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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不好当 作者:叱璇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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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不好当 作者:叱璇玑
证在场诸公子,右手有佩戴玉扳指者出列。”说着走向冯琰,将他的右手细细看过,安静立到一边。
不过半刻,园中凡佩戴玉扳指的人都站在了中庭,沈若黎一一察看排除,脸色严峻,半晌,他终于立在一个相貌清秀的公子面前看了半晌,凛声道:“请公子将扳指取下。”那人略一犹豫,突然跪地道:“请公主不必查验,掐死那位丫鬟的正是微臣。”
凤阳盯着那翠绿色的扳指看了一瞬,抬起头道:“你缘何要掐死那位丫鬟?”
那公子涨红了脸道:“不过是露水情缘,事后这贱婢竟威胁微臣娶她为妾,还大言不惭要让微臣身败名裂,微臣一时激愤出手将她掐死。”
“那事后是谁为你做了遮掩,故布疑阵?”凤阳追问道,示意一旁想要说话的沈若黎闭嘴,“本宫记得母后曾在本宫面前夸赞过你,桓檀,说你洁身自好,秉性耿直,是桓家不可多得的好儿郎。”
桓檀白着脸自嘲道:“皇后娘娘错看了微臣,微臣人面兽心,不堪此评,求公主殿下发落。”说完伏首不再辩解。
凤阳讥讽地看了伏地的桓檀一眼,对沈若黎道:“你接着说。”
沈若黎又道:“去过花阁的人应该对花阁的味道很熟悉,花阁中燃了颇重的芙蕖香,刚刚臣特地凑近闻了闻,桓大人身上并无此香。而且这玉扳指并非桓大人所有,常年佩戴扳指的人,大拇指上会有一圈不浅的痕迹,凶手仓皇之间只能找到合适这个玉扳指的人,是以露出了破绽。”
“单凭此节就想断人命案,会不会太过潦草。”慕容悠突然开口道。
沈若黎拱手一揖,对凤阳道:“物证俱全,只需请来崔家大小姐一问便知内情,臣断到此处便已结束,请公主殿下恕罪。”
凤阳以手撑额,目光垂落,半晌终究道:“带崔珑儿来!”
崔谢氏掩不住慌张,忙道:“珑儿她染了风寒,今日连院子都未出,对各中事由并不清楚。”
“哦,这么巧,本宫听说她前两日连办了两场诗会,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利得很。今日这热闹她怎好不凑。”
“殿…殿下,”崔谢氏看向慕容悠,见慕容悠垂头不理睬,眼睁睁看着濯濯带人去提人,铰着手指站到了一旁。
不过半刻,崔珑儿一脸慌张撞进了门,边哭边道:“我说,我说,我全说,”不待凤阳问询,便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的安排巨细无遗吐露了出来,崔谢氏连连喝止,也没有影响她分毫。
事已至此,事情基本上都说清楚了,然后凶手到底是谁,大家却都出奇一致地沉默不提。凤阳将一干人等该收押的收押,该放归的放归,回宫的轿辇上,凤阳看着慕容悠漫不经心地眉眼突然道:“三哥,凤阳记得你似乎也有一枚玉扳指,初初得到时甚为喜爱,一直佩戴不曾拿下。”
慕容悠淡淡一笑,“那枚玉扳指早就被我摔碎了,今次不巧,我的手也受伤了,是以一直笼在袖子里没拿出来。”说着从袖子中拿出手来,右手的大拇指血淋淋一片,不知怎生伤的,表皮破损十分严重。
“三哥,这是怎么伤的,竟如此严重,濯濯,快叫人……”凤阳着急道。
“不必,”慕容悠收回手再次笼进袖子里,淡淡道:“不过是被一直喜爱的猫儿狠狠咬了一口罢了,不碍事,回宫再说吧。”
凤阳一怔,自嘲一笑,很喜爱的猫儿,不过如此吗?到底什么时候两个人就这般生分,走得这般远,仿佛天堑隔在中间,半步都收不回去。
慕容悠沉默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漫不经心问道:“怎么十八弟没跟我们一起回来?”
“他啊……”凤阳以手支额,笑道:“也在逗猫,也不怕像三哥一样,被那猫儿狠狠咬上一口。”
梅园早上的一场热闹早就散了,如今梅园深深,却一改往日热闹,变得凋零冷清,王启持着一把白羽扇立在梅园最大的“素白台阁”下,负手而立,仰望那一树繁花似锦,思绪飘忽,目光悠远。
“你竟还没有走?”一个白衣公子走至树下,一双妙目流转,淡淡道:“听说你如今独居悟道,可想通了?”
王启深深呼出一口浊气,转身看着那白衣公子道:“桓檀,我们这种可笑的比试是不是可以结束了?你胜了。”
桓檀勾唇,漾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分明不曾,胭脂醉你尝都未尝,难道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酒是仿制的?”
“我未尝那酒,是因为雪亭中燃的香料里加了曼陀罗,并非因为你的胭脂醉不似我酿的。”王启蹙眉,有些不耐道。
桓檀扬眉,“是以如今你恰恰离我三寸,是嗅到我身上迷骨香的味道?你从一开始就清醒着,静静看这出闹剧。”
“你手上杀孽太多,这就是我不靠近你的原因。”王启冷冷道,“慕容悠生性多疑,又无容人之量,遭他反噬只是时间问题。”
桓檀浅浅一笑,“哦,你还在关心我……”
“桓檀,你我的情分早在你下手毒杀王缪时就断得干干净净,”王启背过身去,走了一步,静静道:“从此你我不必再相见了。”
桓檀那双妙目紧紧盯着王启的背影,明明脸上已经刷白一片,出口的话仍旧云淡风轻,他道:“嘁,谁稀罕,路过而已。”
王启一顿,踏步走了,桓檀挂着的笑容消失的干干净净,人已经走得没影了,他仍站着遥望,直到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另一边踏足进来。
桓檀听声旋即转身,一见来人邪魅一笑,打趣道:“十八殿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怪不得连他都会侍奉于你。”
慕容祈淡淡回望,静静道:“他侍奉本宫是因为,他想查出当年的真相。你不也想知道吗?”
“万事不萦绕于心的王启,”桓檀讥讽地笑了起来,“他到现在都放不下,”他脸色倏然冷漠,“放不下那个贱人!”半晌转而笑道:“殿下找桓檀,应当不只是聊聊过去吧?”
慕容祈抬眼,琥珀色的眼中涌动着桓檀看不清地情绪,反而让他觉得有趣,只听这位年方十岁的小娃娃启唇冷冷道:“杀了薛至弱,本宫可以考虑告诉你王缪在哪。”
“王缪还活着!”桓檀声音蓦地尖锐凶狠,“她竟,她为何?她骗了我们,骗了王启,骗了我……”桓檀抖着声音,王缪中的毒这世上无人能解,为何她能逃过一劫,思绪翻飞如潮又一瞬沉淀,另一桩事情才是当务之急,他道:“薛至弱代表薛家来京,他的回归关系着薛家的风向,殿下想自绝门路,还是他选择的是殿下的敌人?”
慕容祈慢慢抬头,斜长的眸子中映满了舒展的梅花,良久,他问道:“桓大人以为,本宫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桓檀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支持!”
“支持?”慕容祈哧了一声,抬头看向天际的那抹湛蓝,目光遥远而幽深。
第11章 两尉传奇
竖着去梅园,横着被送回来的冯琰自那以后过得十分惨淡,一直被崔馨拘着不能出门,盖因崔馨去无极观为冯琰祈福时抽了个下下签,签文道:乱花入眼迷人心。解签的道士啧啧啧了半天,捻着那没两根毛的胡须道:“此签寓意不佳寓意不佳呀,所求之人最近频犯桃花,且不开即败,还需小心为好。”
崔馨抵额想了想,觉得似乎有这么点意思,回到了将军府恰见一个女子鬼鬼祟祟想递消息进去,审问一下才知竟是梅园那个冒认的小姐派来的丫鬟,崔馨这才稍稍相信冯琰最近是真的犯桃花了。
刘煜来找冯琰时恰是十三上灯时节,崔馨千叮咛万嘱咐好好将他们俩送出去,心中惴惴,又派了几个家丁跟着,刚出了大门就被个着素衣的女子迎头拦下,那女子带着哭腔往冯琰面前一跪泪如雨下,抽抽憋憋道:“请冯少将军去看看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对将军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卧床不起大半月了,唯有血书一封盼将军能一偿我家小姐的心愿。”
冯琰皱眉还未开口,倒是刘煜笑着道:“几日不见,我倒不知你竟有这回春之术,现下小姐们看病都不用大夫的吗,求到你门前算个什么事儿。”
冯琰自嘲一笑,“我也是刚知道我还有这个本事,”说完转眼看向那位跪倒在地略显凄惶地姑娘道:“请姑娘回禀你家小姐,我对你家小姐无意,请她不要再作纠缠。”
那女子还要说什么,府内蹿出几个家丁来,冯琰吩咐道:“将这位姑娘好好送回去,以后若再见到,尽管打将出去,不必留情!”说完和刘煜自顾自走远。
刘煜见他手段利落,也并非软柿子一枚,略过这个话题问道:“年前听你说孝期已过,如今北境战事未了,你回不回去?”
“当然要回,当初回来的时候也没打算久待,堪堪一算,三年就这么过了。”冯琰略略沉吟,盖因上一世他并没有能走得了。他自小在北境长大,十六岁因冯家祖母过世回京守孝,如今二十岁头上正逢束冠,正是青春大好时候,合该去北境继续历练。上一世他呈情上表了一次,被慕容祈很是落了一番脸,后来听从大哥的安排,留守京中,此后再也没能回到北境。
“好男儿志在四方,若不是我母亲近年病弱,我需在她跟前尽尽孝道,也早就回东境了。”刘煜有些惋惜地仰头看着头顶掠过的灯,想到年前母亲的那场大病,大夫说恐怕就在这一两年。母亲嫁与父亲,一生未展欢颜,只在几个子女身上略略得到安慰。年后大军开拔,父亲和哥哥即将回归东境,他虽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是想到母亲日渐消瘦的身体,他还是忍着没有提出来。
在这一点上冯琰无疑是幸运的,他母亲虽是江左谢氏高门贵女,但是嫁与他父亲这样五大三粗的武夫后也适应得很好,父亲疼惜母亲,对母亲有求必应。崔馨这一生若说有什么遗憾,大约就是没生出女儿来,两次期盼最后都得了儿子,很是失落,如今想早点讨个儿媳妇回来,偏偏两个儿子在此事上都不上心,她都愁习惯了,近日还生怕冯琰惹上什么桃花,连帝都女眷们的宴会都不去了。
“那十八殿下怎么办?”刘煜突然想到冯琰年前刚领了差事,如今回归北境,十八殿下那里势必会有所阻碍。
冯琰目光垂落,半晌道:“我束冠之后的确不适合留在他身边,他想再找个武侍还是简单的。”
刘煜笑着道:“你想太多了,你又不是留在成年皇子身边,怕什么。不过待在这样一个没有前途的皇子身边,也的确不如去北境历练来得快。”
冯琰立刻道:“我并不是因此才……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你这张嘴切不可再这样没个把门的。”
刘煜还要说什么,前面护城河边上突然有人惊叫出声,游览河灯聚集在河边的人纷纷四散开来,冯琰和刘煜立刻跑了上去,拦住一个慌乱的青年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般慌乱?”
那青年犹在震惊中,用袖子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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