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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看到楼湛,双眼一眼,扑过去就是一抱。
“楼湛我想死你了!”
楼湛啼笑皆非,任由她抱着她。抱了一下,萧暮松开手,一看楼湛,“呀”的一声:“怎么瘦了这么多,快快快进去,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你一定要多吃点。”
任由着萧暮将自己拖进偏殿里,楼湛坐下,看了看那一桌热气腾腾的菜,身边没有了嘈杂的同僚,这才有了点食欲。
萧暮一边给楼湛夹菜,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这半年云京的大事小事。多半是楼湛听过的,没听过的也不重要。她偶尔应一声,看萧暮眉飞色舞的模样,心情意外的好。
讲了会儿,萧暮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楼湛,你也知道的吧,陈子珮他想向我提亲。”
楼湛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为何拒绝了?我看你未必不喜欢他。”
萧暮咬了咬唇,半晌,才道:你离开的这半年,陈子珮也经常告病,然后失踪,一失踪就是十几日。我感觉……我感觉,有点害怕。
☆、第六十一章
陈子珮……经常失踪十几日?
楼湛怔了怔,脑中忽然模糊地闪过了点什么,只听萧暮继续道:
“我确实是挺喜欢他的,他人很好,会逗我笑,陪我玩儿。可是我无端就觉得有些心惊胆战,心中没有个着落,不敢应下来。”
萧暮的脸色有些疑惑,又有些纠结,紧皱着眉头,仰头喝下一杯酒,继续道:“楼湛,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我会不会是太多心了?陈子珮那么好,我却……”
楼湛沉默着拍拍她的肩膀。
陈子珮此人,的确很好。
前世她被雪藏于国子监时,第一个向她伸出手的是沈扇仪。她正式踏入官途,第一个对她友善的,则是陈子珮。
虽然后来因政见不合、处事方式不同,矛盾愈烈,最终分道扬镳,但她其实一直很珍惜这个朋友。
只希望事情不要像她想的那样糟糕。
“静宁。”楼湛吸了口气,道,“陈子珮前几月失踪时,你去陈府看过没有?”
“也不能说是失踪,是病了……”萧暮顿了顿,摇摇头,“他每次都遣人说怕将病气过给我,不让我入府内。有一次我生气了,闯进府中,他隔着珠帘咳得像个痨病鬼,让我离开。”
她忧心忡忡:“楼湛,你说,陈子珮他,是不是像临渊堂兄那般,有什么疾病缠身?”
“或许吧。”楼湛默然片刻,凝视了窗外片刻,问道,“静宁,陈子珮……可有双胞胎兄弟?”
“没有。”萧暮疑惑地看着楼湛,奇怪她怎么突然会问这种问题,仔细想了想,坚定地摇摇头,“陈子珮家里堂表兄弟倒是多,听陈子珮说,都是些纨绔子弟,歪瓜裂枣。”
心中最后一丝期冀也被打破,楼湛闭了闭眼,心中无端有些烦闷。
屋外的雪簌簌而下,萧暮长长地叹了口气,哀愁道:“不说了。楼湛,你陪我喝酒吧?”
楼湛下意识地想拒绝,看到萧暮水汪汪的眸子,又有些不忍心。踯躅片刻,楼湛挽袖抬起酒杯,闭上眼一饮而尽。
辛辣的味道直灌入喉。正式进入官途之前,楼湛曾经测试过自己的酒量,深知自己是一杯倒,是以从不在人前喝酒。这酒一入喉,楼湛便知不能多留了。
随即便抬手向萧暮作别,捂着额头离开了。
萧暮早就喝得微醺,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楼湛走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头疼地揉揉自己的额角。
好在来回走了几趟了,总不至于再迷了路,也不像上次那样倒了血霉遇上萧凝。楼湛虽然有些醉意,步子依旧不歪,眼神已经清明。吹了吹凉风,脖颈里落了雪,立刻又清醒了几分。
天色也已经晚了,有的大臣已经告辞离开。楼湛慢慢踱步道正阳门前,抬眼就见等候已经的陈子珮。
见到楼湛过来,他灿烂地笑开,一张俊俏得过分的脸格外讨喜:“怎么?如何了?静宁怎么说?愿不愿?还是要考验什么?”
楼湛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默然了片刻,淡淡道:“静宁说……”
陈子珮屏息静气。
“你该多照照镜子。”
陈子珮:“……”
陈子珮:“……啥?”
楼湛脸色严肃,目光沉凝,看了看正阳门外的池子,又左右看了看:“沈扇仪呢?”
“跑了。”陈子珮满腹纠结与疑惑,闻言一脸不屑地挑挑眉,“怕你真把他踢进池子里,就先跑了。”
楼湛慢吞吞地点点头,走到池子边看了看。冬日寒冷,池水上面覆了层冰,池水也不深,看上去够清凉。
陈子珮跟着走上来,小心地看了一眼池水,嘿嘿笑:“那个白痴,阿湛这么个人,怎么可能真的踢人呢。”
“说得也是。”楼湛翻翻眼皮,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退后两步,肃然地看了陈子珮的背影一眼,又望了望四周。
此时离开皇城的大臣大多已经走远,其余的还在宫中觥筹交错,正阳门附近只有巡逻的御林军。
楼湛看罢,毫不迟疑一脚踢去。
下一刻,“扑通”的落水声伴随着划破云霄的哭嚎声震响云霄。
楼湛缩回脚,脸色平淡地离开。
如果事实真是那样,陈子珮当真得多照照镜子,看清自己。
昔日只知道陈子珮嗜好听曲儿看戏,却不知道他在欣赏的,到底是唱戏的戏子,还是唱戏的自己。
***
除夕时云京极是热闹,城头城尾都挂着红灯笼,鞭炮声燃烈了整个云京。除夕夜里的烟火繁盛,五颜六色,冲天而起,仿佛一树繁花最盛之时。
楼家也难得地挂上了灯笼,沈扇仪的亲故都不在云京,已经到到楼府蹭了好几日吃喝了,看到这难得的一幕,不禁惊叹:“阿湛,你是不是发横财了?捡到谁家的银子了?还是受贿哪家了?”
楼湛冷冷看他一眼:“想被赶出去?”
沈扇仪识趣的噤声,回头又拽着楼息和楼挽两个凑到一边嘀嘀咕咕。
除夕夜里,楼府众人喝得酩酊大醉,连平日里滴酒不沾的岚姑也笑呵呵地跟着喝了几杯。楼湛看着众人东倒西歪,无奈地请祝七出来挨个扔回房间里,回房看宫中刚递回来的信。
上面的字比起前几日的,显得不再那么潦草,下笔也有力了许多。
不再是酸酸的词句,只一句仿若叹息般的笑语:
阿湛,药真苦啊。好在想起阿湛时,就不苦了。
楼湛反复缓慢地摩挲了几遍,摇头笑了笑,将信收好,放到一个已经收了好几封信的小匣子里。
靠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楼湛揉揉额角,又开始头疼起来。
昨日陈子珮被她一脚踹进水里,这回是真的风寒了。可怜兮兮地派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