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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那一句“王后吉祥”,变成了“太后吉祥”!
其实,恰如姜太后所担忧的,慕容新裕试图与赵国交好的信件已经一封封地送到邵楚峰的营帐中,每次开战之后,慕容新裕开出的条件又要丰厚许多,已经由城池三座,每年供奉三万两白银、牛羊一千,加码到十万白银,牛羊两千,甚至愿意将历代的公主送至赵国联姻,向赵国俯首称臣。
这已经是慕容新裕最大的底线,邵楚峰也明白,姜太后的龌蹉,使得邵楚峰在某种程度上,更愿意留着慕容新裕。
若不是顾忌着隐藏在慕容新裕阵营中的耶律人,邵楚峰或许一早便向恒帝上书停战。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明锦展开邵楚峰的来信:
吾妻见信如晤,前番委屈夫人,战事将结束!为夫不日便归!
沈明锦合上信,我还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
☆、第86章 冶迦
慕容瑞纯这两三日一直有些寝食难安, 自从楚王和邵夫人不知踪迹以后, 邵楚峰这些日子一直有些反常, 尤是这两日,命令后方的邵家军按兵不动,竟是他西党项国兵将在前头单独作战。
虽说这一座城池也侥幸赢了, 可是以他对那位兄长的揣测,定不会这般坐以待毙, 慕容新裕并没有全力抵抗,一旦慕容新裕反应过来赵国人的立场不坚定, 或许会趁机搭上赵国的线头。
静谧的夜里,窗牖洒进来的缕缕月光, 在慕容瑞纯眼里,却是战场上枯白的寒骨,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上,王上”前殿外头一声长一声短的焦虑的呼唤,让整个行宫都躁动起来, 慕容瑞纯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披了外衣, 提了挂在墙上的宝剑,大声喝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王上,慕容新裕投降了!”传话的小太监战战兢兢,一句说完,忙不迭地吸了口气,接着道:“刚才邵家军军营火光大亮, 段将军带人过去看,竟是慕容新裕手底下的单行沛押着许多衣着鲜亮的囚犯来求和!”
慕容瑞纯心上一寒,腿脚忽有些站立不稳,心内的一个不好的声音开始反复叫嚣,稳了稳下盘道:“押着的是耶律人?”
小太监已经跑的满头大汗,额上的汗珠一滴滴地顺着脸颊、鬓发滑落到脖颈、衣领上,“小的尚不知,段将军派来的人只说了这么几句,还请王上定夺!”
耶律人是邵楚峰的死结,如果耶律哈尔也被擒住,邵楚峰必定不会再帮着西党项国讨伐东党项国。
“哐当”一声,慕容瑞纯跌坐在门槛上。
等慕容瑞纯这边和姜太后收拾好赶去邵家军军营的时候,邵楚峰正和林卫、段将军坐在营帐中饮茶,军营里竟别有一番风雨后的静谧。
漠上的春虫潜伏在沙土里低低地吟唱。
姜太后和慕容瑞纯到了主帐外的时候,邵楚峰三人出来见礼,姜太后裹挟着寒风过来,一张脸紧绷,迫不及待地问:“哀家听说,慕容新裕送来了耶律国的族人!”
邵楚峰未答,段将军无奈地回道:“禀太后娘娘和王上,慕容新裕今夜偷袭耶律国人,耶律哈尔和手下大将赖格都被射杀,当场毙命,其余族人,无论男女都送了过来!”
早在楚王爷中毒一事上,段将军便隐隐料想,太后的计谋怕是会功亏一篑,眼下,慕容新裕这般诚心来求和,所应允的城池、贡品比西党项国还要多,赵国定然会动心。
姜太后脸色忽地变得紫涨,十分难看地对着邵楚峰道:“不知邵国公如何处置的?”
邵楚峰今日心情有些明朗,缓缓喝了茶,才道:“我国陛下派邵某来协助东西两党项国化干戈为玉帛,眼下,慕容新裕主动求和,西党项国的百年太平即在眼前,邵某已经休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师,想来八至十日,我国陛下便会有旨意传给邵某人!”
“慕容新裕狼子野心,此番不斩草除根,不说西党项国,便是赵国,也必然会遗憾无穷。”慕容瑞纯扶着摇摇欲晃的母后,不死心地又重提了一遍放过慕容新裕便是放虎归山。
邵楚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慕容瑞纯,淡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楚峰谨听我国陛下的旨意。”
言下之意,你们西党项国的事,我们不管了。
林卫握着茶盏,看了一眼姜太后和慕容瑞纯,默默地接着低头喝茶,一边试图谋害楚王爷,一边又想着他们帮西党项国打江山!天下没有这般便宜的事儿。
***
慕容新裕愿意割让三座城池,每年上交给赵国供奉,以“父子”相称。
恒帝的回信在第十日便到了邵楚峰手里,接受了东党项国的议和,让邵楚峰早日班师回朝。
消息传到姜太后和慕容瑞纯那里,自又是一番干戈,但是段将军一一劝住了,此回他们气短在先,恒帝和邵楚峰没有揭开姜太后对楚王下毒的事,一事证据不足,另一方面,到底还不想交战,维持着面上和平。
如若此时再生事,东党项国已经投靠了赵国,西党项国全然没有了比之东党项国更强大的后盾。
段将军如何说服了姜太后和慕容瑞纯,邵楚峰和林卫不知,在和东党项国签订盟约以后,邵楚峰带着东西两国的供奉和美人——东党项国的冶迦公主和西党项国的西照公主,在一个天和气明的日子班师回朝。
冶迦是当年伺候在慕容新裕母妃身边的婢女所生,这婢女便是得了帝宠也一直安分守己地守在原主子身边,是以,在慕容新裕这里也得到了一些厚待。
此番,慕容新裕原本并不准备让冶迦公主和赵国联姻,只是东党项国只要她一位公主不说,冶迦和慕容新裕兄妹情分深厚,眼下东党项国经了赵国和西党项国的大军扫荡,诸事凋敝,冶迦准备凭己之力为东党项国在赵国那里多争取一些帮衬。
听闻,冶迦公主随着邵家军走出漠北的时候,慕容新裕在城墙头上站了一天一夜。
西照公主临行才被母后说出此行的目的,不是嫁与邵楚峰,而是入宫!
宫里的那位赵国皇帝,听闻已经年逾四十有余,正是垂垂老矣,她尚不满二八,正是娉婷年华。
犹如被霜打了的茄子,便是住驿站时猛然发现同行的还有冶迦时,竟也没了羞辱她的想法。
不过,西照公主也只恹了两三日,再第四日的傍晚一行人在石潭县外的驿站略做休整时,西照公主看着冶迦款款地从马车上下来,一身十分繁复华丽的宫装,竟比之她的还炫目两分,顿时十分不快,言语中便开始挑刺儿。
冶迦幼时在宫中便十分忍让这位妹妹,眼下,也只略略一笑,不接话茬,也不提。
对她们姐妹之间的纷争,邵楚峰向来不会理睬,倒是林卫没事儿就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