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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驳细碎的话慢慢吐出,刻骨不忘,“恕你无罪,欺君之罪,恕你无罪。但我不去……找……你,是你……先不要……我的……”

    冯琰一笑,慕容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也从来没有要过你。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欠吧。

    老头说慕容祈本是燕国百年难遇的明主,开创了燕国最为辉煌的历史,结果全因为冯琰这个佞臣,慕容氏不存,燕国也很快消失在历史的洪荒中。

    冯琰已经懒得吐槽,只默默腹诽扯你娘的淡,尔后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那个一心求死的天子。

    什么恕你无罪,我已经死了十年了,十年还不够你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吗,你一向记性太好,该忘的忘不掉,不该忘的却忘得一干二净,你明明答应过我,答应过我……

    第2章 重生认主

    冯琰很后悔,看着如今小一号的身体,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嘴贱,什么叫心软绝对不可以,慕容祈服毒自尽之时,他慌里慌张的问老头到底怎么办,老头一改往日叽叽喳喳的本性,颇为严肃的问他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愿不愿意改变一切。冯琰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然后刺目的白光从老头身体里迸发出来,冯琰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竟然回到了他十九岁那年。

    从昏睡中醒来,他抚着摔断的腿咬牙切齿的想老头绝对是故意的,竟然挑这么时候让他复生过来。因为跟刘熅争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他俩在校场上斗了个昏天地暗,最后不敌,被刘熅一棍子抽飞下了马,摔伤了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错过了参加皇子武侍的选拔,结果被老爹扔给了那个最不受宠的十八皇子慕容祈。

    以冯琰那个不争气的脑子,他最多能想出来避免悲剧的方式就是跟慕容祈死生不再相见,要不然就那点智商和倔驴脾气,迟早不是被慕容祈玩死就是被自己给气死。于是,在知道今天是皇子武侍选拔的最后一天,他硬拆了绑了半个月的石膏,一瘸一拐的到了校场,希望哪个缺颗牙的皇子看上自己,然后领了去。

    打马到了校场,迎面正撞上刘熅和他那帮死党,不过今日有正事要办,他顾不得别扭,先向着马上的刘熅拱了拱手,朗声道:“正直兄,上次多亏兄长手下留情,小弟才只伤了腿。”

    刘熅一向跟冯琰不睦,不仅是上将军刘翰和冯家不对付,刘炳觉得冯琰这小子长相过于流气,又爱嬉皮笑脸,哪里有军人的刚硬和秉直。然而今天一见,冯琰身上的流气仿佛一下子消散干净,整个人干干净净地端坐马上,就是那一拱也比平日硬气的多,倒叫刘熅不好为难,他随即抬手回了个礼,匆匆打马先进了校场。身后那一帮人见刘熅没有说话,又走得急,互相望了几眼搞不清楚状况也跟着进去了。

    冯琰挠了挠额头,暗吁了口气,躲过一劫,平日里受些调笑,针锋相对过去没什么大不了,今天选拔武侍,还不知道哪个皇子在暗处观察着,若是被集体排挤,皇子们大概就没人能看得上他了。

    进了校场他才发现,原来选武侍还不止会拳脚功夫那么简单,居然还有文选题,他皱了皱鼻子扯了考卷凑近看了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笑着小意思,当年慕容祈看上他之后,多的是武将在背后说他以色侍君不学无术,他郁闷愤怒,苦读兵书典籍非要、。争个高低,慕容祈因此为他搜罗天下兵书,却致使被他更加厌恶,哎,不提也罢。

    抬笔随意答了起来,只一会的功夫,就交了卷。出了考场,不妨迎面撞上了个人,二人步速都比较慢,撞在冯琰身前的青年还是趔趄了一下,冯琰一把扶住对方。待看清他的脸,愣怔了一下。便在此时,胳膊上被一个极大的力道扯住猛地一推,刘熅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紧张兮兮地扶住那人道:“煜煜,你没事吧?”不待那人回答,刘熅一把扯住了冯琰的衣襟怒道:“冯琰,你不要太过分,平日里你我针锋相对也就算了,如今倒……”

    “大哥!”那人低沉地嗓音响起,刘熅扭曲着表情立时矮了声音,转身矮了声音道:“煜……二弟,你不用替他说话,你感觉怎么样?”

    “大哥,是我撞了他,”那人颇有些无奈道,略带歉意地看向冯琰,拱了拱手道:“抱歉,家兄得罪了。”

    刘熅一脸不赞同,还要再说什么。冯琰连忙回了礼,本不欲多做纠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终究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那青年一脸和煦温柔,淡淡道:“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并无大碍,刚刚多有得罪,请兄台见谅,在下刘煜,敢问兄台名号。”

    刘熅没好气道:“什么名号不名号的,他也能劳你问个名号,他就是前些日子跟我争马摔断腿的冯琰,冯家的二小子。”

    刘煜神情微微惊讶,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冯琰不欲多做口舌之争,拱了拱手转身走了,没有看见刘煜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上一世冯琰还没那么早遇见这人,此时猛然碰见,心情着实有些难以平复。

    他不知原来日后震慑三军,让羌胡和鲜卑不敢南侵一步的佂北大将军早些年竟也这么书生气,完全没有来日的威慑与锐气,身子骨也不并不顶好。罢了,他与刘煜此前并没有交集,如今一见倒带出些抑郁地气息来。冯琰仍清晰地记得,这位佂北大将军功成之时,巨功不居,厚赏坚辞,玉立御阶之上,痛痛快快将他骂了一通,说他“媚上不伦,人神之所共嫉;谗言欺君,天地之所不容。”

    面对刘煜朗朗如骄阳明月的眼神,冯琰能做的似乎只有静默不言的任他骂,甚至骂到精彩处,他都忍不住为对方叫好。在群臣面前,在天下人眼里,他冯琰是个不折不扣媚上搏权的罪魁祸首。那时他已心如死灰,未置一词,然而慕容祈终究还是以逆臣的罪名将刘煜处死。

    这件事情也是压死冯琰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这一辈,刘煜无疑是最优秀的。武将所为,不过忠君爱国,征战四方。刘煜做到了,冯琰是羡慕的,甚至渴望有朝一日也如刘煜这般,不求建功立业,只求将自己的一腔热血挥洒在战场上。刘煜死后,刘翰也被诛灭,容贵妃刘媱在宫中自尽。刘翰三子一女只留下长子刘炳和二子刘熅。后来他拼了一腔蛮勇逃出了禁宫,最后自戕在了西南边陲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此后刘氏一族尽遭诛灭。

    冯琰想到这里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僵硬的脸,看了看日头,武举差不多要开始了,往演武场寻去。刚进演武场,他便觉得背后一寒,浑身立刻警觉起来,这股熟悉的危机感在他状似无意的抬头看向主座时确认了,慕容祈居然也在,失策!

    算算时间,慕容祈才堪堪九岁,此时像模像样的坐在主桌最左侧,一张白生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