社会规则?
他又怎么会知道,那些一路绿灯的人,人生道路是多么的顺遂?
高三下学期发生的一件事情,促使蒋超让丁敏住到了他家里。
道上寻仇向来有规矩,妻女不动,讨高利贷的除外。
丁敏本来也就和蒋超没什么关系。但耐不住别人被蒋超折磨得心生怨气,报复不了蒋超就把气撒到蒋超包养的小情人上面。
丁敏被人偷偷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他从小被人打,也有一套保护自己的闪避技巧。只是等到要被脱裤子的时候他突然就挣扎了起来。
围着他的人有三个,丁敏之前一直老老实实不吭声地挨打,现在突然反抗,也吓了几个人一跳。
每个人都有一个对于欺辱的接受范围。有人被骂一句就心生怨怼,有人要被打一巴掌才发火,对丁敏而言,他能接受被打,却不能接受被强。
蒋超虽然罩着他,却并没真正把他当做陪床的。丁敏见多了调笑和猥亵,却没真正想过自己要被男人强暴。
三个人中有一个带了一把水果刀,这时候抽出来压着丁敏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