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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消停了些。
下了朝之后,赵隽寒单独留下了陆承远。
陆承远冷脸的模样还挺吓人的,至少让人敬而远之,他那双手也不知杀过多少人, 总之是不少。
“庆王已经离京了?”他漫不经心的问。
陆承远双手抱拳,“探子来报,他确实已经快到边陲之地了。”
赵隽寒点点头,转过身, 对他道:“朕恐怕还要劳烦陆大人一事了。”
陆承远垂眸,心思沉了沉, “皇上尽管吩咐。”
赵隽寒眯眼看着他,忽的笑了笑,似乎是自嘲又似乎是在嘲笑别人,“朕还是放心不下,朕这个皇兄并非泛泛之辈,今日能逼得朕将他放回边疆, 那么说不准来日也能逼得朕将这九五之尊之位给他。”
陆承远喉咙一噎,想不到他会对自己说的如此直白,“庆王想必不敢如此做。”
赵隽寒勾唇,眸色深了深,“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没什么不敢做的,更没有不敢想的,这江山若是动荡起来,那么吃苦的就只有老百姓了,为了以绝后患,朕这件事还要麻烦陆大人了。”
陆承远已经猜□□不离十了,看来这新帝还是打算斩草除根,不留退路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成王败寇的。
不给人留后路才是一个皇帝该做的。
陆承远装傻,“臣愚笨,还望皇上明示。”
赵隽寒摆弄桌子上的珠子,玩味十足道:“不能让庆王活着。”
陆承远精着呢,这不就一直在推辞吗?他摆明了就是不想干,可这件事还非要他做不可了,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陆承远不想答应,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差事,“臣怕会辜负皇上的重任,臣认为此事教由暗卫来做更加稳妥。”
赵隽寒就猜到了他不会同意,“不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者这庆王身手不一般,常人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你,朕是全然放心的,陆大人这是不愿意?”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陆承远想推脱都推脱不了,他在想新帝的用意,他到底是真的想杀庆王,还是想将他从京城调走?这回他也看不清了。
“臣遵旨。”
“陆大人越快出发越好,这件事可拖不得,如果可以,身边的随从也不要带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淡淡的吩咐。
陆承远愣了下,“是。”
赵隽寒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大福端了茶水进来,赵隽寒轻抿了一口后才问道:“宋端如今身处何处?”
大福想了下之后才作答,“禀皇上,在先前他自己置办在宫外的别院里头。”又补了句,“也不知在做什么。”
赵隽寒放下茶杯,“将陆承远的行踪告诉他吧,他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大福“诺”了声。
“出去。”
赵隽寒不是要真的对赵世棕赶尽杀绝,他这是要用调虎离山杀了陆承远,先前知道和铃同宋端的关系,他才想明白为何这么些年宋端喜欢针对陆承远,甚至三番两次和他当众动起手来,这样深的仇,当然是要报复的。
其实赵隽寒对陆承远也不是全然相信,锦衣卫的势力不小,他不能放在陆承远身上,可是没有光明正大的杀他的理由,那就只能想些旁的手段了。
借刀杀人,不就最好用了吗?
至于锦衣卫将要接替陆承远的人,他早就找好了。
他想,宋端和陆承远里面死的那个一定是,陆承远。
宋端舍不得死了,有牵有挂的,可不像陆承远孤家寡人一个,两个寄托也没有。
.......
宫里无论什么消息传得都快,和铃听说前朝因为皇上纳妃的事争得不可开交,他为此甚至还重罚了几个官员。
和铃当时在缝荷包,伺候她的贴身宫女,在她耳边说:“皇上对娘娘这般好,奴婢想,这封妃的事皇上定是会提前同娘娘说的。”
和铃手里的针一偏,针尖刺伤了她的手指,她吸了一口凉气,拿了手帕擦了血珠。
这下子就更没心思缝荷包了,她让守在屋内的人都出去了,自己一个人静静坐在窗前,托着头也不知在看什么。
和铃心里怪难受的,胸腔里好像堵了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就是过不去。
和铃想起来,那天晚上,赵隽寒半带玩笑的问她,有没有喜欢她多一点?当时她怎么回答来着,那个“有”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和铃的脑海里是他的那张谪仙般好看的脸孔,是他对自己说话时的那种温声细语,还有他隐忍不发的模样。
他怎么会觉得自己不喜欢他呢?
只不过从前她自己也没发现而已,这样一个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她心里。
和铃一向是个胆子小的,从一开始就把他抛弃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只把他当成一个所谓的“同病相怜”的人来看待,殊不知自己对他的容忍度早就超越了常人。
和铃忽然从椅子上起身,提起裙子就朝门外跑去。
她想见他。
就现在。
宫女都来不及阻止和铃,就看见她好似跟阵风一样的消失在视线当中。
和铃提着裙角,跑的飞快,脚底生风一般,她看着前方,自己呼吸的声音都能听见,她气息渐沉,脚底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和铃跑到长安殿门前,忽然就又停了下来,这一刻也不知怎么的,就是走不动道了。
她喘着气,许是因为跑步的缘故,一张小脸红了起来,额上冒出点点细汗,不过不明显。
和铃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就进去了,脚底下的步子才刚刚越过门槛,恰好就看见赵隽寒从事里殿走出来。
她心下一动,就奔了过去,站定在他面前。
赵隽寒面露吃惊,似乎是没想到她现在会来,她的鼻尖也红红的,赵隽寒的声音很是宠溺,他问:“跑什么?”
和铃瞪着大眼睛直白的看着他,一点都不心虚也没了平时的小女儿家作态,呆呆的不说话。
赵隽寒无奈的拿过帕子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半哄着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问完才发觉不妥,如今她已经是皇后了,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谁敢欺负她?
和铃才回过神,她摇摇头,“没有,没人欺负我。”
赵隽寒自然而然的牵过她的小手,“外头热,我们进去说话。”
和铃乖巧的让他给带进屋子里,果然凉快了许多,和铃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