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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意思地吐了吐舌,赶紧跟在喻元洲身后跑出去。

    微雨夜里,来时一人冷冷清清,回时两人相伴。

    “派,你跟穆浔怎么回事?”陈疏言收了打趣的心思,刻意压低声音问。

    “嗯?”喻元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分手了。”

    “派,别难过。”陈疏言沉默下来,没有什么安慰的话能够出口。

    她看不得他有半分难过,从前是,现在更是。

    时光倏忽而过,却带不走一往而深的固执。

    “没什么好难过的。”喻元洲笑笑,“穆浔她很好,是我没本事。”

    “派。”陈疏言低低唤了他一声,想要安慰,却终究没能出口。

    胸腔里的烦闷与持续数天的低烧一瞬间喷薄爆发,陈疏言脸色瞬间苍白。

    喻元洲双手插在牛仔裤裤兜里,低着头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地,“丫头,你别跟穆浔提我现在的情况。”

    “她知道。”陈疏言深呼吸了一口,将不适感强压下去,“我刚刚和她视频过,一听到你的声音,她就问我是不是在白夜。”

    “派,穆浔其实还是挺关心你的。”

    “嗯,我知道。”喻元洲停下来等她,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丫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远,小天竺。”

    “丫头,你怎么会……”喻元洲没有问完。

    陈疏言明白他的疑问,索性自己回答了:“机缘巧合,快毕业的时候突然有机会走了走秀,后来不知怎么有导演找来,然后就成了个十八线小演员。”

    “还是走完一条街都没一个人认出来的那种。”喻元洲一本正经地接下去。

    “喻元洲你嘴怎么这么损呢你?”陈疏言忍不住一脚踩他脚背上。

    这一脚下去没轻重,喻元洲疼得龇牙咧嘴,边跳脚边回嘴:“你这死丫头片子,这都多大了还这么粗鲁,出门在外能不能在乎点形象?”

    陈疏言一昂头:“你管我。”

    喻元洲懒得理她,自顾自感慨:“不过还是有点意外,总觉得你就算进这个圈子,也应该是个歌手。我组建乐队的时候就想着,要是你在,主唱就该是你。”

    陈疏言低低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确实。”喻元洲问,“丫头,这次回怀远待多久?”

    “大概半个月吧。”

    说话间,小天竺的路牌已在眼前,两人顿了足。陈疏言先开口:“回去早点休息,派。”

    “好,改天有空给我电话,微臣随时待命。”

    “去去去,小喻子安心告退吧。”陈疏言摆摆手。

    喻元洲转身,习惯性地双手插|进裤兜,往前走着。

    微雨的深夜,街头行人稀少。

    身后小天竺万家灯火,身前路灯昏黄,喻元洲孑然一身,孤零零地向一望无际的黑暗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彩斑斓的世界/流连得已太久/只有我才懂得你珍贵。   ——痛仰乐队《为你唱首歌》

    ☆、bsp;02

    目送喻元洲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陈疏言蓦然觉得寒意逼人,赶紧将外套裹紧了几分,转身回了酒店。

    隔壁房的助理纪含听她开门,拿着个包裹出来,看见陈疏言这模样,忙关心道:“疏言姐,你淋了雨?你低烧一直还没好呢,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药?”

    咋咋呼呼的大嗓门嚷得陈疏言一阵头疼,纪含这小丫头年纪还太小,刚毕业托了熟人来给她做了助理,办事算不得万无一失,但心眼是实打实的好。平时还好,这会儿陈疏言却觉得烦人了,“没事儿,不用了。”

    陈疏言正要推门进去,见纪含还傻站在那儿,一指她手上的包裹,“我的?”

    “嗯。”纪含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疏言姐你瞧我这记性,你不说我都忘了。来,酒店前台送来的,留的我的电话。”

    陈疏言接过来看了一眼,发件人与地址都没见过,随口问了句:“谁的?”

    纪含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是同城快递。疏言姐,应该是你老朋友吧。也不对,留的我的电话诶。”

    小姑娘还在纳闷儿,陈疏言伸手去拍了拍小姑娘的头,“好了,我知道了,谢谢。早点休息。”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留下纪含咋舌,还真是面冷心也冷。

    陈疏言反手扣上房门,身体倚在门后,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重重舒了口气。

    一晚上的惊喜、猝不及防以及憋闷,在脑海中一一回放,同时一一消解。

    平复完心情,陈疏言拆开包裹,不由哑然失笑,竟然是一袋核桃。不用多想,她往家里拨号,响了大约半分钟才有人接,陈疏言压低声音喊了声:“妈。”

    “刚回酒店?”陈简的嗓音夹杂着电流的声响,听起来低沉而温柔。

    “嗯。”陈疏言笑笑,“妈你怎么给我寄这个啊?”

    “你居然知道是我寄的,看来我这核桃白寄了,本来想着给你补补脑。这么看,我女儿也不算笨嘛。”陈简洋洋得意。

    陈疏言:“……”

    “大老远回来一趟都不知道来看看妈,我怕快递写我名字,你都不肯收。”陈简低声叹了口气。

    “妈。”陈疏言语调拖得长,“我没那个意思,你别多想。我今天傍晚才到,明天有个棚拍,后天就要进组。等我杀青回来看你好不好?”

    陈简突然沉默,然后应了声:“嗯。”

    “妈。”陈疏言再唤了一声,那头已经只剩了不近人情的嘟嘟声。

    一夜辗转难眠,天一大早陈疏言就起床收拾,连来敲门的纪含都吃了一惊,“疏言姐昨晚没睡好?”

    “还好。”棚拍那边有专业的化妆师,陈疏言只简单画了个裸妆,又遮了遮黑眼圈,“宾哥有什么交代么?”

    她是模特出身,平时只走走秀,后来圈内某个小公司找上门来,就拍了两部剧,演的是女n号,片子没激起什么水花,她更没有,现在仍然徘徊在十八线边缘,甚至还不如她在模特圈的地位高。年前经纪约期满,恰好罗宾找上门来,她便也懒得费工夫,就近选了天华。

    天华虽然是最近几年才崛起的圈内传媒公司,只在电视剧和综艺上有些作为。但好在背后有天华集团这个巨擘在,实力也不容小觑。罗宾手下也还带着一个一线小花苏安,背靠大树好乘凉,陈疏言如今也有一些不错的片约找上门来。

    比如马上要进组的这部剧,便是名导方项禹的作品,虽然是个女三号,但以陈疏言的咖位,能接到这样的片子显然是托了天华和罗宾的福。所以她对罗宾还是蛮敬重的,大多数工作上的事情都是罗宾说了算。

    纪含想了想,“也没什么特别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