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为了把妹不择手段。

    既然夏花的狗老板是这家伙，那她帮忙照顾的那条狗，应该就是那条脾气臭上天了的金毛犬了。

    呵，这世界还真是小。

    “这里，你自己收拾。”钱樾撂下了这句话，语气不冷不热。他拿着玻璃罐子，走到夏花身边，拉起她往外走。

    “喂喂喂——你们回来——”萧准站在喜多多便利店门口，看着快步离开的那两个人，极度不爽地跳了跳脚。

    他叉着腰，小声骂咧道：“死妖怪，你的良心不会痛么？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要不是欠你人情，我才不会妥协呢！哼！”

    “真倒霉！”萧准吐了一口长长的气，转身奔向了凌乱的货架中央。好不容易将超市货架上的东西整理好，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他又泡了一桶红烧牛肉面，坐在吧台上慢条斯理地吃完了。

    拍了拍了自己小肚子，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他走到立式冰箱面前，拿了一瓶瓶身凝结着满满的水珠的酸牛奶，走到了昏在角落里的老板身边。他蹲下来，毫不客气地将冰牛奶贴到了老板那张黝黑的脸上。

    “遇到我这么善良的大师，算你走运。”

    老板惊醒过来，满眼都是惊恐。“大师，怎么样了？”

    萧准把牛奶塞到他手里，站起来，拍手笑道：“你太紧张了，这里风水很好，没妖怪。”

    “可我刚才分明看到……”老板的身体还在颤抖，想到之前的场景就两眼发黑。

    “你八成是做了噩梦。”萧准从斗篷口袋里拿出了一叠花花绿绿的符咒。“不放心的话，就拿这个防身。”

    “友情价，打个五折。”他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老板咽了咽口水，紧张地问：“两千？”

    萧准摇头。“两百。”

    “再加上那一排的两箱饼干和一箱泡面。”萧准指了指靠墙的那个货架。

    老板点头如捣蒜。“大师，你真是好人！”

    “谢谢你！谢谢！”瘦小的老板站在便利店门口，目送萧准走远。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自己的敬意。

    萧准抱着饼干和泡面，兜里揣着两百块钱，心情忽然变得格外明媚。抬头看见了漫天星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又回收了一个妖怪。

    真好呀。

    再过不久，他就能还清这笔人情债了。

    ******

    “你……不想听故事吗？”回家的路上，钱樾主动开了口。

    “如果你不说，我可能就不问了。本来以为，自己没什么立场来搅和你的事。但是……”夏花耸了耸肩，仰起头看钱樾极具欺骗性的侧颜。如果单看这张人畜无害的好看脸蛋，她恐怕会觉得这家伙的人生干净的像一张纸一样。

    然而，现实恰恰相反。没有人，真正能够做到。

    “但是，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也跟我有关，对不对？”

    钱樾不说话，他安静地牵住夏花的手，带着她走街串巷。

    任凭夏花在他耳边如何咋呼，他都不说话，唯有手越握越紧，深怕她临阵脱逃。

    “这个故事，听起来，会有点荒谬。”钱樾哑然失笑，再三确认，“你真的要听么？”

    他将手里的玻璃罐递给了她。

    “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你，前世今生的事情？”

    “嗯，记得。”夏花眼眉低垂，睫毛轻颤。

    他们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昏黄的路灯散发出的暖色将两人包围。

    “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钱樾一边说一边观察夏花的反应。见她跟没事人似的，便继续说了下去。

    他告诉她，千年之前，他们便相识了。

    “丢丢这家伙很不安分，很久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它被道士追，也是找我们求救……”

    丢丢，就是那根狗尾巴草。名字，还是夏花取的。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因果轮回，是每个人必经的路。”钱樾说，“每一世，人都会忘记前世的事情。”

    “或许你觉得难以理解，但是……”他稳住她颤抖的身体，“我找了一千年，终于找到你，这是真的。”

    他轻描淡写地讲了一些事，包括小时候的全家福事件。

    夏花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她停下了脚步，抬头，泪眼汪汪。

    夏花看着钱樾，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瓮里瓮气：“你就是我爸爸对不对？”

    钱樾摸了摸她的头，笑了：“傻姑娘。”

    除了他，她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不会再有一个如此大胆的男人，频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的梦境里。

    “花花，我等了你一千年。”他弯下腰，在她的耳边轻语。

    “我不是你爸爸。”钱樾不屈不挠地更正，“你误会了。”

    从小时候起，就误会了。钱樾脑海里闪过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萌萌的奶音回荡在耳边。

    夏花笑了，“嗯，听老板的。”

    能够准确找出狗尾巴草小妖的位置，二十多年来容颜未改，能将长街的路灯悉数灭掉又点亮……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了一个事情——钱樾真的不是人。

    “我想，你八成是妖怪。可我不怕。”夏花淡淡地笑着，眼角泛着盈盈的泪光。

    她是说真的，她不怕妖怪，因为过去的那二十多年里，已经见的够多了。

    “或许，我还真有妖怪缘咧。”夏花半带嘲弄地笑了笑。

    这些年来，她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妖怪，经历过大大小小的逃亡。

    一直在漂泊，很难在一个城市定居。即使觉得委屈无助，她也坚强地挺了过来。

    她从来没说过这些事，连母亲都瞒着。小时候觉得自己异于常人，慢慢长大也埋怨过为何上天对她不公平。

    直到今天，看到那个朝她扑过来求救的小狗尾巴草，她觉得，冥冥之中，上天注定了谁和谁相遇，谁会有怎样的命运。

    她决定去弄明白。

    钱樾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化不开的心疼。

    “你就是那个人，对不对？”夏花再三确认。

    那个闯入她生命里的漂亮男人，点亮了她生命里的绯色却又跑来的坏家伙。他就像冥王星一样，离她很遥远却又在天边发着光，惹她牵挂。

    “我们以前见过的，花花。”

    夏花泪中带笑，心痒痒的。她深情地问：“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的语气太过正式和虔诚，撩拨得他不由得……心动了。

    我可以抱抱你吗？

    是你的话，当然可以。

    钱樾展开双臂，露出宽阔的胸膛。他向前挪了半步，微微弯下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