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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争吵。也是他,握住她的手,带她坐到花园落雨的屋檐下,亲手喂她吃了满嘴的面包,陪她听了年少里最漫长的一场雨。
胡搅蛮缠终于把他追到手的那一年,是十六岁。她在a大念汉语言文学,他跟着乔姨做服装,时常跟‘狐朋狗友’约着开黑或篮球,哪怕毕业了,还是一年级学妹口中的“好想为他生猴子”的不二人选。
而她呢,咋咋呼呼鲜衣怒马,活力四射宛如一匹红色的小驹。翘公共课去k歌,把夏日下午第二节课当做补觉好时光。有时,他跟校友从操场回来经过教学楼,十次里总有九次看到她趴在阳光满布的靠窗位子上埋头大睡。听说,他那会儿总跟校友埋汰她,揶揄道:“我家那位需要特别的醒脑剂。”然后下课铃响后,她一抬头总能从明净的窗台里看见他穿着红色篮球服,头顶大好阳光的暖意站在那儿,身后较远的地方还站着那几个高大帅气的朋友。
他那时多么恣意潇洒,总会一把拉开玻璃落地窗,带着利落的短发凑到她白皙的脸颊边,吻她。她总半眯着眼,惺忪却满面笑意,瞥一眼热闹的见证人,微微抬了抬下颌去吻他。那时,她缎面般的长发总在暖阳里往下稍稍坠了坠。他向全世界宣告所有权与甜蜜爱意,把她的梦都变甜。
面前大屏幕中的画面倏然定格,把一往无前的他留在了红色篮球服的瞬间。
她的嗓子有些哽咽,原来青梅竹马四个字是这样的一种意思。
把你的生活过成我的生活,从记不清事情的季节到记得的事情样样都与你有关的年华,三岁、六岁、十六岁,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曾爱过。
等他们都变了,等他们都老了,我跟你,还能毫不犹豫地描摹出对方最年轻时的样子。
我想我明白了,林微浅浅地咬着自己的唇瓣:公主裙、小面包、以及纯粹的心灵。都是你当初舍命救我时,我脑海里越过的走马灯。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离开。
做面包的水是500克,面粉是1000克。在最荒芜的地方,我背了几万遍,终于能为你做一次当年的小面包。
离开都市七年,用忙碌把自己锁住两亿两千多万秒,她回来的时候宛如一个狼孩,被世界的风云变化挡在门外。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救命的恩人,不知道能不能在父母死亡的城市里安心生活。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却知道:想把这些年的思念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加修了一下,剧情没变。
(下一本绝对全文存再给你们看,辛苦泥萌了~)
隔着屏幕熊抱——
☆、episode 33
episode 33
一年后,市中心的led巨幕前。
年度优秀设计师的颁奖典礼上,主持人身着黑色雅致西装,舞台上的银色光辉交相闪烁,曲调激昂的音乐响彻整个颁奖厅。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坐着轮椅被助理推往领奖台上。摄影机推了一个近景,一张好看温润的脸庞便占据了眼前的led巨幕,男人从轮椅下抽出一个藜木拐杖,身形利落面带微笑地扶住了话筒。
“大家好。”他的眼睛盯着前方,唇角温柔地上扬,“我是顾景炎。”
音乐声已经停了,台下响起了一片热闹的掌声。“我最近经常听到人说——看,那个就是慕jin的设计师、来,“夏娃的礼物”的设计师您好。我有些伤心,自己的名字都被作品替代了。各位同僚,网上都在流行求人心理阴影面积,我觉得我的心理阴影面积不用求。因为我妻子常给我发一个表情包,我觉得那个表情包说得很确切。”他的一只手往外伸展,笑道:“悲伤那么大。”
“哈哈哈哈哈。”镜头转换,台下衣香鬓影的女设计师捂嘴笑,男设计师们边摇头边笑。
“举办方通知我过来的时候。”他好听的声音继续弥漫,“我妻子说,她想听我在这里跟她告白。我当时很严肃的拒绝了。但其实——我是骗她的。”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指节分明的手指在镜头下徐徐拆动,信纸被拿出来了,他微微一笑看向了镜头,“你在听吗?接下来,我要给你念情书了。”
现场瞬间阒静,暖光落在他的脸庞上,他低垂着下颌,纤长的睫毛浓密可见。“我的小公主。”他凝视着镜头轻声道:“我所有的爱都是你的。”
林微的心脏咚咚咚地跳个不停,看着led上那个凝望着自己的男人,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耳边是同样站在幕布前驻足观看的人发出的捂嘴尖叫声,她的笑容因此更雀跃了几分,她刚一个顺畅的转身,蓦地发现电视屏幕中那个表白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顾景炎伫立在人群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甜蜜的笑容,温柔的嗓音缓缓传到她的面前,他问:“你听到了吗?”
“没有。”她唇角含笑,眼里水光跳跃故意望着他。
他笑了一下,于众目睽睽之中一把牵住了她的手,突然,他对着她单膝下跪,扔掉手里的藜木杖从掌心里呈出一枚晶莹的钻戒。“那就再听一次。”他看着她,眼睛里全是她的样子,又轻轻笑了笑,“我的小公主,我想给你补上一场盛大的婚礼,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中间发生了什么,稍后会补齐啊!
先给你们来一发求婚内容。后面补齐了,大家就会觉得和前面衔接起来了。
我去睡觉了晚安(写甜文掉头发作者君上)
☆、episode 34
“好。”她噙着笑,把自己的无名指往戒指里套,银白的戒指从她的指尖上抖动了一下而后顺势滑入了第一指节的后面。咔擦咔擦,围驻的人不停地拍摄着这一幕,四周闪光灯亮如白昼。她微笑着,抬手翻了翻手掌,把无名指上的钻戒模样端详了个遍。“好。”她再次看向那个单膝跪地的男人,说道:“我想嫁给你。”
——
闻言,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顾景炎才从地上站起来。膝盖上传来一道钻心的刺痛,他握着藜木杖的手青筋暴起,林微过来扶他,在日光下,他狠狠把她抱入了怀里。“别说话。”他的气息似傍晚时的海浪,一波一波柔荡在她的心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他的气息才开始变得均匀,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落下呢喃般的字眼:“我有很久,没有这样抱你了。”
林微的心脏轻轻颤了颤,那种频率犹如微波炉的波纹。她静静站在他的面前,目光一点点地紧致。
他的手掌带着掌心的温度覆盖着她脸部的轮廓:“那时候,我以为你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