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慕容红妆就一脸惊骇地站了起来，失声叫出口：“她是五年前就死掉的西门府嫡女，家主西门祭的亲妹妹西门玉若？！”

    慕容红妆的激动把西门玉若也吓了一跳，又往东方月白怀里缩了缩。

    也难怪慕容红妆没有认出西门玉若，五年前的西门玉若本就极少出门，被西门祭藏得好好的，又因为女大十八变，如今已有二十的西门玉若更是和五年前大不相同。

    传言西门祭爱妹如痴，从小就将自己妹妹保护得不染凡事，十分纯净。这样看起来，倒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西门玉若要诈死，又呆在东方月白身边了。

    夏染歌嘴角抽了抽，这么算起来，这幻纱...不，西门玉若比自己年纪都还大一些，居然一直叫自己小姐姐？

    “少主，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南宫对幻纱有救命之恩。”东方月白显然没打算仔细将事情讲给众人听，只对夏染歌模糊陈述，“西门玉若已经死了，现在她只是幻纱。”

    传言的确是真的，西门祭从小就十分疼爱这个妹妹，巴不得单独修建一个孤岛来将玉若保护起来，好让她一直不谙世事，善良单纯。

    只是在西门玉若十五岁时，无意间遇见了去西门府办事的东方月白，她不懂什么是情，但却知道，见不到东方月白的话，连她最爱的哥哥端着她最喜欢的冰雪糕来，她都不开心。

    东方月白也是从未见过这般可爱单纯的少女，一来二往两人便互相倾心了。

    西门祭当时还不是家主，西门府和东方府的关系也并不好，当他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玉若已经被家法打得奄奄一息了。

    他心疼妹妹，用尽各种方法保下了玉若，对外称嫡妹已死，随即暗自将妹妹送到了东方府。

    东方月白这才知道玉若经历了什么，想要救她，内力却不够，只能求助当时四大家族中内力最好的南宫雪枫。

    后来西门祭当了家主，也只能想尽办法护着这个妹妹，和东方府的关系莫名地就好起来。

    “阿染，是他求我的。”南宫雪枫完全不在意东方月白还在这里，用最平静的话语将自己撇干净，表明清白。

    他真的没有觊觎东方小情人的意思，当初会出手，完全是因为觉得让堂堂东方府家主欠一个人情还不错。

    “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讲什么，但明显一点也不着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龙骧不雅地挖了挖鼻孔，站起来往外走，“那我先去睡一觉，有事叫我啊。”

    “......”蓝墨完全不说话，龙骧一起身她也跟着起来了。

    “那我也走了。”北堂玉顾看两个人都走了，也是撑起来抬脚跟上龙骧和蓝墨。

    大家难得沉下心思等待，只要外面的禁卫军不动手，那他们依旧可以十分舒心地过他们的日子。

    刖皇想困死他们，实在太弱了些。

    三天之后，门外的禁卫军突然发出一阵骚动，随即快速整齐地撤离了南宫府。

    夏染歌和南宫雪枫出门一看，便见到西门祭摇着把折扇，掩住俊颜，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你比想象中速度更快。”身后的东方月白勾了勾唇。

    “毕竟刖皇暴毙，禁卫军自然要回去等待命令了。”西门祭走到众人跟前，语气轻佻，但望向东方月白的眼睛却十分认真，“把玉若还给我。”

    西门祭得了消息玉若出事，就立刻发动所有关系去查，终于让他查出夏染歌婚礼那天，有人看见玉若和刖皇走在一起。

    若不是不想戳玉若的伤口，刖皇应该死在玉若手上的。如今死在他手上，着实是太便宜她了。

    而听到西门祭话语的东方月白面色却阴沉下来，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可能。”

    ☆、新的刖皇

    东方月白和西门祭的僵局，最后还是西门玉若打破的。

    一向怯懦的她站在东方月白右首，朝着自己一直很爱戴的哥哥深深鞠了一躬，用西门祭不熟悉的、坚定的声音说：“哥哥，无论是死是活，我都会在月白右首第一，不离不弃！”

    西门祭愣了半天，随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第二日，宫中就据说找到了刖皇的罪己诏。

    在罪己诏里，刖皇坦言长老席五位长老的死都是自己下的手，包括北烈牧野的逼宫也是她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少主慕容染歌。

    因为杀孽而被月神娘娘处罚，临死前终于良心发现，希望还慕容染歌一个清白。

    而在大臣们满世界找夏染歌时，南宫府家主却献上了一封夏染歌的亲笔信。

    在信中，夏染歌说自己在海外长大，不堪大任，愿退位让贤。还说三大世家皆是良才，不若择一人为皇，为刖翻开新的篇章。

    众大臣们商量了一下，觉得此事可行，既然少主不愿，那少主的夫君南宫家主便能堪此大任。

    结果，再去南宫府，南宫家主也不知去向了。

    接下来，西门家主主动站出来，公开表明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觉得自己无此能力，因此支持东方家主登此位。

    西门祭支持东方月白，无非是为了让自己妹妹更安全。

    手握权利的人才知道，只有权利越高，可能受到的伤害才最小。

    南宫府的管家代表南宫家主表示没有意见，而北烈府已经衰败，根本无所谓意见。

    于是，在原本应该夏染歌及笄登基的那一天，东方月白披上了龙袍。

    东方月白登上刖皇之位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废除慕容联姻制，从此男婚女嫁再无门第关系，百年之后若再立刖皇，当立贤。

    慕容族里的各位王爷王君待遇不变，原慕容族圣女慕容红妆赐为长公主，而原少主慕容染歌为摄政女君，见女君如见刖皇。

    第二道圣旨，便是将幻纱赐名西门幻纱，记名西门族谱，择日迎娶为皇后。

    不得不说，东方月白给夏染歌的权利实在很大，足以见他对夏染歌设计让位与他的感激。

    而东方月白登基娶后的那天，‘失踪’的夏染歌和恢复原本面貌的南宫雪枫就领了东方月白给他们的一卷圣旨，带着龙骧等人，踏上了回北野的船。

    “小染歌，不当刖皇真的不觉得可惜？”慕容红妆翘着二郎腿，在阳光下眯着眼睛朝夏染歌笑。

    夏染歌耸了耸肩，语气平淡：“权力越大，束缚越大。”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手中握多大的权利，她要的只是很普通自由的相知相守。

    慕容红妆还准备说些什么，却见船那头，南宫雪枫端着一盘红润剔透的糕点缓缓走过来。

    她又住了嘴，她想，她可能知道当初的慕容芝和如今的夏染歌想要的是什么了。

    自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再回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