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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南平王了。
不过一切都还只是推测,要想知道最终的结果,还是得慢慢查过去。
两人各抒己见,几乎都一样,相视一笑后,楼湛翻出记录山川的册子慢慢地看,萧淮便盯着她看。
楼湛不动如山,不理会他。
中途有人来送了两次饭,到了傍晚时分,张影终于派人来将三人接去看王堰了。
王堰的房间已经转移,外面是层层人手巡逻,张影的人递交了令牌,才带着三人走进院中。
还未接近,就有一股浓浓的药味传来。萧淮心系旧友,率先踏进屋内,走到里间,就见一个消瘦的人影,平平躺在床上。
楼湛打眼一望,这位扬州太守,已经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乌青。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着,她几乎要以为他已经死了。
青枝上前,挥开床边服侍的人,低头看了看王堰,叹了口气。他一直跟在萧淮身边,自然也与王堰相识。
只是没想到,昔日风华正茂的朋友竟然被人害成这样。
检查了一番,青枝突然一脸惊愕地回头看向萧淮:“主子,王大人中的毒……”他咽了口唾沫,“是九魂散。”
萧淮一直雷打不动的温和脸色突然就是一变,脸色也苍白了些许。
☆、第四十九章
九魂散?是什么毒?
楼湛抿了抿唇,见萧淮脸色第一次如此大变,心中满是疑惑。
像萧淮这般从容淡静之人,很少会谈到某样东西时色变。
萧淮也注意到了楼湛的眼神,脸色缓了缓,冲她摇摇头,快步走到床边,脸色还是有些难看:“确定?”
青枝轻轻扒开王堰的衣服,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心口之边,赫然有一朵艳红的莲花。莲花应是九瓣,如今却少了一瓣。
楼湛也上前去,皱了皱眉头。
她从未听说过什么九魂散,如今看来,应该是非常棘手的奇毒。
萧淮的脸色难看了一阵,叹了口气:“趁现在只凋谢了一瓣莲花,给王大人喂下解□□,看看能否有效。”
“是。”青枝掏出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往王堰的口中塞去。
王堰的脸色还是乌青乌青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仿若已死。
房间里压抑无比,几人都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王堰。
许久,外头传来带三人来此的人的声音:“三位,张大人请你们移步,晚宴已经准备好了。”
萧淮收回目光,淡淡道:“我们走吧。”
离开这个被严加看守的小院,太守府的下人领着路,带着几人走向后厅。
楼湛淡淡瞥了眼那个下人,侧头看向萧淮:“九魂散,是什么?”
萧淮哑了哑,低声笑道:“只是一种毒而已。”顿了顿,觉得略过敷衍,萧淮又补充道,“就像它的名字。中九魂散的人发作后,是不可能解除的,只能用其他法子缓解。这种毒会在心中映出九瓣红莲,等九瓣红莲尽数凋零,中毒之人便必死无疑。”
听他说得详细,楼湛眸中闪过疑色,思忖一瞬,突然凑近萧淮:“你是不是也中过此毒?”
萧淮下意识地要否定,看着凑到近前黑白分明的明澈双眸,又有些开不了口,正想转移话题,后边的青枝心直口快,回道:“主子小时候中过此毒。”
楼湛心中一凉。
刚刚萧淮清楚地说了,中了此毒是不可能解除的。
萧淮责备地横了青枝一眼,低声道:“无妨,我小时候中毒时还未发作便被查出,及时拔除了此毒。”
楼湛心中还是狐疑不定,正要开口继续询问,青枝突然低喝一声,拔剑跳出,一横剑便挡下了三支飞镖。
一个鬼面人突然出现,一脚踹开给三人带路的下人,手中长刀舞得呼呼作响,猛地扑向青枝。
“找死!”青枝眸中怒意一闪,提剑刺去,霎时间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火花四溅。
在这太守府中也有刺客?
刺客戴着恶鬼形容,花花绿绿的,浓墨重彩。在夜色中,似乎活过来了一般,乍一看还是很可怖的。
来扬州之前也遇到了一批鬼面人,楼湛心思急转,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看向萧淮,做了个口型。
萧淮赞同地点点头。
那边的战斗很快进入尾声。
萧淮曾经同楼湛说过,当初请高人来王府教授武功时,高人便称赞过青枝是不世奇才,根骨心性都是极佳,百年难遇。
可以说青枝是王府里最出色的护卫,至今未逢敌手。
所以解决这个鬼面人不是什么难事。
鬼面人似乎对太守府很熟悉,眼见青枝步步逼近,他被逼得节节败退,无路可走时,突然一翻身,跃上身后的屋顶。
青枝跟着跃上去,只追了小半晌,鬼面人突然就不见了。
怕是调虎离山之计,也不知道江家的人跟上来没,青枝不敢跑太远,将剑插回剑鞘,几个纵跃回到长廊上,无奈地耸耸肩:“给他逃了,不过身上有个记号。”
如此熟悉太守府的地形,还有一身好武功,这个人太好猜出。有了记号,就更好辨出了。
萧淮凝眉:“记号在哪儿?”
青枝得意地扬扬眉:“我在他大腿上刺了一剑,检查一下腿上有没有伤就行了。”
楼湛:“……”
萧淮:“……”
谁会有事没事去扒下人家的裤子检查伤口的?
被扔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太守府下人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小风波很快过来,再转过几条长廊,就到地儿了。
张影和张玥在门前等待已久,见三人终于来了,松了口气,连忙把他们迎进去。桌上已经摆好了饭食,萧淮扫了一眼,微微一笑:“张大人倒是有心了。”
楼湛不吃葱花、萧淮不吃鱼虾,张影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两人的习惯,这饭桌上都没有那些东西。
张影挠挠头,笑了笑,没说话。
待入座了,楼湛抬眸一看。巧了,坐萧淮对面的就是张玥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和萧淮对坐着,更方便偷看了,时不时打量他一眼,再偷偷看一眼,脸色羞红。
萧淮不动如山,只当没看到。
楼湛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放低声音:“世子当真是秀色可餐。”
萧淮微笑回应:“阿湛也是秀色可餐。”顿了顿,有些惋惜,“可惜,从来不让我入口。”
……
楼湛败退,收回目光,拿起竹箸。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嘭”的一声,门被人粗鲁地一把推开。楼湛抬眸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久居在此、几乎要反客为主的南平王使者陆潜。
“张大人当真是让人心寒。”陆潜走进来,脸上挂着刻薄的冷笑,“你们几人在此用餐,怎么就要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