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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河的分析是对的,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若一定要归结。那是少年时留在心底的阴影,去留都由不得她控制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嫁给我,小书。”

    他的声音低低的,“嫁给我,让我用余生证明。从此我只站在你一个人的身后。”

    “……梦想追累了,不想写了,就辞职。我养你。

    灵感找到了,又抓住感觉了,就去写。我挺你。

    谁骂你了,我千百倍骂回去。

    谁打你了,我车行的这些小子们都不答应。

    想哭了,就哭,没人敢笑你。

    想笑了,就笑,我陪着你。

    过去的事情我不辩解,也不求你完全放下。

    可未来,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下了。”

    抛开过去,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眼前的人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看着他那紧锁的眉头,听着他真诚的话语。

    那一刻。蔡小书才明白,在这段莫名其妙的缘分里,她的爱显得悲情。

    而爱得更努力的那个人,是楚河。

    她噗通一声也跪在地上,两手搂着痞少年的脖子,拼命的点头:“我、愿意。我就要嫁给你。”

    土丘下的小子们全部都“哦哦~”叫了起来。跟野人下了山似得。

    ——

    他们那天下午就去领了证。

    蔡楚两家的父母见了面,定在冬季。

    婚礼如约。

    人如约。

    过南和小生在南城等着,卫晨、小枫他们也纷纷赶了回来。

    一场盛大雪景中,恍惚竟觉得已携手白了头。

    ——

    酒店门外,一个高挑修长的女子,穿着球鞋白卫衣。手里把玩着什么,静静地注视着里面礼成的新人。

    “老远跑来,不进去看一下么?”

    她摇头:“不了,祝福已经送到了。”

    “也不道别么?协会这次派你去尼泊尔,三五年恐怕是回不来的。”

    女子笑:“不了。也没什么人需要道别的。走吧。”

    她把方才一直把玩的东西缓缓放进兜里。

    ——

    是红十字协会的会徽。

    *

    人和人的路都是绵长狭隘的,相遇也都是有理由的。

    52.番外二   卫晨和小枫

    这世上大抵真有一种感情,是相互治愈的

    ——题记

    浓烟滚滚, 散发着恶臭。哭声, 抽泣声, 痛苦的嚎叫声, 房屋坍塌声, 乃至周遭土粒砖瓦挪动的生意都那般刺耳。

    齐小枫是被周围的气体给呛醒的。

    不过须臾刹那的一瞬间, 她再次重获视线的时候。

    眼前宛如人间炼狱。

    小女娃娃意识还是模糊的,但身体已经本能反应、试图发声。却只是哼叫了几声, 化脓的血块,阻在她的喉咙处,声音被过滤成了不详的信号。而这不详的信号也终是淹没在整个世界的痛哭声中。

    缓了须臾后, 小枫的四肢在地上游爬片刻。却怎么也挣脱不开横亘其上的水泥。随着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意识苏醒, 她渐渐开始初尝恐惧的滋味。

    “啊啊啊……”十三岁的孩子喊出了童话故事里犹若巫婆一般的嗓音。诅咒一般。

    外面透进来的光, 盈盈弱弱的。求生的本能让她恢复知觉的一只手不住地往外扒。

    可没一会儿表层的皮肤散发着恶臭的味道就传了过来。

    女娃娃干呕了两声,仰起的手最终无力的摔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气, 浑身上下都是无法言状的疼痛, 没有具体的位置, 像是鼠蚁啃食一般。

    她舌尖舔了舔龟裂的嘴唇, 脸颊贴在地上, 意识又开始涣散。

    就在那一刻, 她低眸敛眉的那一瞬间, 迎着外面铮亮的月光, 亲眼目睹了一块生了锈的三角铁块嵌在自己的左手手腕处, 皮肉绽开, 白骨森森。

    “啊~”

    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声再一次从水泥底下传了出来。响彻云霄。

    外面的齐爸齐妈终于在这片废墟中听到了小枫的声音,立刻寻了过去。还是半夜,倚着月光,他们声声悲切:“小枫,小枫,你在哪儿?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啊~”

    压在水泥底下的小姑娘,本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得几近昏厥,可又在听到爸爸妈妈的声音之后,重新燃气了求生的**。

    她说不出话,只能咿咿呀呀的哭。但求能把外面的人给唤过来。

    齐爸齐妈静下心来在一片嘈杂中分辨,慢慢从废墟中挪过去:“小枫,别怕,爸爸妈妈来了~”

    被压在底下的女娃娃已经能模模糊糊的看见爸爸妈妈的脚了。

    就在那一刻。整个大地又颤抖了一下。本已经稳固下来的废墟,一下子受压再次坍塌。

    嵌在她左手里的那块三角铁的水泥完全打下来,淹没了女娃娃的整条左臂。

    连哭喊声都被淹没在了废墟混沌里。

    她绷着痛,生生牙龈咬出了血。

    可就在转头含泪要看向爸爸妈妈的那一刻,稚嫩的眼神彻底散了。

    眼白和瞳孔的颜色一片浑浊,漆黑漆黑的。

    那里面倒映着,齐爸齐妈被顶梁压得血肉模糊的场面。

    月光是冷的。

    十三岁的女娃娃、被吊住的那口气,终究是散了。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齐小枫隐约能听见耳边呢喃的抽泣声。

    “她才十三岁……她才十三岁啊……”那应该是小枫第一次听过南的声音,干干净净的,像一张白纸。

    “锅巴,我们出去吧。”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小枫睁不开眼,她根本还没来得及过滤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影像,眼皮动了动,又昏昏沉睡过去。

    临了意识消失前,她记得是个干净的少年侧脸、附身在她的耳边:“身子还是烫的,还在发烧。我再去叫医生来一趟吧。”

    ——

    那大概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