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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相识多年,往日情分自是不同与旁人的,我为年少无知的戏言给你造成的困扰的道歉,若是可以,我们往后还是朋友。”
世子爷心中不满,面上却截然相反,温文尔雅地含笑点头。
心中恶狠狠道,“朋友?谁稀罕与你做朋友,你且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与我是如何做朋友的,哼。”
面前知人心思百转千回,许离忧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她想的是另外的事。
她在想关于许君陌的事。
“舍弟顽劣,日后还望你多担待些。”想了想,她还是低声所求。
许君陌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几分,日后难免会与景熠对上,这是许君陌自己选的路,她无法阻止,只希望景熠看在她的面上能手下留情。
景熠复杂地望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移开,点头应承,“我不会让他有事,你们姐弟许久未见,明日让云崖去锦书那里将他接过来王府。”
许离忧摇头,“就让他跟着锦书也好,他长大了,许多事我不便多管,与锦书在一起或许会更好。”
景熠心中疑虑更深,状似无意问,“你连重修了武功之事也瞒着他,难道是为了日后他不服管教时出手揍他?”
世子爷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呢,许离忧暗暗撇嘴。
这是她的习惯,景熠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她再如何伪装,有些东西还是老样子,比如她无奈时便会这样撇嘴,以前是明目张胆的,现如今倒是收敛了不少。
“定是被我猜到了。”他愉悦勾唇。
这人比她还喜怒无常,方才还一脸怒气,眨眼又笑得开怀。
许离忧懒得去猜他的心思,也没打算对他隐瞒,正色道,“陌儿他自小身子不好,被折磨久了,性子也变得有些极端,京城不比家里,我怕他会闯祸,至于我隐瞒武功一事,并不是防他,而是防别人,有些事我不便与你说,但还是那句话,娇弱的我会活得轻松些。”
“你不便说,我不问就是。”景熠无意识抬手抚上她的发顶,眼中多了宠溺,“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许离忧眼眶微热垂下头,他的这些话终究是迟了,横亘在她与他之间的沟壑是无法跨越的,仇恨便是一道越不过去的城墙,未捅破时,她在墙内,他在墙外,如此她与他才能相安无事。
但是,这样的平静恐无法再维系下去。
迟早有一日要面对,到了那一日,他该是拔剑对她,不会再是今日这般的怜惜。
景熠并未深想,只当她的异样是因方才他的亲昵,虽知男女授受不亲,可他那是无意识的行为,在梦里他已做了无数回这样的动作。
“明日要去羽灵山猎场狩猎,君臣同行,锦书也会去,你若是不放心便与我同去。”他循循善诱,不明说白锦书会带许君陌同去,便是要她心甘情愿点头。
此事许离忧也有所耳闻,原本她不并在意,可是许君陌出现了,她必须前去。
“嗯,明日我与你同行。”
“夜已深,你早些歇息。”目的达到,世子爷眉眼俱笑,这才转身出了兰苑。
躺在舒适的大床之上,许离忧却毫无睡意,一夜未眠起了个大早,与景熠一同用过早膳后随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前行,宽敞的马车内只有她与景熠二人,景熠拿了书卷翻阅,她无甚兴趣靠在一边,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期间她也曾蒙蒙睁眼,觉着自己靠在软枕上,眼眸微眯向上望去是熟悉又陌生的下巴。
困意袭来让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好似又回到多年前,有时去山间采药,她疲倦时便会借少年的腿作软枕,闭眼歇上一歇。
“阿景,待我睡够了再回家……”她无意识呢喃。
景熠在她靠在车壁上熟睡时便来到她身侧,将她揽过靠在他肩上,察觉她不适地动了动,想起她以前的习惯,又将她的身子轻轻放下,枕在他的膝上。
见她将醒,他敛了敛呼吸,有些紧张地垂眸盯着她,见她似醒非醒的模糊样儿,冷漠的心泛起异样波澜。
听到她似呓语的低唤时,他怔了怔,随即低笑叹了口气,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往上拉了拉,抬起的手并未收回,又替她拨了拨额前微乱的流苏后落于粉颊上流连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更新:
有榜随榜更新,无榜不定时更新,当然啦,如若有小天使催更的话,会酌情更的哟~
第26章 哭了
一夜未眠后的困顿再加上先前元气大伤导致身子倦乏不已,许离忧并不知自己是枕在景熠膝上入梦的,只是莫名觉着熟悉,就连梦里也尽是光怪陆离的熟悉过往。
慈祥温和的祖母,和蔼不失严厉的祖父,身子孱弱却又总将她抱在膝上的爹,还有那个直至临死前才对她一笑的亲生父亲。
梦中的身影若隐若现瞧不真切,过往一幕幕重现,音容笑貌陌生又熟悉。
亲生父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表露那样神情,无路可逃时,那人将她藏在了隐蔽之处被点了穴藏在树丛里的她感受到了他流露出不舍与愧疚。
“为父欠你良多,今日恐葬身于此,你要好好活下去。”
记忆中总对她冷眼以对、不苟言笑的生父身上插着无数根箭羽,手持宝剑缓缓倒下,流出的血将她的眼睛染红了,她想大声唤他,叫他别睡,可是她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就这么眼睁睁瞧着他睁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漫天血红,她寻不到出路,忽而周围景物变幻,她看到了屋里跪于床前的姐弟二人,那是少女模样的她,身旁跪着同样红着眼忍着泪的弟弟。
弥留之际的祖母躺在床上,嘴唇哆嗦,紧紧抓着她的手却是只哼出声音说不出一个字,但她知晓祖母之意。
她握着那只已渐渐无力的手,含泪道,“奶奶,您放心,我会去白家救他的。”
祖母临了还记挂着太多的事,未曾闭眼,身旁的弟弟隐忍地捏紧拳头,红着眼道,“祖母死不瞑目,总有一日我会将一切都讨回来的。”
此时年迈的祖父走了进来,苍老的面容上无悲无喜,他只看了眼床上已没了气息的祖母,而后在椅子上坐下,对姐弟二人招了招手。
“过来。”
姐弟二人起身来到他跟前跪下,同声低唤。
“爷爷……”
“陌儿日后无论走了哪条路都不可忘了初心,离儿她永远是你姐姐,你长大了,往后该换你保护她了。”未及姐弟两人吱声,年迈的老人叹了口气,“你们祖母这一生是替宣国活的,是我们沐家欠她的,荣华富贵皆是过眼烟云,离儿的父亲早先看不透,一时糊涂便遗憾终生,说到底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
许离忧红着眼摇头,“父亲他不怪您。”
“离儿,爷爷此生最得意的便是有你这个孙女儿,你是沐氏子孙,但爷爷只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