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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然无往不胜,但你算什么东西?妄想看了本兵书,就鸡犬得道了?别痴人说梦,下雨了,快回去收衣服吧。
上述说法,相对而言,我更支持最末的那个。
但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我不能对着宋承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面孔调笑说,恕我直言,不是你们宋家的兵书垃圾,没什么奥妙。就是我这人太垃圾,看不出什么奥妙。
我唯有皱紧了几分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管宋承看不看得到的惊讶,沉声问道:“兵书的秘密?难道说那本兵书果真是假的?”
宋承道:“不,兵书是真的。”
“那?”
宋承正色道:“书是真的,但上呈给朝堂的兵书其实只有前半本。”
“如此说来,这本兵书的真正玄机其实在后半本中?”
宋承点头道:“不错。”
紧接着,我说出了一句毫无水准的屁话。
“你爹既违背祖训上交兵书,又犯欺君之罪只交半本,其中隐情看来很是值得深究。”
宋承笑而不答,反问道:“大人这么聪明,为何不猜猜?
我给出的是一个最老套的答案。
“莫非你们宋家还有异心?”
宋承嘲讽道:“若我们宋家有异心,早把那后半本兵书上写的付诸实践了。”
“宋飞大将军是何等传奇人物,他既然著出这本兵书,便该料到这本书问世后所带来的种种后果。他既然留下那样的遗训,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思忖道:“为何后半本兵书不能公之于众?只是为了保你们宋家?我料想没那么简单,宋飞大将军一心为民,他想保的从不是小家,而是大家,是天下……”
我在不知不觉中压低了声音,陷入了沉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猛地抬起了头,急切道:“如此说来!难道!”
宋承笑着点了点头道:“大人果然聪明。”
“那后半兵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宋承没有开口回答,他沉默了片刻,提出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大人知道川月先生吗?”
第48章 生化危机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川月先生,在华庆两国很少有人不知道他。
川月先生是这十多年来的一位人物。
他真的是一位人物,但人们却无法为他在“人物”前加上任何字。
“大人物”?“小人物”?“传奇人物”?
这些都不好,这些都不合适。
说大了是拔高,说小了是亵渎。
历史上总会有不少无法盖棺定论的人物,就算是太史公诸葛千大人,遇上他们也会陷入无法评说的窘境。
比如第一位女皇帝齐太宗,任何评判她功绩的论断总会有有失偏颇的地方。狂傲如她似早已料到有此一幕,所以她在陵前留下了那块无字天碑。
那块立于潜山之巅的无字碑彷佛在说:“朕无法评定朕的功过,你们这些后世的俗人更没有资格。”
这既像是一种宣战和挑衅,又像是高高在上的天人对低贱蝼蚁的嘲弄。
就像当年她将无数愤懑不甘的男人踩在脚下那般,临终前她又将愚昧妄揣的后世人毫不留情地踩在了脚下。
无法评说的人除齐太宗外还有川月先生。
有人说他是疯子,有人说他是逆贼,有人说他是神,也有人说他是神棍。
而他却自称是一位隐士
他还说,他不是庆国人也不是华国人,他是个自由人。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更遑论他提出的那些政治观点是何等荒谬绝伦,何等离经叛道。
在这十多年的日子里,他理所当然地成了华庆两国共同的通缉犯。
任何信奉他政治观点的人,都会被当做有谋逆之心的不轨之徒。
川月先生的结局注定凄凉,但却不值得人同情。
当你说出那些话时,你就要为自己开口的冲动而负责。
川月先生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生命。
他行刑那日我还微服去围观了片刻,看到他人头落地的那一瞬,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我无法去评判他那些理论想法的对错,因为他的许多理论想法早已超过了当今世人所能理解的范畴。
不能理解的东西,又怎会有资格去评判?
就像两个争论无果的人,他们不会傻到去找一棵树评断对错。
因为树无法开口,无法发声,更无法理解人话,既如此它又怎能评判得出两人的高下对错呢?
人永远没有资格评判无法理解的事物,你能做的只有赞同或是反对。
我反对川月先生那些荒谬绝伦的政治观点,同时又赞同他的某些理论。
他推行女权,他是男女平等的坚决拥护者,他甚至提倡一夫一妻制。
他提出的一些名词也非常有趣,比如我之前说过的“更年期”一词,他那套素质教育的理论也让我很是欣赏。
我不晓得宋承提到他的意义何在,但我还是诚恳地作答,说出了心中所想。
“抛开他的政治观点不谈,他的某些言论我十分赞同。”
宋承道:“川月先生提出过一种观点,他说在将来的战场上人们会开始使用一种特殊的武器,那种武器是毒,却又不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毒物,那种毒物是有生命的。它们能生存,能繁衍,能传播,能让百万大军数天内便瘫痪无为,它们所经之处的百姓牲畜会大规模地死亡。那些毒物甚至可以让万亩良田变得寸草不生,让千百湖泊数百年内再无活物,让世代出生于此的婴孩皆为畸珠怪胎。”
我补充道:“川月先生将这种毒物称作生化武器。”
宋承笑道:“看来大人你也听说过。”
我平静道:“不错,我是听过,但这不能代表着什么。我虽认同川月先生的不少观点,但也始终觉得他提出的某些观点根本是无稽之谈,比如所谓的生化武器。”
宋承叹道:“以前我连川月先生说的一个字都不信,在我眼中他和那些行走江湖的骗子没什么两样。直到我听说了这个观点,便重新审视起他来,我想或许他说的很多话未必是无稽之谈,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