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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算公平?”
沈知白抿唇:“要我休了她不可能,会伤到她,但我能离开两个月,这两个月之中。你要是能让池鱼想起你,重新爱上你,那便是我输,反之,我就不客气了。”
多有风度的少年郎啊,沈故渊挑眉:“你这是自信她一定不会重新爱上我?”
“不。”沈知白挺了挺背脊:“事实上我很心慌,毕竟她曾经那般心悦你。”
“那还走?”
沈知白点头:“若是她当真会重新爱上你,那我不走才是错的。”
他不想她将来后悔。
“有胆魄。”沈故渊伸手给他?了?掌:“换做我,我一定不会像你这么大方。”
“所以叶凛城常骂你不要脸。”沈知白失笑。
沈故渊点头:“不要脸就不要脸吧,你这次走了,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什么时候来拿都可以。”
“好。”沈知白颔首,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了。
沈故渊安静地坐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眼里秋水横波,潋滟生光。就算迟钝如郝厨子,也看出来了:“主子好像很高兴。”
“那可不?”郑嬷嬷撇嘴:“遇见沈知白这样有风度的对手,脸皮越厚的人越高兴。”
苏铭唏嘘:“这白家少爷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傻呢?”
“我倒是觉得他难能可贵。”郑嬷嬷道:“可惜了。”
沈知白走了,宁池鱼病了一场,郑嬷嬷被沈故渊扔进了主屋,硬着头皮照顾她。
“知白……”她喃喃。
郑嬷嬷忍不住庆幸,幸好来照看的是自个儿啊,要是换了主子,瞧她这么一张憔悴的脸,喊的还是别人的名字,那该有多……
“她是傻的吗?”旁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郑嬷嬷吓得药碗都扔了,震惊地侧头,就见自家主子满脸戾气地站在旁边,看起来暴躁得很。
“您……”郑嬷嬷伸头看了看外头:“您怎么来了!”
“随便走走。”沈故渊没好气地道:“放心,旁人看不见我。”
“您说您这……”郑嬷嬷哭笑不得:“气个什么啊?”
“气她傻,还能气什么?”沈故渊眯眼:“人都走了,她念叨也念叨不回来,还非得把自己弄得生一场病,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什么时候命没了都不知道!她是瞎了还是脑子坏了,沈知白到底哪里好?我这两日又给她找药材又给她熬药的,她看不见是不是?”
听他说了一大通,郑嬷嬷恍然点头:“您吃醋了啊?”
“……”沈故渊神色不太友善地看着她。
缩了缩脖子,郑嬷嬷捡起地上的药碗就往外跑。
屋子里没人了,沈故渊没好气地在床边坐下,斜眼睨着宁池鱼。
她脸都瘦了,唇上也没什么颜色,很像当初从火场里出来,病了七天的模样。
那时候也只有他守着她,听她喃喃什么弃淮幼微,一个抽身还被她抱着胳膊不让走。
现在这人脸色就跟当时一样,只是念叨的人换了一个,却也不是他。
沈故渊觉得,这世上可能当真有天命一说吧,不然为何他偏偏让她近了身,偏偏与她有了纠葛,偏偏对她狠不下心。
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个拨浪?,上头画的是后羿射日和嫦娥奔月。
大梁一直对这两个传说深信不疑,是因为有人知道,这世间当真有不死药,只是嫦娥没有偷吃,是太祖沈羲吃了,结局却和嫦娥差不了多少。
他要是没有被人塞下这不死药,是不是会少很多痛苦?
上一世是宁微玉要他不死,大概就是想让他遭报应,把欠她的都在这一世还给她。只是她的算盘打得没那么响,再次遇见,她还是为他吃了好多苦头。
但,眼下她解脱了,他还没有。
池鱼睡醒了。睁开眼就看见面前有支拨浪?。
那?面上画着神话故事,瞧着有那么一点眼熟。
微微皱眉,她伸手想去拿,那拨浪?却被人拿开了些。
“你醒了?”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问。
池鱼怔愣,目光随着他手里的拨浪?移下去,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故渊觉得有点奇怪,顺着她的目光,把拨浪?拿起来晃了晃:“你在看这个?”
“嗯……”池鱼揉了揉脑袋:“这是不是我的东西?”
沈故渊挑眉:“是我的。”
“可我看着,觉得应该是我的东西。”池鱼摇头,有点痛苦地闭了闭眼又睁开:“我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拨浪??”
沈故渊顿了顿,将拨浪?收了,抿唇道:“你没有,这是我自己买的,民间的小玩意儿。”
是吗?池鱼迟疑地点头,想了想,又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路过。”沈故渊起身,往外走。
宁池鱼嘴角抽了抽。想起这人在皇宫里行走的模样,颇为无奈。她是妇道人家,要守妇德的,总有个外姓男人在房间里走动像什么话?
想想知白要离开两个月,她深吸一口气,有了决定。
养病用了五日,能下床的时候,池鱼就去了静亲王的书房,自请去皇室宗庙附近的道观住着。
静亲王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思虑良久,派了十余家仆跟着,放她去了。
离开王府的时候,池鱼左右看了看,确定那个阴魂不散的大仙没有跟出来,才放心地往山上去。
她想好了,不管沈知白在想什么,她要做的就是等他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他回来,他们自然就能继续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为了避嫌,道观是最好的去处。
然而,出城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
她的马车不小心和左侧过来的马车撞上了,本来是她的马车要翻倒在地,但不知怎么的,她的车没翻过去,反倒是撞他们的马车连马带车摔在了地上。
池鱼连忙下车去看,却见忠勇侯沈万千怒不可遏地从车里爬出来,看见是她便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侯夫人啊,怪不得能拦本侯的车。”
宁池鱼心平气和地与他解释:“我行的是大道,侯爷是从旁边的巷子里突然拐出来的,撞了我的车惊了我的马,我还未计较,您反倒占理了?”
“呵。”沈万千不悦地道:“翻的是本侯的车。肇事的自然不会是本侯,这个道理你总该讲吧?”
池鱼忍不住皱眉:“侯爷没听过一句话,叫善恶有报?”
言下之意,他这是自食恶果。
沈万千沉了脸,捏着袖子道:“本侯看在静亲王府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别得寸进尺。谁是善,谁是恶,是你说了算吗?老天说了都不算!”
宁池鱼懒得与他争辩,转身就回去车厢里。
沈万千犹自在说:“你别把自己当成什么正义之士,你爹当年做的恶事也不少,所以才遭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