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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钱都不给,就往外撵人。

    刘半仙方才那句话本意是想吊吊祖百富的胃口,好坐地起价,没想到触怒了祖百富,不给算命的钱还把他赶走,刘半仙气道:“你就等着身首异处罢。”

    身首异处,这不就是斩首的意思。

    祖百富跌坐在炕上,傻傻的望着面前的一片虚空,暗想,难道窦氏真的想去告发自己,不然怎么会下大牢斩首呢。

    亏心事做多了,难免胡思乱想,更有窦氏的威逼在先,于是,他一拳打在炕上,狠狠道:“你不仁我不义,休怪我不念夫妻情分了。”

    第四百五十章 妾身卑微,不胜皇后之称,回济南去了。

    先是贞烈皇太后崩,继而是太皇太后崩,现在是太上皇崩,朝野上下顿时议论纷纷,这运数,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于是各朝臣谏言,恳请皇帝祖公略带领文臣武将往泰山封禅,以此祝祷国祚绵长,百姓无恙。

    祖公略准了奏,办完太上皇的丧事后,又让钦天监择了黄道吉日,看距离封禅还有一段时日,他就动身赶回雷公镇,封禅大典,怎能没有皇后。

    銮驾刚至雷公镇,即听闻祖家也才办完丧事,说是二奶奶窦氏暴毙。

    祖公略于龙辇内皱皱眉,担心此事牵涉到善宝,于是让所有依仗随扈人员往行在而去,他自己就只带着猛子和几十个天子亲随来到祖家大院。

    丧事才过,祖家大院内还笼罩着一团哀凉之气,听闻皇上来了,祖百富带领一干家人伏于前面的庭中,恭迎祖公略。

    祖公略着绛纱袍戴通天冠,昂然环视,不见善宝在内,遂问:“皇后呢?”

    祖百富愣了愣:“皇后?”随即明白祖公略问的是善宝,忙道:“皇后娘娘去了衙署。”

    而今知县早已不是秋煜,善宝去衙署作何?

    祖公略凝眉想了想,猜度不出,也就进了里面的大厅,等候善宝回来。

    祖百富何其玲珑,这厢让人忙着准备席面,那厢遣人去衙署找善宝,万万想不到的是,回来的不仅仅是善宝,还有现任知县,且带着一干捕役,进了大院听闻御驾在此,知县忙叩头参见。

    祖公略先看了看知县旁边的善宝,多日不见,她一切安好,没胖也没瘦,胳膊腿都全乎呢,目光也淡定,表情也如常,祖公略于是放心了,问知县:“朕瞧着这像是来抓人的。”

    知县躬身道:“启禀圣上,下官就是来抓人的。”

    祖公略手画了个弧:“抓谁呢?”

    他心里窃以为是与夺魂草有关呢,祖家人昔日曾多数偷藏偷用此物。

    知县没等回复,祖百富身子晃了晃,扶着身侧的一个小子方不至于跌倒。

    善宝冷哼一声:“二老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惊弓之鸟罢了,祖百富借口道:“老了,身子骨越来越不济。”

    知县却指着他凛然道:“祖百富,你毒杀原配窦氏,该当何罪!”

    祖百富双手一挡,仿佛不胜知县这话的攻击,连声喊冤:“知县大人何出此言啊?”

    知县转头看看善宝:“有人把你告了,说你以鸩毒杀死了原配夫人窦氏。”

    善宝就挺身而出:“是我告的。”

    祖百富见祖公略在呢,忙撩起衣裳跪倒,朝善宝拜道:“娘娘定是误会,大概是见我纳了小妾就嫌弃糟糠之妻了,娘娘难道不知大哥曾经纳了多少个妾侍,又走了多少个正室夫人,为何偏偏我纳了一个就落得谋杀正室夫人的罪名。”

    善宝绕着祖百富走了一圈,脸上是淡淡的笑,直把祖百富看得如芒刺在背,汗水淋漓而下,她才慢悠悠道:“你不知道罢,我当初为何不回自家而要来祖家大院?”

    一句话勾起祖公略的好奇心,当初他把善宝从胡地救回,善宝不肯回娘家也不肯去行在,执意来祖家大院,说出很多理由,难道那些理由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祖百富仍旧跪着,回想当初,他道:“娘娘说是怀念故旧。”

    善宝啐了口,回忆往事,一瞬间变了脸色,气道:“祖家岂是我的故旧,这个地方我是不屑多看一眼的,当初我要来此住,就是为了把你抓入大牢。”

    祖公略暗道,原来如此。

    祖百富忙不迭的叩头,哭丧着脸道:“娘娘,小人曾经是对不住娘娘,却没有深仇大恨,娘娘为何要抓我入大牢呢?”

    此时祖公略给猛子递了个眼色,猛子就搬了把椅子过来请善宝坐。

    善宝也不推辞,稳稳的坐了,看着祖百富愤然道:“当初你毒杀了大老爷祖百寿,然后嫁祸给我,试想那个时候的知县若不是秋煜,我还能活到今天么。”

    这句话,不单单是指秋煜明察秋毫,更是暗示秋煜对她情深义重。

    祖公略眉头拱起,而今的秋煜已经调任京官,这是为他多番照拂善宝,自己给他该有的报偿了。

    祖百富除了辩解就是扯谎,特别对于窦氏的死,他矢口否认是他所害。

    善宝将椅子往他面前拉了下,微微一笑。

    祖百富感觉毛骨悚然。

    善宝掰着手指道:“来,咱们算一算,是你亲自往义仁堂买的砒霜罢。”

    祖百富愣:“你怎么知道?”

    没等善宝回答,祖公略吩咐猛子:“祖百富对皇后娘娘不尊,掌嘴。”

    祖百富方醒悟自己是不该称呼善宝为“你”的。

    不用多,猛子一个大耳刮子扇来,祖百富脑袋歪到一边,嘴角流血。

    善宝这才道:“我还知道你亲自把砒霜放在窦氏的饭菜里,亲自看着她吃下,还怕她死的不够彻底,竟然用手捂住她的嘴使得她瞬间断气。”

    祖百富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善宝。

    善宝优哉游哉的把玩着腰间的宫绦,道:“我既然为你住进了祖家,当然得费尽心思的偷听偷窥,当日的仇不报,我怎么能安心回济南呢,雷公镇,长青山……”悠然一叹:“我是再不想留了。”

    伤心人离伤心地。

    说完,她又把祖百富害窦氏的过程详详细细的描述一遍,最后,证据确凿,祖百富无法抵赖,知县大人令捕役给抓了回去。

    望着祖百富被拖走的背影,善宝转身朝祖公略拜了拜:“祖家于我,是苦难,是恨,于皇上,怎么说还是有情意在的,皇上若不想二老爷死,我可以翻云覆雨。”

    祖公略微一沉吟,却道:“朕不日要往泰山封禅,皇后同去。”

    善宝对上他的目光,心底的坚冰早给他融化,只是……低眉轻声道:“容我,想想。”

    祖公略也不逼她,总之自己已经回来,她这次想跑是跑不掉了。

    谁知,次日醒来却听猛子禀报:“皇上,娘娘走了。”

    祖公略一怔:“走了?去了哪里?”

    猛子从身后拿过一封信,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