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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缠的人。
她从腰间摸出一管碧绿的竹笛,试着问道:“我吹笛子给你听可以么?”
她说着也不容江若寒拒绝,径自将竹笛放到唇边,低低地吹奏起来。
悠扬婉转的乐音从小巧的竹笛内飘了出来,越飘越远,飘向街道,飘向山野,飘向渺无人烟的仙境。
江若寒仿佛身处一片安宁祥和的世外桃源,流水潺潺,鸟语花香,让他觉得温暖,不愿再次醒来。
第3章 第 3 章
薛明依放下笛子之后,江若寒已经靠着桌子睡着了,他身上还穿着不合身的喜服,一看就是匆匆赶制的。
薛明依走到桌边,弯腰抱起江若寒,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替他盖好。
做完这些,她又走到烛台边,吹灭蜡烛。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薛明依负着手听得屋顶上的老鼠走远了,玉手一扬,从袖中飞出一根软绳系上了一旁的柱子,待得另一边也系好,她足下一点,轻飘飘得落到了软绳上,枕着软绳,闭目养神。
江若寒睁开了眼。
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苏大小姐究竟想干什么,甚至,他在怀疑,眼前这个身怀武艺的少女究竟是不是苏冉冉。
“你怎么了?”
兀得一道声起,江若寒吓得差点掉到地上。
薛明依起身,坐在软绳上,奇怪地问道:“还是睡不着吗?”
江若寒嗫喏道:“我怕。”
薛明依奇怪道:“你怕什么,我不吃人肉。”
江若寒扁着嘴,委屈道;“晚上会有怪人进来打我,我好怕。你陪我一起睡吧。”
薛明依蹙了眉,江若寒所说的怪人,很有可能是方才屋顶上藏着的几只老鼠。
薛明依不傻,天一教虽然沉了多年,但是教中勾心斗角之事不少,只皆被她与薛青衣摆平了。
她知大富人家多是非,尤其像江氏这种豪门世家,只是不知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地为难一个傻子。
薛明依道:“你放心睡吧,有我在这,那些怪人不会再来了。”
江若寒心下有些失落,此时床沿陷了进去,薛明依将手伸进被褥里面,握住了江若寒的手,道:“我不习惯睡床,你睡吧,我守着你。”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牵自己的手。
从小到大,除了已过世的娘亲之外,没有人主动牵过他的手。
江若寒知道他不该问,但他还是问了,“为何你不习惯睡床?”
薛明依道:“小时候爹逼着我练武,我偷懒不肯练,他便不让我睡觉,要睡也只能睡在绳子上,久而久之,便不习惯再睡床了。”
江若寒问道:“你为什么要练武?”
“为了自保。”
薛明依想了会,继续道:“我和你说个秘密,但是你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连你的父母与兄长都不能告诉,你答应吗?”
江若寒这时也再睡不着,索性钻出被窝,坐在薛明依身边,目光赤城地望着她,伸出另一只没有交握的手,翘起小拇指道:“我们拉钩。”
薛明依伸出小拇指拉上他的手指,轻声道:“拉钩上吊不许变,谁毁诺言谁是小狗。”
江若寒将大拇指印在薛明依的大拇指上。
薛明依放下手,稍整脉络,缓缓开口道:“其实我不是你原先的妻子。我叫薛明依。”
江若寒心头狂跳,脑中又转了起来,薛明依?似乎并未听过这一号的人物。
“我生活的地方,不像这里的人口蜜腹剑,那里大家都是动真刀真枪,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因此爹要我练武自保。”
“冉冉妹子与师兄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他们无法,便将我代嫁过来。你放心,我们已经拜了天地,以后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很晚了,快睡吧。”
薛明依说着便要抽手,云若寒突然凑过去飞快得在她颊边落下一吻,小心翼翼道:“以后,我可以喊你娘子吗?”
薛明依愣怔半晌,轻声道:“可以。”
云若寒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黑灯瞎火,他仗着薛明依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又伸出手抱住了薛明依,凑近她雪白的劲间,低声喃喃道:“娘子,你真好。”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着淡淡的沙哑,薛明依不知为何白皙的脸颊上飞上两抹彩霞,她拍了拍他的手,轻声道:“睡吧。”
云若寒又蹭了蹭薛明依的脸颊,撒娇道:“娘子,你陪我一起睡吧,睡着睡着就习惯了,真的。”
“我经常被那些怪人打,他们打着打着,我也就不疼了。”
薛明依没有一刻这么想杀人。
她已经许久没有嗜血的冲动,自天一教逐渐淡出众人视线后,她便金盆洗手,再也没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
但是这里是江府,不是江湖。
她不能冲动,为了云若寒,为了苏冉冉,也为了她自己。
薛明依拍了拍云若寒的手,示意他放开,道:“好,我陪你。”
她说着掀开被褥,合衣躺了进去。
云若寒躺在她身边,发现她的身子还僵硬着,凑过去温声道:“娘子,你就把它想成是绳子。”
薛明依微蹙了眉道:“绳子没有这么硬。”
云若寒呼吸急促了起来。
该死!她为什么能这么一本正经得讲一些淫词艳语。
薛明依道:“你快睡吧,再不睡我点你睡穴了。”
云若寒立马闭上眼睛。
薛明依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想了会,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听着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她也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卯时鸡啼。
薛明依已经睁眼醒了过来,她松开握着云若寒的手,轻手轻脚下床,穿好鞋袜,走到衣橱边,褪下身上的喜服,换上她平日里穿着的芙蓉月白衫。
云若寒津津有味得看着,帘子遮去了大半春光,反倒多了一种若隐若现的诱惑。
薛明依换好衣服出来,正对上云若寒的视线,后者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她,嘟着嘴道:“我也要穿衣服,这衣服好重。”
薛明依转身拿出一套蓝白的绸衫,微微蹙了眉。
江家丝绸薄如蝉翼,精美绝伦,手上这套衣服虽然成色不错,但是质感一摸就不是什么上等货色。
她心念一转,便知有人克扣云若寒的银钱,缩减他的衣食。
薛明依又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择一件舒适的素净袍子,拿过去递给云若寒。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