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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坏笑道:“大郎,你这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真羡煞兄弟了!”
“去去去,胡说什么。”
“大郎,”那说话的人把目光在春露儿与花里娇身上来来回回倒腾了几次,吃吃而笑,“往常见大郎不爱去那花楼里玩,还以为你在男女事方面不很上心,没料到这一次就是两个,男女通吃!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一番话说得众人又是大笑。
林芳洲心想坏了,怎么又有人怀疑我喜欢男人,为了免于再招惹是非,现在只好故技重施了……想到这里,她拍拍桌子说道,“胡说什么呢?我与花里娇兄弟,只是好兄弟,同你们一样,不要多想。”
“哦,那你和春露儿娘子呢?”
“这个……”林芳洲挑眉看一眼春露儿,“晚上我去找你。”
春露儿红着脸点了点头。
林芳洲扫视众人道,“你们也可以来玩,不过呢,只许听不许看。”
众人第一次见到主动邀请人去听墙角的,都兴奋地应下来。
……
到晚饭时间,云微明没看到林芳洲,他唤来林芳洲院子里伺候的小厮,问道:“你们公子呢,不就是给人过个生日,至于晚饭都不回来吃了?”
小厮答道:“殿下,方才公子让人带了话,说晚上不回来了,让不用给他留门。”
“不回来?他要宿在外面?”
“是。”
云微明脸色一沉,压抑着怒气,冷冷说道,“做生日还需要睡在人家?我可没听过这样的礼节。”
那小厮见殿下生气,吓得跪在地上发抖,不敢说话。
“你带人去那姓沈的家里,把他给我叫回来。”
“是。”
小厮起身正要离去,云微明突然又说,“算了,我亲自去接他。我倒要看看,沈家有什么好玩的,玩得他忘了归家。”
那小厮认识沈二郎寓所,由他做向导,把云微明和十二带了过去,去之后,却发现家里没人。云微明问:“哪里去了?”
小厮答:“小的不知。”
“去找花里娇。”
林芳洲最近和花里娇往来密切,云微明相信,花里娇一定知道他们的去处。
花里娇正要吃饭呢,听到有人敲门,他不耐烦地出来开门,刚想开口骂人,一见是三皇子,立刻吓得膝盖一软,“殿下……”
云微明问道:“你知不知道林芳洲去了哪里?”
“知道。那个下流胚,去找妓女快活了。”
云微明一听这话,怒气上涌,心口仿佛被硬生生撕裂一般。他沉声问道:“人在哪里?!”
他的样子太凶了,像个修罗,花里娇差一点吓哭,结结巴巴答道,“是,是一个,一个叫春露儿的家里……”
“春、露、儿,”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睛眯起来,冷冷说道,“我就知道!”
花里娇心想,林芳洲和春露儿果然有旧情。
不过现在花里娇也不太关心他们的旧情,他只盼着眼前这尊煞神快点走。
云微明说:“带我去找他们。”
“我,我不认识……”
“嗯?”
见他眼睛一眯,看起来好危险的样子,花里娇连忙改口道:“虽然我没去过春露儿家,但我听她跟林公子说了她的住处!”
……
嫖就嫖,为什么还要带一群听众?
春露儿不太懂。但她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客人要求的事情,尽量满足。她治了一桌子菜,烫了酒,林芳洲来时,见到满桌子色香俱佳,还挺高兴的:“你手艺不错呀。”说着,捏了一片鱼脍送进嘴里,“嗯,不错。”
春露儿给她倒了酒,林芳洲掩着口小声说,“我今天来呢,是有事要拜托你。”
“哦?”春露儿笑了,“你要拜托我什么?”
“一会儿我什么都不做,你就躺在床上叫,假装我很厉害的样子……我给你钱。”
春露儿呆了呆,万没想到林芳洲所托之事竟是这样。她只一寻思,便了然:此人想必有些隐疾。但是男人嘛,都要面子,不好意思让人知道自己“不行”,只好出此下策,做一场戏,好叫别人知道他很厉害。
这厮那“一夜七御”的名号,想必也是这样做戏做出来的……
所以她他妈的因为肖想一个不举之人而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林芳洲见春露儿发呆,轻轻推了她一下:“行不行?”
“行是行,”春露儿收回神思,反问道,“你打算出多少钱?”
林芳洲伸出一根手指头。
春露儿:“一百两?”
林芳洲:“一两。”
春露儿简直不敢相信,林芳洲都有三皇子做靠山了,还这样抠门,她说:“不行,一两银子还不够给我医嗓子呢。”
林芳洲:“那你说多少?”
春露儿:“一百两。”
林芳洲:“五十两。”
春露儿:“成交。”
林芳洲感觉自己似乎上当了,她小声嘟囔着,“你也太黑了,让小元宝尿一次也才赚十两呢……”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开始吧。”
“现在?天还没黑呢!”
“就现在,你多叫几次,天就黑了。”
拿人钱财与人办事,春露儿倒也不含糊,躺在床上很有技巧地叫了起来。
林芳洲坐在桌边吃她做的那一桌子菜,一边吃一边喝酒。
沈二郎等一干人躲在墙角下听到里头这么快就开动了,都坏笑起来。
韩牛牛因为是个丫头,早已被打发去别处玩,十七坐在树上,又淡定又忧伤地看着夕阳。
彼时金乌西坠,桔红的阳光落入院中,打在院中人身上,他们听着听着,突然发觉身上的阳光被一片阴影挡住了。
几人抬头,却见三皇子赫然立在院中!
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呼啦啦跪了一地。
房外一片沉默无声,房内一阵淫声浪语。
沈二郎偷偷抬头,见那三皇子脸色十分吓人,仿佛随时可能抄刀子砍人。他心觉不妙,刚要开口提醒里头的林芳洲,哪知三皇子比他快了一步,冷冷说道:“闭嘴,滚。”
几人马不停蹄地滚了。
云微明立在院中,一动不动,看着那扇门。
女子柔媚而淫荡的叫声还在继续,那叫声仿佛一把又钝又沉的凿子,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凿碎他心底那所剩无几的一点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