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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咔嚓。

    这是李尚卿掰下了一块桌角。

    薛明依道:“你的武功不错,应不会再被一个山贼随意绑了去。”

    李尚卿干笑两声,“哈哈,让薛姑娘见笑了,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与你相比真乃小巫见大巫。”

    江若寒道:“娘子,天色不晚了,我们回去吧。”

    薛明依应了声,便欲起身。

    李尚卿憋了半晌,道:“江公子,你不是有求于我吗。”

    江若寒冷冷地道:“那是方才,现在已无事所求!”

    李尚卿道:“你与其求杨武,不如让薛姑娘来求我,她的事,我定不会推脱。”

    江若寒冷声道:“让自己的妻子去求另一个男人,这种事你做得出我可做不出。”

    薛明依道:“我未曾有求于人。”

    李尚卿道:“算我求你了,坐下一起吃个饭好吗?”

    他叹气道:“就算你不求我,现下我知晓了你们的关系,又怎会束手旁观?只是西冷布庄的丝绸我是见过的,精美绝伦,可誉为北方之珠。”

    薛明依道:“江家丝绸被世人称为东方明珠,可与之一比。”

    李尚卿道:“你定是不会骗我,即是如此,我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看着江若寒,沉声道:“我给你们四月时间,制出一批丝绸,用于明年三月选秀,秀女比舞时所穿。西冷与你们一同竞争,最后胜出者,可做御缎,成为名满天下的丝绸巨贾。”

    第16章 16

    江若寒略去了薛明依一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江云,后者欣喜万分,连连夸赞他。待得回到杭州后,江云逐渐将名下的布艺分行交由江若寒打理。

    江若寒每日早出晚归,见到薛明依的时间屈指可数,又气又委屈。

    薛明依习惯卯时起,这日在庭院中练剑。

    她轻轻地转动手腕,银光点点,剑气凛然。林中树叶簌簌而下,一片苍嫩竹叶立在她的剑尖。她拈起竹叶,收了袖里剑,将竹叶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清幽无伦的乐音回荡在庭院中。

    江若寒静静地立在她身后,望着她。

    喜欢一个人便容易患得患失。

    至少现在,她还在我身边,还在我眼前。

    他心里这样想着。

    薛明依转身,问:“你怎么还不去布庄?”

    江若寒霎时间红了眼眶,“你就这么巴不得赶我走?”

    薛明依摇了摇头,“迟到不好。”

    他刚接手布行生意,一言一行皆在江祈监视之下,恐怕一有差错便会被打小报告。

    江若寒努着嘴道:“每天都见不到你,我都快成望妻石了。”

    他这模样煞是可爱,薛明依情不自禁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

    “小兔子。”

    她轻轻笑道。

    江若寒嘴一咧,握住她的柔荑迅速放到嘴边一吻。

    薛明依道:“今日我与你同去吧。”

    江若寒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抱住薛明依蹭蹭她的脸颊,撒娇道:“娘子,你真好。”

    恰巧经过的薛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对身侧的薛青道:“我想回天一教。”

    薛明依淡淡道:“薛白,我知你不仅是神医还是神算子,等会你帮着小兔看看账簿。”

    薛白苦着一张脸,“啊?我才刚从扬州回来你们便想着剥削我了?”

    薛明依道:“不去也可以。”

    薛白面上一喜,只听她道:“只有死人不会算账。”

    薛白连忙低声下气道:“喳。小的遵旨。”

    四人一同去了布庄。

    大同民风开放,是以出嫁后的女子也可抛头露面做起生意。

    薛明依与薛青两人往那一站,就像财神爷,布庄门口络绎不绝。

    两人皆是过目不忘,将布料与价钱记得八九不离十。按理说这老板娘是不需要亲自上阵的,可薛明依向来不喜欢闲着,便在柜台后收银,而薛青负责取布料。

    江若寒围在她身侧,“娘子,你不要做这些。”

    薛明依收钱收得手软,像赶苍蝇似得挥开他,“你别挡道。”

    薛白欲和薛青说话,后者抱着布料,面无表情道:“滚。”

    江若寒难得与薛白统一战线,咬着袖子含恨看着自己的心尖肉在布行里如鱼得水。

    客人取了布料,笑道:“江三公子好福气啊,新娘子漂亮又贤惠。”

    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江若寒尾巴翘得老高,笑吟吟道:“是呀,是呀。”

    他在外人面前并不常笑,这一笑愈发衬得他玉树临风,俊美绝伦。

    暮色渐晚。

    薛白“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咋舌道:“少主,你以后金盆洗手可以改行卖布。”

    江若寒摇着尾巴讨好道:“娘子真是棵摇钱树。”

    薛白插嘴道:“薛青也是棵摇钱树。”

    打烊了。

    四人缓缓向江府走去。

    江若寒买了两袋桂花糕,一袋递给薛明依,一袋递给薛白。

    薛明依取出软糯的桂花糕咬了一口,“好甜。”

    江若寒凑过去将她手里剩下的半块叼进嘴里,笑道:“娘子吃过的更甜。”

    薛白差点被两人肉麻死,一口桂花糕噎在喉间,下不去,吐不出。

    薛青一拳打在他后背上。

    “咳咳。”

    那块桂花糕总算是吐了出来。

    此时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渐渐拉长,平添几分温馨。

    有薛白等人帮衬着,江若寒管理的布行经营得有声有色,如此相安无事过了几月,便到了年关。

    江若寒问:“娘子,你们那是怎么过年的?”

    薛明依想了半晌,道:“很吵。”

    薛白抢道:“喝酒!吃肉!赌牌!输了去刀尖上滚一圈再来!”

    薛明依淡淡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还欠着几圈。”

    薛白哑口无言。

    薛明依道:“以前爹在的时候,每年都给我们发糖。晚上还有烟火大会,照理训几声,随后便是自娱自乐。”

    薛白道:“可好玩啦!拼酒!少主千杯不醉,三天三夜把整个天一教都喝趴下!她又是逢赌必赢,幸亏是夜晚,黑灯瞎火没什么人,大家都输得脱裤子在山上裸奔!”

    江若寒闻言差点背过气去,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们居然…居然裸奔…不知羞耻!”

    薛白啧啧两声,“酸,真酸。我的大牙都快酸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