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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又不知该如何挽救。

    就这样尴尬地僵持了片刻,梁锦棠又急又恼地扔出一句:“我、我是你傅家的童养婿是吧?任你说扔就扔?告诉你,想都别想!”

    吔?!

    童养婿……是啥?

    傅攸宁被他离去前那委屈至死的眼神瞪到揪心,仿佛自己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负心汉。

    脑子不怎么好使的她生气地抬手拍拍自己的脑门,却理不清一脑子的混沌。

    就说,这架是怎么吵起来的啊?

    傅攸宁,你果然就是个笨蛋。

    ******

    今晨是傅攸宁住进梁锦棠宅子以来,两人头一回在饭桌上无话可说。气氛沉闷到连宝香都只想躲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若有的选,她当然更乐意眼睁睁瞧着这两位甜甜腻腻的呀!

    总之,用过早饭后,两人便前后脚出门往光禄府去点卯,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午时,风尘仆仆的孟无忧终于自剑南道返京,与他同行的霍正阳也是垂头丧气。

    虽说早料到邹敬已出逃,尉迟岚见着空手而归的他们,也难免有些失落。

    孟无忧是梁锦棠借给他帮忙的,自不能冲他发火。尉迟岚便向孟无忧道了谢,随即抓了霍正阳进议事厅,关上门骂了个稀里哗啦。

    而孟无忧径自去找梁锦棠回禀,却见梁锦棠满脸写着“别惹我”。

    “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不必管,跟谁也别说。”

    “懂,”孟无忧点头,偷偷觑着他的神色,试探地问,“那,梁大人,我千里迢迢出门干活,虽说无功而返,但……晚上赏脸喝顿酒给我接个风可好?”

    梁锦棠投给他冷冷一眼,吓得他正要收回前言……

    “好。”

    孟无忧一愣,旋即大喜过望:“那,那我去叫上韩瑱!那个,你晚归的话,傅攸宁会不会生气啊?”

    梁锦棠白他一眼:“快滚。”她最好会生气。若她不生气,他就会很生气!

    “咦,你俩……吵架啦?”孟无忧察言观色,顿觉不妙,为免引火烧身成为出气筒,赶紧送上狗腿谏言,“姑娘家嘛,你让着点,很好哄的!”

    梁锦棠发誓,他同傅攸宁之间,很好哄的那一个,绝对是他。

    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惨。

    下午放值时路过绣衣卫总院门口,傅攸宁正在那里踌躇徘徊。梁锦棠视而不见地与韩瑱一起走过去,与她擦身而过。

    这一整天傅攸宁脑子里都乱哄哄的,思前想后,隐隐觉得自己仿佛是有些武断了。

    或许,在她平凡迟钝的头脑里,做出是去是留这样的重大的决定,理当反复思量许久才能定夺。可他是梁锦棠啊。

    以他心智之坚,又聪慧过人,审时度势又果敢,当年十六七岁的年纪在战场上,生死存亡之际的杀伐决断也不过须臾片刻就能定夺。

    也许,这回当真如他所言,他是想清楚了的?

    千头万绪理不清,傅攸宁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来得及说,梁锦棠便擦肩而过。

    她抬头正想叫住他说点什么,却见梁锦棠走出十数步后又突兀地停下,回头冷冷道:“有事?”

    他面上一片冷静漠然,眼神里却有淡淡焦灼,像是写着“快跟我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好”。

    “也,也没什么,”傅攸宁心中有些想笑,却也是一脸平静,“就……跟你说一声,我找尉迟大人说点事,得晚些才回。”

    说起来总是因为她没想明白,两人才会没头没脑的吵起来。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大约,他也是一样。

    可总归他还是让着她的,不是吗?

    她并不想作天作地,就……好好的,假装并没有吵过架就好了吧?

    见她端着满脸平静,梁锦棠冷哼一声:“我也晚些回。”

    鼓噪的心音大声在说,快问我去哪里快问我去哪里。

    傅攸宁仿佛再度接收到他的心声,从善如流地问上一句:“你去哪里?”

    “喝花酒。”梁锦棠赌气的样子挑衅极了。

    来啊,作死啊!看谁先哄谁啊!哼哼。

    对他那振聋发聩的三个字傅攸宁没什么反应,韩瑱倒是惊得险些原地打跌。

    不是说给孟无忧接风吗?!几时变成喝花酒了?!我始终那个洁身自好的韩大人啊!

    “……哦。”

    见傅攸宁居然还笑着冲自己点头,气得想吐血的梁锦棠转身就走。

    韩瑱踉跄跟上,又回头瞧瞧笑眯眯的傅攸宁,实在搞不懂这对作男作女忽然之间抽的是哪门子风。

    待他们走到连背影也瞧不见,傅攸宁才收了脸上僵硬的笑意,气鼓鼓像一颗随时会蹿天的炮仗一般冲进尉迟岚的议事厅。

    45.第四十七章

    “说吧。”

    尉迟岚一脸期待的看着面前这个气成河豚样, 炮仗般冲进来却只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傅攸宁。

    打从傅攸宁到了总院以来, 似乎没谁见过她生气的样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脑子里缺了根闹脾气的弦。

    因着这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尉迟岚已耐着性子坐在桌前安静地坐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了。

    “啊?”傅攸宁如梦初醒,这才抬头瞧他。

    尉迟岚见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茫然, 原本满脸温和的耐性顿时垮了一半:“不是你先叫人过来知会我,说有要事同我谈, 让我放值后等着你过来吗?”

    哎,他其实很忙的好吧?

    傅攸宁先是点了点头, 不过立马又摇了摇头:“我说的是, ‘请’尉迟大人放值后稍等。”

    绝对是说的“请”, 她记得自己是表达过尊敬的。

    尉迟岚瞪她, 另一半的耐性也彻底灰飞烟灭了:“王八蛋!你的顶头上官放值后老实坐在这里瞧你演了半柱香的河豚,那个‘请’字所表达的尊敬, 已然烟消云散了!有事说事, 说完滚蛋!”

    虽说傅靖遥前几日在朝堂上到底护了犊子,算是暂时将尉迟岚保住了。可这回没能及时将邹敬追回来,毕竟是落了把柄又留了后患, 尉迟岚近来也是一脑门子糊涂官司, 哪有心思跟她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