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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爱的吧。
摇摇头,她回去了主屋。
沈知白皱眉看着手里的信,见她进来,神色随即一松,笑着问:“客人走了?”
“嗯。”池鱼点头:“我觉得她就是来找个人诉苦的,说完了就走,干净利落。”
“是沈青玉不识好。”沈知白笑道:“何氏是个好姑娘。宜室宜家。”
微微一愣,池鱼连忙道:“你再说一遍?”
“嗯?”沈知白莫名其妙地看她一眼,又重复一遍:“我说她是个好姑娘,宜室宜家。”
伸手按了按心口,池鱼很纳闷,她为什么不吃醋呢?通常女子听见丈夫夸别人,不是都会心里不舒坦吗?可她为什么还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的?
想了想,池鱼跑去知白身边,眨着眼道:“你能不能再夸夸余幼微?”
余幼微?沈知白皱眉:“我夸她干什么?沈弃淮伏法以后,她就躲在丞相府再也没出来过了。”
“哎呀,你就随便夸两句。”池鱼道:“最好夸她长得好看,妩媚动人。”
沈知白很想拒绝,但看面前这人双手合十,念叨着“求求你了”,他还是抵抗不了,认命地道:“余幼微容貌过人,且妩媚惑人,是个难得的佳人。”
池鱼听着,两眼茫然。
余幼微是她最讨厌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知白夸她,她依旧是不觉得有什么。
她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想独占沈知白吗?若是他纳妾怎么办?
好像……纳妾是侯门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若是胡搅蛮缠,似乎就失了正室的风度。所以她应该是不会阻止,也不会任性地独占他的。
不嫉妒,不吃醋,不独占,她当真爱他吗?
眼珠子转了一圈,池鱼拍了拍手,爱啊,当然爱,两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何宛央说的那种爱是自私的小爱,斤斤计较,一点也不好。她对沈知白是大爱,是盼着他幸福盼着他高兴,不计较得失的大爱。
“你在想什么?”沈知白忍不住问了一句。
回过神,池鱼笑了笑:“没什么,对了,你这两日在忙什么?”
说起这个,沈知白揉了揉眉心:“以往朝中三大王爷主事,虽然也不妥当,但始终无人有意见。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朝中屡屡出纰漏不说,不少人对三大王爷颇有微词。皇帝年幼,管不了事,能管事的又被人屡屡参奏,朝中最近很是纷乱。”
“怎么会这样呢?”池鱼皱眉。
想起一个人,沈知白闭眼低笑了一声:“兴许……是因为他走了吧。”
“谁?”
“没事。”沈知白道:“我出去一趟。”
先前沈故渊说过,有他在,谁也别想动幼帝。但如今他好像是突然撒手不管了,所以众多被他压着的事情都一并冒了出来。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城郊外的月老庙。
有人跟他传过话,说要找沈故渊的话只管来这里。沈知白本是觉得自己不会想找他了,然而没想到当真还是要来。
月老庙里香火旺盛,人来人往,沈知白径直走进大殿,抬头却发现那月老雕像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白色。
先前与池鱼一道来看的时候,分明还是?色的。
“找我有事?”旁边的角落里响起沈故渊的声音。
沈知白回神,朝他的方向走过去:“想问问你如今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沈故渊颔首,带着他从后头的小门出去,绕进了一处清幽的院子。
“长话短说。”沈故渊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先前我用法术更改了很多事情,所以朝局一片祥和,你们这几桩由我牵线的婚事也很顺当。但最近我收了法力,所以一切都乱套了。”
微微一惊,沈知白抬头看着他,眉心慢慢皱拢:“三皇叔不觉得这样有点卑鄙?”
看他一眼,沈故渊嗤笑:“我卑鄙在何处?”
“你收回法力,无非是想让我与池鱼的姻缘也乱套,是不是?”沈知白皱眉:“你可有考虑过这天下?这是你沈家的天下,你难不成还是个要红颜不要江山的人?”
沈故渊冷笑了一声,斜眼睨着他,眼神要多轻蔑有多轻蔑。
沈知白更加恼怒:“说白了这是你家的事情,我只不过运气不好投身到你沈氏了,这些也不是我该着急的。你愿意为了我与她的姻缘毁了天下,我自然不会拦着你。但是,沈故渊,你休想得逞!”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你以为她是因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背后的人淡淡地道:“你最后这四个字倒是很有底气啊。”
身子一僵,沈知白停了下来,缓缓转身看向他。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道:“我掌管姻缘,自然知道你这一生跟谁都没有缘分,是个孤独终老的命数。你之所以能有这段姻缘。是我将她与我的记忆都放在了你身上。你倒是好,不由分说跑来骂我一顿,还示威?”
心里沉了沉,沈知白抿唇,半垂了眼。
没错,若是没有他与池鱼的记忆,宁池鱼现在不会这般喜欢他,就算与他成亲在一起,也一定是郁郁寡欢。
火气消了大半,他抬眸,认真地看着沈故渊道:“你若是能把这段记忆收回去,我会感谢你。”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沈故渊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小孩子的想法就是简单。”
“沈羲。”沈知白眯眼:“你别总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好。”沈故渊道:“那你走,别跟我说了。”
沈知白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转过去的背影,咬了咬牙。
“小侯爷。”旁边的郑嬷嬷朝他行了礼,使了个眼色。
沈知白一愣。看沈故渊一眼,跟着郑嬷嬷跨出了房间。
“主子不愿在人前示弱,所以有些事情,还得老身来解释。”站在一处僻静的地方,郑嬷嬷无奈地道:“主子不是因为你与池鱼姑娘的姻缘才撒手不管朝政,是他管不了。”
“如何管不了?”
郑嬷嬷叹息:“他先前为了池鱼姑娘,消耗法力过度,已经无力支撑改命的法术,朝中之事,他有心无力,插不了手。这两日他生病,先前他强撑着的姻缘也就乱了,但……他哪怕还生病,用在您与池鱼姑娘红绳上的法力,一刻也没有断。”
沈知白一愣,很是不能理解:“为什么?”
按理说,他直接废了他与池鱼的姻缘,不是来得更快吗?
郑嬷嬷笑了笑,眼里有些心疼的神色:“主子想的东西,比其他人多太多了。”
他不会为了想让宁池鱼回去他身边就毁红绳,先不说宁池鱼的红绳到底归不归他管,就算他能做主,也断然不会再做会让宁池鱼痛恨的事情。
一向自信的月神,选择自己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