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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茶盏,她一下一下地磨着腰上的玉坠,口中的话确是慢条斯理,无礼至极。
无论她是借故发挥,还是有意得罪,这个锅,沈榷都不得不背。
很正常,颜荞来的时候,只带了司徒晏,而她乘坐的又是十分普通的马车,马车的车夫宋七更是一副“我很穷我只穿得起破衣服我是个平民”的坦然姿态,狗眼看人低的侍郎府门卫自然拦住了他们,不让她们进去。
☆、第二十七章 贫民
“你们有请帖么,就这样上门?”侍卫甲戍手中的□□拦在了颜荞的面前,他大概以为颜荞是上门攀亲戚的,是以姿态也做的十分无礼,那手中的枪,几乎要戳到了颜荞的脖子上。
请帖?
这种东西,当然是没有的。
##堂堂摄政王上门拜访一下户部侍郎还要请帖么?!
就算历史是要的我们这里是架空就是不需要!##
然而她让叶词上门传过口谕,而她的时间也很准,半个时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她可不觉得,沈榷会没有提点过这几个守门的侍卫,摄政王将会来访,而摄政王的女性身份这靖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现在他们拦下她,果然是因为她太低调了,被当做是什么下等贫民了吧。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生活在靖城之中的人,依然是看不起那些来自靖城边缘的贫民的,更别提最近因为风州的饥荒,难民不断向靖城这边流浪,因为身上没有银两,又无处可去,只好暂时在柏墙之外落户,柏墙外的贫民区新旧贫民的争斗一触即发,而迫不得已之下,容夜发布了检查令,部分难民和贫民可以凭借一技之长进入城中,并在他的店铺之下当个下从,虽然这样规定引起了一些贵族的不满,但无疑对于那些贫民来说,容夜就是救星。
虽然进了城里要忍受上层人的奚落,但不用风餐露宿,餐餐有着落的生活,可比之前要幸福了太多。
而安逸了之后,不少人动起了歪脑筋。
容夜无疑是站在贵族一边的,但当着百姓的面,他不能太直白地这样表示,因为他是帝王,得民心者得天下,贫民同样是他的民,他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放弃。
虽然百姓也有一些看不起贫民的,但大多数的靖城百姓还算朴实,那些性格良善的贫民和平民相处的倒是融洽,再加上贫民过惯了苦日子,就算给的是极低的工资,可只要有住的地方能吃饱饭,他们就是最棒的苦力,是以城内不少铺子的老板也渐渐地不反对这些贫民的存在了。
【注,柏墙之外特别称呼为贫民,靖城之内的百姓成为平民】
虽然是贱民,但实在是好用啊!
这样想着,许多的商贵也就默认了这一局面。
可偏偏这些家伙中出了个野心家。
前一段时间正是容辞在世时册封的一个县主生辰,儿女大婚,双喜临门,而她在容辞死后十分干脆地加入了容夜的队伍,在容夜的默许下,这一次的县主干脆大摆了流水席,邀请四周百姓一同庆生。
可谁都没想到,座席之中竟然混进了一个贫民。
他乔装打扮混进了平民的队伍,在县主和百姓们交谈的时候猛地冲了上去——若不是当时颜荞也和县主同行的话,说不定她这颗好用的县主棋子就会被这个没有眼力见的贫民给杀死了。
县主的名声太好,这件事一传开,周围人都说贫民果然是祸害,连带着原本用宽容眼光看待贫民的平民们,也不由得有些埋怨。
而对于放任这些贫民进入城中的容夜来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处理不当,说不定就会传出幼帝决策不当的谣言。
容夜的手段……还是太年轻。
贫民是好用,可也实在是太好用。这些人被压迫的太久,需要的太少,于是太容易被利用,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是,可大量的贫民……这绝对是一个麻烦。
但颜荞不会阻止。
亲自执政是最让一个政治家成长的方式,只有这样,他才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不足在哪里。
颜荞以最快的速度收押了那个贫民,并且亲自审问他,但是不论她怎么问,对方都说是一个黑衣服的男人,高高瘦瘦的,给了他一笔钱,又为他的妻子请了最好的医生,他才答应做这件事的。
他其实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贫民。他反复强调。
事实证明,他没说谎。
贫民的生活太过艰难,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什么稀奇。
二皇子容承建立了柏墙阻隔了贫民和平民贵族,真正在穷人和普通人之间划了一堵墙。
穷人的生活越来越难,而这时候如果有人伸出援手,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谁也不知道。
容夜开城放人的举动,还是太过天真了。
叹了口气,容夜朝后面摆了摆手,流诗收到了她的指示,毫不犹豫地打晕了这个男人。
他知道了太多,自然是活不过今夜。而他的妻子,想来那个让他帮忙的人,不会留下这样的人证。
按照贫民如今的现状,这个男人不会是第一个“勇士”,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柏墙……
这堵贫富之墙,终有一天她会亲自推倒它。
而在那之前,这些牺牲,即使同情,就算是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漠视。
权力者之间的角逐,受害的人,始终是百姓。
*
有县主那事作为例子,各府对于上门的客人的审查都十分严厉,而像颜荞这样衣着朴素又没有请帖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听说到时候摄政王还会驾临侍郎府,让他们几个平民堵在了门口,到时候摄政王不高兴了,倒霉的可是他们侍卫。
这样想着,两个侍卫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几乎要被枪尖划开喉咙的颜荞没有露出半分紧张,她露出嗤笑的神色,然后叫了声“夜阑”。
几乎是瞬间,两个侍卫就被打趴在了地上。
颜荞拿帕子擦了擦脖颈,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丝血迹,伤口不深,只有一点,只是脖子这样脆弱的地方,看起来比较“凶残”。
“沈榷没告诉你们,我要来么?”她蹲下,笑眯眯地和那两个被打趴在地上的人说话,“刚刚我的话都没有说完呢,虽然我没有请帖,但我有摄政王的腰牌啊,你们,是不是想看看呢?”
☆、第二十八章 勾地美人心
摄政王颜荞?
听到这样的话,侍卫甲戍的心中就是一抖,早就听说摄政王反复无常,没想到是这样的反复无常——好好的摄政王,高大宽敞的马车不坐,出门的马车竟然是这样平民的款式,他这样普通的门卫怎么认的出来!
但这样看看的话,似乎对方的信息和传闻中的那位也对的起来。
颜荞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