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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差萧曼太多,家世不够,也没萧曼漂亮,嗯,家庭……家庭这个事我不想再提,但是,起码,我对闫屿是真的。”
陈疏言这番话说得艰难,从小到大,骨子里一直深藏着从未暴露的那点自卑被无限放大,撕开,伤痕累累地呈现在外人面前,甚至,她自己面前。
妄图没有过去,又愿没有将来。
曾经濒临绝望的时候,她一直希望的最好状态便是如此。直到有人,在那个孤独无依的夜里,为她买来药,告诉她要好好休息。
一觉醒来,仿若新生,仍旧妄图没有过去,但却愿意去拥有将来。
乔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陈疏言,陈疏言穿得随意,风衣牛仔裤加小白鞋,唇彩并不艳丽,脸色隐隐泛着点白。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装束,配上并不算惊艳的五官,比之她在秀场上的光芒四射,实在是太过朴素了些。
但偏生就是有股子魔力,吸引着人挪不开眼。
所谓丽质天成,大概也不过如此。
乔静轻轻叹了口气,难怪闫屿那小子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乔静没有接话的意思,陈疏言艰难地继续说着:“闫太太,我想您是误会了有些事,除了曼城那座庄园,其他的事我之前都不知情。您知道的,您家的势力,总能越过些寻常程序,闫屿之前没和我商量,我也是,我也是我妈告诉我我才知道。”
提到陈简,乔静一顿,拿起茶杯灌了口水。
“独立音乐这档子事你不知情?”乔静嘴角挂着笑,冷冷的,尽管闫松劝她多次,但扪心自问,她仍然没法消除对陈疏言的成见,“闫屿这小子事情那么多,哪里有闲心思管这么多?”
“知道。”陈疏言双唇抿紧,“闫屿的确是因为我才最后做下这个决定。但是经过经营,目前也基本形成一条产业链了,不出两年能盈利,利润额都会进入天华账户,我一分也不会取,您放心。”
“你一分也不会取?”乔静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闫屿那小子全副心思都在你身上,连他妈的话都不听了,钱进谁的账户有什么区别么?陈疏言,你不是学金融出身的么,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陈疏言一愣,一时之间没想到什么话来回答,想了想,才接着说道:“闫太太您放心,我这些年虽然没挣多少,但也足够用了。闫家的钱,我可以不碰一分。而且之前的各处房产,已经转到闫屿名下了。”
乔静一怔,没想到陈简也是说到做到,说还就还。
“你不花他的钱,他就不会给你花钱了?”乔静有些嘲讽的意味。
陈疏言没作声,闫屿的行事,她确实不能干预。
乔静苦笑,似自嘲,结束了这个让两人都尴尬的话题,“都是自己作的孽,这事都怪我,我也没什么资格来怪你跟他。”
陈疏言听得云里雾里,没明白怎么回事,有点发懵,犹豫着怎么接话。
乔静自己替她解惑了,“呵,当年老闫刚病倒,我闲不住,在疗养院里也就看看综艺打发打发时间,那时候闫屿刚回国,来这儿来得勤,有一次刚好扫到我看的节目。”
乔静看着她,陈疏言明了,这事闫屿跟她提过,原来不假。
“陈疏言,你以为你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都是你自己的功劳?”乔静笑笑,越发含了股子苦味,像面前的茶水,看似清清淡淡的,实则苦涩得掉渣,“罗宾找你合作是我的意思,闫屿因为看你那么一眼,给你推了《无疆》,这些你大概都是不知道的吧。”
乔静絮絮叨叨,情绪倒没有一开始那么强烈。陈疏言听着,微微发怔,她以为是她摸爬滚打多年的结果,原来再努力终究也抵不过上层一句话。
不过说到底,都是这个圈子内固有的规则罢了,她也没太往心里去。
只不过,难怪闫屿一开始看到她和喻元洲会那么生气,原来看到自己捧的人这么作死,会是这种反应。
陈疏言微微笑出声来,乔静看她一眼,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娱乐圈这种地方,起来得慢,过气得快,你以为你背着丑闻一走半年,还能有那么多资源找上门来?”
说的自然是曼城时接到的那两部片约了,这下不用乔静再说破,陈疏言也明白过来。
“不过是闫屿心都在你身上,你不回来他哪肯回来,我让老闫砸的罢了。”乔静叹口气,“让闫屿去曼大也是我的意思,总之都是我作的孽,我没什么话说,陈疏言,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太好还是什么,总之,怪我自己。”
陈疏言笑笑,嘴唇微微有些干涩,不自觉地舔了舔,“闫太太,其实,也许只是缘分而已。”
“我没想那么多,那臭小子喜欢你,老闫也没意见。得,我一个人犟着也没什么意思,你们要结婚,我同意。”乔静看着她,“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退圈,闫家不能容忍儿媳妇儿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
结婚。
这个词掠过,陈疏言惊了一下,他们从未考虑过这件事,哪怕连孩子都考虑过,但还没有人把这事提到明面上来说过。如今被乔静先说出来,这感觉,有些奇怪。
“我已经转做幕后了。”陈疏言笑笑,“但我还是想强调一遍,我不全是为了他,我对圈子里这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兴趣。”
她是独立的个体,她可以为闫屿让步,但绝对不会为了他而毫无底线。
“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乔静再次叹了口气,是妥协,也是对闫屿的爱。
铃声响,乔静起身,“老闫醒了,我得过去,你要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先回去?”
“我跟您一起过去吧。”陈疏言跟着起身。
保姆端过来热粥,陈疏言自觉地接过来端着,跟着乔静绕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往里走。
疗养院是中式园林风格,弯弯折折,但颇有韵味。
闫松靠坐在床头,看见陈疏言进来,有些吃惊,随即笑笑,“来了,过来坐。”
乔静心头不舒服,没跟着进去。陈疏言把托盘放在一旁桌上,端了粥坐到床前的凳子上,恭恭敬敬地喊了声“闫董”。
闫松乐呵呵地看着她,自己笑了,“不错,我儿子眼光的确还不错。”
陈疏言羞赧,红晕悄悄爬上耳垂,微微有些发热,忙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等温度差不多了,才喂给闫松。
喝完粥,闫松仍旧打量着陈疏言,却不是探询的目光,带了点宽心,“那小子拿你当宝,都不肯带回来让我们看看,还是你有心。”
“闫屿他就是怕惹您俩生气,您别介意。”陈疏言没什么脾气,宽慰着闫松。
“什么怕惹我们生气?”闫松精神矍铄,乐呵呵,“这小子从小到大没少气我,小时候逃课打架样样第一,每换一任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