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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我试试[重生] 作者:木槿萌萌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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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动我试试[重生] 作者:木槿萌萌哒
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少年手执青瓷碗,挽着袖子,小心的为床上人送药。
床上人瘦弱憔悴,俨然已是病入膏肓。
少年着一身月牙白暗纹锦袍,发如泼墨,面如冠玉,他只轻轻蹙眉,嘴唇微翕,却未吐一字。邬昭常教他仁德者沉静,不喜他大喜大悲。
“先生,”少年轻轻开口,“今日换了新药,较往日要苦些,你且忍一忍。”
邬昭刚欲开口,话语便被咳嗽声覆盖过去。
少年闭了闭眼,清隽的面孔露出一丝不忍。
张屈离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表演,人体面部有四十四块肌肉,每一块肌肉的细微调动组合起来构成了不同的情绪表达,新人演员常常犯套路化表演的错误,那和他们的阅历以及科班教育模式分不开,譬如第一场戏里挥鞭子的人牙子,那人是个刚毕业的艺校学生,他表演出了人贩子的恶毒凶悍,但仅仅停留在表面而已,并没有什么细节处理。
而此时镜头前的楚微,和一线男星林裘对戏却丝毫不示弱,构建了一系列生动的微表情,在呈现为静态的屏幕里,他夺走了观众的全部注意力。任何人从屏幕前走过,都会把视线放在於阳身上,而不是积淀已深的林裘身上。是的,林裘被压戏了!
林裘亦有些失神,在化妆间的时候,他本是想要和於阳对对戏,教他怎么取巧,但找了一圈没找见於阳,再后来工作人员过来请他,他只好直接出来了,没想到於阳的演技这样令人惊叹。还好多年阅历使他把那份惊讶压在了心里,面上仍是邬昭式的病恹恹。
“撤了吧,”邬昭侧头笑了笑,“我已时日无多,徒儿放我一马可好。”
楚微沉默半响,执着的将药碗向前推了推,邬昭实在没法子,只能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服药后,楚微为邬昭捻了捻被角就要退下,却被邬昭拉住了。
即使身在病中,邬昭那双眼仍是黑如点墨,极具精气神,他正用那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楚微。
於阳心中一动,和林裘演戏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楚微身形一顿,眼眶竟红了。
“微儿,扶我起来,”邬昭道。
楚微轻手轻脚搀他坐起,而后敛首站立在旁。
“我能教你的都教过了,”邬昭道,“只是还有一事,我需听你亲口说了,才肯放心的去。”
楚微急切道:“先生,大夫说这副方子含了东洋来的新药材,您或许还……”
这话未完,便被邬昭挥手打断。
“微儿,”邬昭近乎无奈的叹息道,“都换了多少方子了,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最明白。你便体恤体恤我,听我说完罢,我还能说几句话呢。”
楚微眼中已然泪光泛泛。
邬昭轻抚他头,“你如今跟着我,也享了几年富贵,却需知百姓罢敝,头会箕敛,民不聊生,你是苦过来的,该当记着那些人。”
“是,先生。”
邬昭微微颔首,而后问道:“待我去后,你当如何?”
楚微定定道:“当惩奸小,诛佞臣,辅新君,济天下。”
他神情坚毅隐忍,话语铿锵有力,分明不到弱冠之年,却是一身浩然正气。
第6章 第 6 章
这时的於阳便已经是楚微,角色所拥有的痛苦与快乐,角色所坚定的志向,通通体现在了他的身上。
於阳是热爱表演的,这种沉浸在角色的人生里,感受角色的喜怒哀乐的感觉,让他十分畅快。这也就是他坚持表演的原因,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前世的他,什么都不缺,人生里似乎没有什么需要他去努力获得的东西,所以在他孤独的、没有亲人引导的少年时期,他是迷茫过、浪荡过的,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开始表演后,他就有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他的人生因此有了厚度,他痴迷于表演,在同期许多男演员或隐退或转行的同时,他还活跃在各大院线,有着比许多几十岁的老演员还更丰富的演艺经历,说他是老戏骨也不为过。
片场的工作人员在工作之余悄悄的交谈的,相互询问着这个少年的来历。他们也跟了张屈离有段日子了,极少见他这样满意的样子,而且眼前的少年长相气质出众,表演技巧炉火纯青,很难想象他只是纯路人,这少年没理由不火啊。
江丛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身子前倾,入神的看着於阳的表演。
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似的,闷的有些头不过气来。
也许是因为这种表演方式,这个名字,一切都太熟悉了,让他想起了某个人。
於阳演完了,本打算去换身衣服,背上一直火辣辣的疼,但分明看懂了眼色却装不懂的林裘拖着他不放,聊些有的没的,特别烦人。
於阳看着林小真在旁边,给了他面子,耐着性子和他扯淡。
就在这时候,救星张屈离走了就过来,而节目组的摄影师也赶紧过来跟拍。
“於阳,你演的很好,”张屈离压着兴奋夸赞道。他现在有个绝妙的想法,绝对能打江丛屹的脸,狠狠的出气。
江丛屹好似知悉他想法似的,也从躺椅上下来,冲他们走了过来。
“你刚才叫他什么?”江丛屹隐约听到某个名字,十分诧异。
张屈离白他一眼道:“自己看演员表啊。”
江丛屹没理他,转而面向眼前少年,抬着下巴道:“你叫什么?”
於阳勾了勾唇,“你叫什么?”
他的姿态远比江丛屹那副浮在表面的居高临下要自然。
林裘和张屈离对视一眼,一个玩味,一个惊讶中带着暗爽。暗爽的那个当然是张屈离。
“现在的小新人,不懂尊重前辈……”江丛屹的助手在旁边酸,到一半被张屈离的怒目所打败,灰溜溜往主子后面退。
江丛屹没和张屈离吵架,他深深的看了於阳一眼,道:“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
於阳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於阳问他叫什么,江丛屹反问。於阳刚才下意识就这样答了,但他们结束那么久,其实没必要重温,于是於阳只好选择保持沉默。
江丛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那人走了一年了,时间不短也不长,刚够他走进正常的生活,这段日子和张家父子斗来斗去的,他也没怎么想起於阳了,但今天,看着眼前少年的表演、少年的眼神、话语,都让他心里止不住的颤。关于那个人的片段如同潮水上涌,他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於阳看着他,叹了口气,“逝者不追。”
他说着弯下腰一手搂起全程茫然的林小真,“走了,换衣服去。”
他在几座圈内大山面前淡定自若的样子被摄影机拍了进去,摄影师暗暗心惊,这小孩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正在摄影师不安的等待着接下来某个人的愤怒时――江丛屹呆愣在原地,而张屈离则撒腿跟着跑过去,道:“等等啊,谈谈戏。”
林裘拍了拍还有点懵的摄影师的肩,礼貌的笑着:“这段就剪了吧。”
角落里,周家可跟在周正身后,几乎要把牙咬碎。他不懂演戏,但也分得清什么好什么坏,於阳今天的发挥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他所期盼的导演发怒、於阳被辱骂的戏码并没有出现,一切都过去的那么快,这场戏顺利无比,他从头至尾只呆在镜头的一个小角落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他,所有人都看着於阳。
周正亦有些不快。上一幕戏是他安排的,目的是给弟弟出出气,但於阳却不动声色的扛了下来,神情风轻云淡,没有泄露一丝负面情绪,周正想要欣赏到的反应通通没有出现,这让他感觉自己的安排像是落了空似的。
“等着,”周正低声道,“这个圈子可不是只靠演技就能横着走的。”
正好路过的副导演隐约听到什么,看了他一眼,周正报以微笑。
於阳去换下了戏服,换衣服的时候撕扯到了背上的伤,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江湖遍地宵小,从前他居高临下,没能体会到这样的滋味,现在倒是有新体验啊。於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眼,觉出了一点重生的兴味。然而他上一世能一直站在高处,靠的可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出色的业务能力――演技。
在於阳看来:演员演员,私底下不犯着什么大忌的话,没哪个真心拍片子的大导演会在意你那些小花边,也没哪个会看不懂你被下的绊子,他们只管你能不能把这个角色诠释好,能不能把他要的东西演出来,你做到了,那你就能上,就能出名。至于那些个顾忌多多的小导演,抱歉,那个咖位首先就入不了於阳的眼。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观点似的,这时张屈离敲门进来了。
於阳看着镜子里的他,挑起半边眉:“张导?”
“你们曾老师把你的情况和我说过了,所以我才让你演这么重的角色,但我看你这演技不像完全是天赋,比如对机位的掌握,靠天赋能摸出什么来。”张屈离走过来,拉了张椅子坐下来。
於阳笑了笑:“真人秀也有摄影机啊。至于演戏,可能是看电视学的吧。”
“喜欢看谁的戏?”张屈离问。
“於阳,”他答。
“难怪,”张屈离若有所思,接着叹了口气,“可惜你见不着他了。那小子啊,干什么都不和人说,说走就走,给我弄懵了。”
他说的是轻巧,但脸上带的是真心的难受。
於阳转过身去,安抚的拍了拍他手臂。但没说话。他也想过把自己重生的事告诉张屈离,但这封建迷信的事万一吓着他也不好。而且他也得留个心眼,这种超乎人理解范围的事,总得藏着点。现在张屈离既然已经接受他死的事,那就这样吧,反正他该吃吃该喝喝,也不影响什么。
张屈离在梳妆台上扯了张餐巾纸,给於阳留了个手机号码,让他买了新手机给他电话。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有戏想找於阳拍,於阳把那写着数字的餐巾纸揣进了兜里,和林小真一块走了。
他带着林真出了门,和《演绎》节目组的人汇合了。
节目组的选手神情各异。最闹心的那个周家可没有在,听说他亲哥是节目组副导演,今天就跟着他哥,不过来了。
於阳听说后,若有所思。
之前一块来的两个小姑娘性格爽朗,一起凑到於阳身边叽叽喳喳的,问和林裘对戏的感觉,於阳想了想,林裘的表演走的是体验派,讲究的是将自己代入人物中,不过林裘可能有五六年没有演过戏了,乍一演戏,还有点生疏,他自己和角色还有些隔阂。但这些话於阳总不能和两个小姑娘说,因此只能笑眯眯的顺着她们的话点头肯定的说:“特别帅,特别激动。”
林裘在片场和江丛屹聊了会儿,林裘现在是开唱片公司,江丛屹正有这方面想法,林裘和他简单交换了意向,后面的事都交给手下人办,自己出来门口接弟弟了。
他正往林真那走,就听见他刚看上的男孩夸他帅,一时有点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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