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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地说着故事:“然而,我知道她不是失足淹死的,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她的语气很肯定。
“你怎么……怎么会知道…知道这种事的?你…你亲眼看到了?”我为什么要在三更半夜听我最害怕的鬼故事呢?
“我没有亲眼看见。”
“那你怎么能够这么肯定?”
她突然拉着我的手,把我牵引到井边,我惊得猛地挥开,我最怕靠近井。
“原来你这么害怕?”她微微一笑,依然是那个亲切的笑容,但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只能感觉到诡异。
“不用怕,我之所以知道也是很普通的原理,一个自己跳井的人,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是头朝上脚朝下的,而被人推下井的人则是相反,是脚朝上头朝下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已经到极限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禁带着颤抖:“我还是回去睡觉了。”
婆婆没有阻止我,只是微笑着说:“好啊,那就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不是还要去调研吗?不养足精神明天怎么写作业啊。”
老天爷,如此一来,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戚兰兰啊,你怎么找个这样的落脚点呢?
五
看着手中空白的笔记本,不知道是第几次哀叹自己因昨晚失眠而导致脑袋一片空白,这下子功课该怎么办?
“喂,零环,你脸色很不好啊,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参观回来的路上,张嘉咏终于注意到了一直在定神发呆的我。
“是因为那口井吗?你未免也太敏感了吧。”眼珠子一转,她低声问。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确实,是我自己找来的,怨不得人家。
“别说我故意吓唬你啊,守院的婆婆今天早上说了一个故事给我听呢,是关于莫家的呢,这个院子之所以被莫家丢空是因为曾经有个女人在这里跳井死了。”张嘉咏一向喜欢听这类故事,兴奋起来也不管身边的人或许很忌讳,不过,我也没有阻止她说下去,毕竟,好奇心是人类不可抑制的一种本性,阳光普照之下,曾经有过的恐惧也随之烟消魂散。
“那个女人是莫家当时的大少奶奶,大少爷不喜欢这个家里指定的妻子,和一个唱戏的风尘女子好上了,把她撇在一边……”
“所以她才投井自尽了?”我愣呼呼地插了一句,脑海中突然闪过婆婆昨天晚上说的话:‘她不是失足淹死的,她是被人推下去的。’
张嘉咏摇摇头:“才不呢,婆婆说是有一次夫妻俩在井边争执,大少爷把她推了下去,好过分呢,我最讨厌这种男人了,我想那位少奶奶临死前一定很怨恨吧?”
我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浮上心头,闷闷的。
张嘉咏见我如此反应,才醒悟过来面前的这位听众是个超级敏感的胆小鬼,连忙打完场:“你不会是真的害怕吧?这些事情在以前多得是啊,只当它是一则故事就行了。”
故事?的确,年远日久以前发生的事情,谁能探知它的真相?再惊骇、再动人,也随这岁月的流逝而成为一则故事而已。
而我,又何必在意?
“其实我也不是害怕……”只是隐约中对渐渐逼近的答案既渴求又欲逃避。
“不害怕干吗一脸苦瓜相,你这个人啊,就是心眼儿太多,想得太多了,徒累疯自己。”
也许张嘉咏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想得太多,要来的就让它来吧。
眼前闪过婆婆昨天晚上第一次看清我时的目光,一样的感觉。
六
站在井前,看着井水当中自己的倒影,那种微微的荡漾让入目的自己如此飘忽不定,仿佛一散即去。
高高的蓝色绸缎立领,配上隐含忧郁的眼神,一个典型的雅致文静的女子。
一张男人的脸突然出现在旁边划破了宁静凄清。
曾经在木棉树下清秀斯文的脸孔扭曲了表情。
“浣,为了我和凤仙,你非死不可。”
这么狰狞的表情让女子有一瞬间的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唇边展现更为凄婉的一笑,笑得云淡风轻。
这一男一女突厥的表情没有维持多久,感到身后的推力,风擦耳而过,重心失去平衡的同时眼前迎来一片黑暗……
应该怨恨的,不是吗?为何内心能如此地平静?
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那是一种类似如悲伤过后的解脱……
微启朱唇,轻轻地吐出一句:“元,别了……”
即将堕进永恒黑暗的一瞬间,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脸容——莫溯源!
怎么会是他!?
……
“莫溯源!”
“喂喂,零环,你这丫头,春梦也做得太离谱了吧?干吗一直喊着莫大帅哥的名字?”耳边传来张嘉咏一贯吵耳的嗓音。
我没有理会她调撩我的话语,迅速地掀被下床,也顾不上整理自己,匆匆地穿上了拖鞋就冲了出房门。
此刻,我要找一个人去问清楚一件事,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
“哎呀,零环,你中什么邪啦?你要去哪儿啊?”不明所以的张嘉咏追了出来,我只在心里抱怨一句:“这个超级乌鸦嘴!”
七
“那个莫家的大少爷,他的名字叫做‘元’吗?”
突然站在婆婆面前问出一句没前没后的话,换作一般人一定会以为我疯了,不过,我知道她不会。
只几秒钟的闪神,她就会意过来,微笑着说:“不是,那是二少爷的名字。”
果然如此,我没有猜错。
“大少爷和二少爷是双胞胎。”
“没错。”她依然坐着品茶,没有惊讶。
旁边的张嘉咏听得一愣一愣,呆呆地看着我们,像是看着两只怪物:“我的老天爷,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和婆婆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一立一坐地凝视了许久,她才平静地问我:“小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我……”对于她这个问题,我竟然回答不出来,是啊?我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她语气和蔼地问出锋利的一句。
我叹了口气,她继续说:“其实你不应该来问我,你应该去问它。”顺着她的手指我再一次看到了木棉树下的那口井。
“相信我,没有什么好怕的,你要克服的只是你自己。”
这句话仿佛给了我无穷的力量,在张嘉咏不敢相信的目光下,我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早已经枯竭了的井——一个带着悲情故事的井。
站在它的面前,我深吸一口气,股起勇气低头看向井内……
青苔、石块、泥,是视线范围里唯一能看到的东西,但渐渐地,昨晚那一男一女的样子又浮现在脑海。
浣,为什么不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