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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灿烂,连忙附议道:“我会及时向总部汇报情况,诸位辛苦了,那就明早再见吧。”

    说完,他冲周唯怡点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将会议资料小心翼翼地收进包里,当即就准备离开会议室。

    再抬头,莫思定惊讶地发现满屋子的人都没动,似乎还在等待指令。

    张任作为瑞信总裁,正稳稳地端坐在位置上,下属们当然不敢擅自离席。

    等到客人转过身,他才慢悠悠地说:“莫先生,明天的事明天再安排。按照国内的风俗,您远道而来,又是贵客,必须接风洗尘。先麻烦移步楼下餐厅,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一番话在情在理,却是借用“风俗”之名逼人就范——莫思定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周唯怡。

    然而,对方也是一脸愕然表情,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思定无奈苦笑。

    晚宴地点就设在瑞信大厦的裙楼里,整整三层店面,占据着临街最好的位置,是一家著名的粤菜餐厅。

    与隔壁的法式餐厅不同,这家店讲究的是奢华气派:墙壁上装饰着的琉璃玻璃,视线可及之处铺满大红色的羊绒地毯,精致的宫灯和香炉并排伫立,将一切衬托得金碧辉煌。

    客人们大多是商务宴请,各自在包房里进餐,专业侍从随时服务到位,就差帮忙喂饭了。

    粤菜讲究食材的新鲜、多样,善用各种烹饪方法进行加工,将一道道山珍海味装点得犹如艺术品,呈上桌面时赢得食客的赞叹连连。

    张任酒量一般,但应对此种场面很是得心应手。

    他拿起两只小酒杯,又分别斟满白酒,推给客人的同时,态度诚恳道:“莫先生,您今天辛苦了,按理说不该喝酒……”

    短暂地停顿片刻,确保对方接过酒杯,他才继续微笑着说:“……但这洗尘的酒必须喝,不然会影响我们今后合作的运势。”

    风俗迷信之类的理由,虽然缺乏依据,却杜绝了一切拒绝的借口——全是主观判断,能说谁对谁错?

    莫思定一直生活在美国,对酒桌文化鲜有了解,以为这杯酒不喝不行。

    一闻到那浓烈的酒精味道,他差点摔碎手中的杯盏,不得不在几次深呼吸之后,闭着眼睛仰头饮尽。

    高度数的白酒劲道惊人,刚入口还没什么感觉,滑下食道的时候,就像伸出了无数根钩子,狠狠刮擦在喉管里,将血肉灼烧至发烫。

    莫思定被呛得龇牙咧嘴,顿时脸颊通红,差点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周唯怡皱起眉头,眼睁睁看着他被迫就范,又听闻席间众人一片大声叫好,心中隐约有些不妙的预感。

    张任言出必行,果然放下杯子不再敬酒,嘴角含笑地坐在一旁吃菜。

    在场的投资经理都是人精,酒桌经验更是实战出真知,哪里会放过莫思定?他们很快便轮番上阵,唱着顺口溜、以各种理由举杯,毫不在乎以多欺少,一个接一个地向客人敬酒。

    此时主菜尚未上桌,人高马大的莫思定却扶着桌沿抬不起头来,只剩下条件反射式的摆手:“no!no!no!真的不行了!”

    周唯怡是陪客里最末位的,理所当然地坐在离主座最远的地方,干着急帮不上忙。

    张任“信守诺言”不再端杯,就像事不关己一样,将客人扔给那群豺狼虎豹般的下属,连头都懒得抬一下。

    眼看莫思定就要被灌到桌子底下去了,周唯怡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包房,假装接电话去了。

    在走廊里待了没一会儿,她再次推门入内,急匆匆地走近张任身旁,附在他耳边,悄声提醒道:“张总,您出面劝劝吧,让大家适可而止。”

    旁人以为周唯怡是向他通传电话内容,只有坐在旁边的胖子偷听到些许内容,大咧咧地解围道:“小姐姐别担心,你那朋友肯定没事,酒量啊,就是灌出来的。”

    周唯怡扭头看向他,语气中带上几分焦虑:“justin在国外长大,没喝过白酒,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张任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终于缓缓转过身来。

    他张嘴衔住女人的耳垂,用只有彼此听得见的声音说:“我就是想要他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abc:ameribsp;born ese出生于美国的华裔,即美籍华裔。

    第57章 不速之客

    周唯怡像触了电一样,猛地直起腰来, 捂住耳垂一副震惊表情。

    只见张任舔舔嘴角, 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伸出修长的手指, 轻轻架起筷子, 继续自顾自地夹菜。

    胖子不明所以, 还在一旁盲目劝和:“没事的,小姐姐, 这点酒喝不死人。justin是美方代表,日后还要打点各方面的关系,早点入乡随俗比较好。”

    “可是……”

    周唯怡刚想反驳, 包房外却传来一阵喧哗声, 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正在捉对厮杀的酒漏子们也放下杯子, 莫名其妙地大眼瞪小眼。

    在房间里负责的服务员立刻侧身出去, 使得些许声音从门缝里传进来。

    “对不起, 我们是包房消费, 没有客人们允许,是不能随意出入的,麻烦您立刻离开!”

    柔柔弱弱的女声带有哭腔, 夹杂着明显的江南口音:“我认识的人在里面……求求你们,让我进去看一眼!就看一眼!”

    服务员受过专业训练,立场坚定地拒绝道:“不可以,请不要再让我们为难了。”

    大门外,有挣扎、推搡和纠缠的声音, 被厚重的门板阻隔,渐渐听不清楚;包房里,在座的人彼此交换视线,眼神中有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几位资深经理努力憋着笑,偷偷瞄向张任这边,似乎想看他什么时候发作。

    只剩莫思定一个还趴在桌沿上,伶仃大醉的模样,仿若彻底颓了精神,对席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反应。

    周唯怡愣愣神,循声回忆起门外人的身份,随即皱紧了眉头。

    那女孩挣脱了服务员的钳制,扑在门板上放肆地哭喊起来,哽咽着祈求道:“人肯定在里面,我刚刚看到他秘书了!求求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跟他说句话,求求你们了!”

    这次,就连反应迟钝的胖子也回过劲来,扭头看着张任,用嘴形探问道:“桃、花、债?”

    方此时,包房外再度传来响动,只听得有东西重重地砸在门上,直接撞断了门栓——梨花带雨的清秀佳人手捂肩膀,颤抖不已地站在原地,哭得通红的眼眶中充满委屈和决绝的勇气。

    环顾四周,她最终锁定坐在主座上的张任:“是你,果然是你……”

    精致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