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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铐子,手一松,没防备,正好用刀把前面这个伤了。”

    “啧啧啧,听说捅了三刀呢。人抓着了吗?”

    “那不前头车里坐着呢吗。捅完腿都软了,直接瘫在地上了。”

    “造孽哟,自己家里的事情,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

    李潮灿蜷缩在地上,右眼鲜红糜烂,血肉模糊,已经失去了知觉。昏黄路灯照着的地面上,干涸的红色凝结,大面积在老砖道上漾开,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让一让——”

    维护秩序的民警往后推了推蒋晓鲁,示意她后站,不要靠近。

    手刚碰到蒋晓鲁,蒋晓鲁忽然挣脱人群,疯了似地冲进去,一把抱起李潮灿,托着他的头。

    血温热,糊了她满手。

    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倒在脚下般绝望,夹杂着恐惧。

    一声凄厉哭喊:“潮灿———!!!!!!”

    第41章

    对蒋晓鲁来说, 似亲人般的潮灿,陪伴了她整个童年的伙伴,那个一有了零花钱就偷着给她买冰激凌的男孩,那个永远阳光,充满了豪情壮志的李潮灿。

    他说他要当兵, 驰骋大海, 勇往直前。

    他说他要当警察, 报效祖国, 尽忠人民。

    他说你别瞧不起我,我人虽小,可胸怀值得鼓励。

    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个英雄, 做伟大事。

    他站在她结婚的礼堂前, 他走下台阶, 他说晓鲁,我能抱你一下吗。

    他今年二十八岁,从没有过女朋友, 也没谈过恋爱。

    他还有一双疼爱他,以他为荣的善良父母。

    他还没享受人生中儿女绕膝的温情快乐。

    “潮灿啊……潮灿……”

    蒋晓鲁哭的撕心裂肺,绝望无依。

    谁能来救救他。

    眼前的情景被泪水模糊的虚化不清, 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

    李潮灿仿佛置身冰凉海水里,那天沙滩的太阳真大啊,他们出去拉练,要负重十公里。

    四十度的高温, 跑的人浑身大汗,脚步虚浮。

    明明是个太阳天,还是冷,冷的人无依无靠。

    “李潮灿!!!”身后连长还在拿着喇叭大喊:“你给我跑!”

    “是!”一声咬牙坚定的保证。

    只要跑不死,就往死里跑。

    前方是你要保护的家人,是你的敌人,是你身处绝望时必须奋力一搏的危难时刻。

    “你当兵的目的是什么?”连长坐在敞篷越野车上大声质问。

    李潮灿背着行军包,戴着沙袋,从牙根里往外挤:“效忠国家——”

    抬起腿,大口大口换气,精疲力竭:“保护人民——!!!!”

    连长在敞篷车上负手而立,怒吼:“为什么要当水兵!”

    李潮灿想说在海上自由啊,那里广阔,无拘无束。

    他奋起直追,汗珠豆大:“我要勇往无前!扬帆起航!!!!!”

    “那就别低头!!!”

    一声拼尽全力的呐喊:“是——!!!”

    不低头,永远不低头,我是要干大事儿的李潮灿。

    恍惚间,李潮灿感觉有人在抱着他哭,哭声响彻耳畔,痛苦伤心。

    是晓鲁?不,肯定不是。

    李潮灿睁开眼,只能看见一条缝,幻想中的姑娘出现在眼前,泪眼朦胧。

    他咧开嘴笑了:“……晓鲁。”

    我是在做梦吧。

    锋利地匕首扎进眼睛里,嵌进骨肉里,那种疼,钻心地疼。他想,当初自己戳进她眼睛里,应该也是这么痛苦吧。

    李潮灿吃力指了指自己的右眼,忽然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他还在梦里对她笑:“晓鲁……这下咱俩扯平了。”

    他还记得自己在悠悠荡荡的甲板上给家里写信,伴着海上温柔的夕阳,绯红的朝霞,每次信中,都要担忧地问上一句,妈,蒋晓鲁的眼睛还好吗,如果她瞎了,请一定为我备上厚礼,我要娶她。

    一句玩笑话,一语成谶,应的却不是她。

    “扯平了,扯平了。”蒋晓鲁啜泣着,不断用手擦着他脸上的血,她四处求救着,找着救护车。

    迟迟不来,蒋晓鲁颤抖着用手机打电话,想报警,哦,不行,这里都是警察,打医院的电话,他们说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打给谁,谁能救救潮灿,谁能帮帮她,让她别这么恐惧。

    蒋晓鲁摔了手机,无措地流泪。

    没人能理解她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以为她是神经病。

    被李潮灿救下的女人还站在一旁,也在默默哭泣。

    蒋晓鲁忽然回头,眼中含恨。

    嗡——

    有人来拉她,说,姑娘,你放开,救护车来了。咱得让他快点抢救。

    四处嘈杂,李潮灿被抬上担架,救护车连着四五辆警车,呜哇呜哇地开走了。

    ……

    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都是人,穿着警服的,街道办的,行色匆匆,气氛压抑。

    蒋晓鲁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手脚冰凉。

    李潮灿的父母被分局局长亲自接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市局政委,宣传处的人。足以表达他们对这件事的重视,陈淑芳和李强还穿着之前在楼下那套衣服,转眼间,被人扶着,颤颤巍巍。

    陈淑芳强忍着泪花,不敢哭出声音。

    “您二老别着急,已经送到手术室了,一会儿我们派人再进去问问情况,一共扎了三刀,在救护车上检查的时候初步判断没伤到致命的腑脏器官,关键是眼睛,我们请了同仁医院的教授来主刀,他们的眼科专家是最好的,您放心……”

    李强是个很要强的老头,听完,发现自己站不住,往边上指了指:“让我坐下吧。”

    “快,您和阿姨坐。”分局局长赶紧扶着老两口坐到走廊的长椅上,略显局促:“这个这个,我们一定严肃督办伤害潮灿的嫌疑人,潮灿这个小伙子特别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从来没说的,您放心,我们也一定为潮灿请功,让他……”

    “别说这个。”李强压了压手,心中只惦念儿子,老人央求:“只要孩子好好的,能给我们老两口留条命,我们伺候,什么样我和他妈妈都认。”

    想想人这一生,要求很多:从小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要赚钱,要买房,要找个合适的择偶对象,要结婚,要生子,要把日子过的满足又安稳。

    然而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