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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开始吧。”周婳突然打断了她的话:“陈导是我的好友,请我过来当个参谋,顺便做个客串。我听说你能瞬间入戏,作为同组的演员,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周晨涵不知为何上前推了她一把,轻声说:“去吧。我保护你。”
四月两句都没有听懂,却迷信般地有了一点勇气。她想:不就是演戏吗?陈导叫她过来是演,这位‘参谋’叫她过来也同样如此啊。
“好的。”四月妥善地说:“还是那天晚上的那场吧?”
陈导微微思虑了一会儿,摆手沉吟道:“和编剧商量了一下,觉得女二还得加一些戏份以供男主日后回忆。所以,需要你演绎一下女二和男主初遇的场景。你被老板派去海边工厂询问进度,遇到被海浪卷裹的路人,你二话不说地跳海救人。却意外地遇到了男主。你为男主做人工呼吸,送他去了医院。”
得闻陈导的话,四月毫不犹豫地道了声好。
a组摄影区不远处就是取景的大海,于是等导演一喊开拍四月就穿着女工服走了过去。
☆、时甜番外
第五章
湛蓝的海水被炽烈的阳光照得好像能蒸发起来。海水像是被风吹开的绸缎,左右摇摆之间泛起波光粼粼,在四月看来,那些波光有一点像细碎的宝石。她记得自己从没拥有过宝石,却在这一刻误以为自己曾经欣赏过很多很多。
她这个时候站在海边,海风海浪都气概万千,‘群魔乱舞’地照着她的脸‘袭击’过来,把她的头发吹得乱成一团。海里面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是《我不会忘记你》这场戏中被海浪意外卷裹的路人,此刻她仓皇无措地拍打着海水,扑腾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白水花。
要去救她吗?
可是……我只是会一点点游泳而已。刚才突然刮起来的海浪,很多人都躲过去了,这个女人没躲过去,其实是天意吧。而且……一定会有其他的人来救她的。
四月揣摩着许歆的心情,在身后叽叽喳喳的看客讲话的声音里,讪讪地把脚往后缩了缩。
“救命啊!救命啊!”海水里传来落水者声嘶力竭的喊声,她的头随着动作疯狂地落入水中,又在奋力顽抗里窜出水面:“救命!救命!”
没有人会游泳吗?四月的脚像是注入了铅块,仿佛连动一下都难以为继。她惊疑的目光从看客们的脸上徐徐掠过,有母亲教育小孩子‘不要学那位姐姐乱跑,知道了吗?’、有成年的男人打电话请专业人员过来、有年过半百的老爷爷老奶奶口里嚅念着‘作孽啊。’
“啊!”一道巨大的浪头宛如无形的大手蓦地按住那女孩的头颅,她凄凉的声音在狂风里像是突然断线的电台音,一下子好像被吞噬殆尽了。
算了!四月咬咬牙,踏入冰凉刺骨的海水里去,用自己不太优秀的游泳技术拼了命地游过去。她捞起那个没了半条命的女人。却发现那个女人正紧紧拽着另一个沉睡的男人的手:“喂——怎么回事,你是和你男朋友一起掉进来的吗?”
女人气若游丝:“刚刚海浪很大——我看见他躺在那边,过来救他,所以被卷进来了。”
闻言,四月狠狠怔了一下,联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不由得十分愧疚,她呐了呐嗓子,在狂躁的风里对着女孩儿说话:“那你抓好我,这边离岸边不远,我试试把你们一起带出去。”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但心里总有一个坚定的念头,想要再尝试一把。
好在他们落水的地方确实离岸边不远,所以尽管是筋疲力尽了,四月还是把这两个人带到了岸边。那些原本的看客围观了这一幕,脸上多少有一点讪色,他们开始有人送衣服毯子过来,甚至之前那个打电话请专业人员过来的成年男人都忍不住对着电话里的人爆起了粗口。
冰冷的海水沿着四月的头发滚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条条蜿蜒的小水流。她刚刚就觉得那个男人的气息很淡,有些怕他真的死掉,于是就第一时间过去察看。
一线阳光从她的睫毛中穿破落在那个沉睡的男人的脸上。他看起来面目全非,脸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头发也黏在了一起。似乎光从这张脸上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他的身上还有一点鱼腥味,一点海水味。所幸身体还是温热的。所以,这个男人假如不是刚落水不久的,那么也是个有本事的。能在海上漂流这么多天,才体力不支地晕倒,实属不易。
她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阳光把她的脸照得发热,她二话不说使用着电视里看来的急救方式,有规律得按压着男人的胸膛。发觉收效甚微后,她猛地一俯身,心急火燎地凑向了男人的嘴唇。
“卡!”陈导大约是对于刚刚的那一幕很是满意,他不由转过脸来,看着一旁的周婳,语气里还有那么一丝得意:“怎么样?不错吧?”
阳光把海边照得发亮,周婳的眼睛徐徐地眯成了一条缝,“是不错。”她的声音含着点悠淡:“你可没有说,作为一个女工的时候许歆行事会瞻前顾后,心里也会对生死有诸多计较。你更没有说,季言飞机延误,现在躺在那儿的是高薪聘请来的、恰好受外伤符合男主人设的渔民。可能就算是我,也未必能那么自然地演绎。”
“陈山——你捡到宝了。”
陈山招招手,大概是想让浑身湿透的四月过来休息,周婳却抱臂站在那儿,忽然眉梢上挑:“不过——那个落水的女演员演得有些僵硬。”
“嗯?”陈山身形一顿,表情变得有些莫测。
周嬅徐徐地氤氲出一个笑容,艳丽的唇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再来一遍吧。作为参谋,我的意见。”
——
四月因此把这场戏拍了十二遍。周晨涵在一旁看着,嬉皮笑脸的表情一点点变得冷如冰窖。第十二遍的时候,四月骨头都冰了,好不容易等到陈导喊卡的瞬间,她一把扑入了周晨涵的怀里,小小的一张脸白得像是寒霜:“好冷。”
周晨涵抱着她的指尖也随着她的声音变得冰凉无比,而在这时,陈山也走了过来,见到了陈导,四月勉力微笑:“可……可以了吗?”
陈山忽然觉得自己因为喜欢周婳而折磨四月的行为,下作无比。他终于不忍心地点了个头,夸她:“你演得很好。”
“那……可以演下一场了吗?”身形狼狈的女工给支撑到最后一秒的男主人工呼吸。这种场景假如明天再拍的话,大概真实度不如今天的好。毕竟——这种精疲力竭的状态,虽然对于演员来说是一种折磨,但对角色而言却是一种逼真。
“演员,哪怕剐心削骨,也要把真实的‘痛’演出来。你一定要演得最真,这样才不辜负你的影迷。”四月也有些闹不清,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