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女儿说话大声。

    女儿好像也被吓到了，不像往常模样撒娇，也不敢出声反驳。

    在那以后，他总是有意阻拦两人单独出去，像是把韩君以当贼来防。

    可不就是贼。

    胆大包天，动手动脚。

    之后韩君以费了好大功夫，孙子兵法都用上了，才把未来岳父搞定。

    许寒只好接受现实，同意他们结婚。

    然而现在，让他在提前知晓的情况下，看着女儿从四岁就被这么一步步地拿下，他实在是太不甘心太不爽了。

    就好像你种的白菜，刚种好，却已经被别人预订走了……

    慕思看着许寒憋屈的表情，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许寒，“不是吧……他就是后来一直和凌凌同校的那个小帅哥？我记得叫韩……君以？他跟我们凌凌……？”

    许寒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慕思看他这个别扭的样子，哪还会不明白。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原来女儿和这个小竹马最后修成了正果。她离开重生的那年，许凌16岁，那时候她就觉得，这个男生很靠谱。

    她立刻拿了个草莓蛋糕跑到韩君以身旁，给他蛋糕，跟他聊天，有说有笑。

    君以小朋友因为在许寒那里碰壁而产生的难过情绪也逐渐消散。

    许寒则是脸色越来越阴郁。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她从孩子们一进门就发现了，那个小男生是里面长得最好看的了。

    她刚刚替小男孩说话就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他记得男孩长大更帅了。

    啧，不愧是她女儿，眼光就是好。

    许寒看她两眼放光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看上人家的脸了，不禁扶额。

    韩君以……有本事。四岁就把他们家大小公主哄得团团转。

    他看了一眼聊得不亦乐乎的慕思和君以，郁结不已，抿紧嘴唇，一言不发地出门走了。

    关门声还挺大。

    其他小朋友都在里面餐厅边吃蛋糕边吵闹着没有注意到。

    慕思和君以在外面客厅，离门近。

    君以被砰的关门声吓到了，转头看向门外。

    慕思忍住笑，许寒真是太可爱了。

    她柔声安慰着君以，“没事的没事的，你许叔叔这阵子休息不好，下次他见你，脾气如果还是不好你也不要气馁哦。”

    君以想了想，他还想要经常找许凌玩儿呢，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慕思看着男孩脸上的凝重，不禁笑了起来。

    笑过又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看这架势，可以想象上一世许寒是如何为难，如何不情愿地把女儿交到他手上的。

    这一世……

    唉，她叹了口气，君以小朋友，真是路漫漫兮……

    她拍了拍君以的肩膀，“要是以后许叔叔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告状。”

    “这样可以吗？”君以有些懵懂地看着她。

    “当然可以，他不敢不听我的。你也要这么对你未来的老婆哦。”

    “嗯！”他神色认真地点头。

    （二）同样的轨迹

    这年慕思28岁。这一天是慕思的“忌日”。

    慕思很久没有想起李如瑄了，但她还是按捺不住，想知道这一世没有自己，她会不会正常地生活。

    慕思给公司的一个同事打电话，他在这行做了挺久，人脉很广，对同类公司有什么大新闻大八卦很是了解。

    “可以帮我打听一个人吗？”

    “她叫李如瑄。”

    “嗯。”

    “大学读的a大美院。”

    几分钟后，放下电话，慕思有些呆滞。

    脑中还回放着刚刚电话里的声音：“李如瑄，她啊，这我太知道了。前阵子因为投毒，被安置到了精神病院，幸好被害的那人刚好做身体检查，毒性还不深，没啥大碍。共事几年的同事啊，人家也跟她无冤无仇的。那女人长得可温柔漂亮了，真没想到她心理这么扭曲，啧，最毒妇人心啊。”

    不知为何，她内心一阵怅然。

    所以她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所有人吗？

    她开始反思，是不是在如瑄眼中，所有人都带有敌意？作为朋友，她是不是不够关心她？

    但这一切都无从知晓了，精神疾病的患者都是孤独的，也是无法揣度的。

    慕思发现自己对她，不剩仇恨了，只剩同情。

    （三）小剧场之微博

    许寒平时不玩儿微博，所以纵使慕思微博掉了马甲，他也仅仅知道她微博的名字而已，一直没有仔细去看过。

    直到掉马甲一个礼拜后的晚上。

    慕思趴在床上，专心致志地刷微博，时不时咯咯地笑出声，和她一堆小粉丝玩儿得可开心，丝毫没有察觉到身旁男人幽幽的视线。

    但或许拉不下面子，许寒没有叫她，而是拿过一旁的手机，下载了微博客户端。

    他想知道，她微博里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那么大的吸引力，甚至让她看不见身旁的大活人。

    一条一条翻下去，他发现了一张疑似他家浴室门的照片。

    点进评论，却有了很惊喜的发现。

    他歪头看了一眼慕思，小丫头竟然那么早就……有这种念头了。

    他无声地勾起唇角，继续翻其他的微博，果然，又看到了慕思几条很有意思的回复，心情顿时很是愉悦。

    他挪了身子，伸手拿走了慕思的手机，慕思正看得起劲儿，不解地瞪眼睛看他。

    许寒却压在她身后覆了上来，没有解释，就开始吻她的脖子。

    慕思一缩，“……怎么啦？”

    许寒没有管她的疑问，继续专心地亲她。

    慕思身子一颤，本来趴着撑着身子的手臂一下子软了。许寒放直她的手臂，左手从她身前绕过，微微用力一边亲她一边侧过她的身子替她解衣服。

    慕思这下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微喘着气承受着他的亲吻。

    等到两人坦诚相见，做着最亲密的事，许寒在她耳后亲了亲，“思思，我刚刚看了你的微博。”

    慕思喘了口气，“……啊？”许寒竟然看她微博了。

    许寒笑了笑，“思思，我不觉得你没本事。”

    等等，什么没本事？慕思现在本来就有些意志不清晰，许寒……在说什么啊？

    “怂的不是你？”

    “快了？”许寒继续提醒她。

    天，她终于反应过来了，这都是她曾经微博回复别人的……

    慕思的脸顿时通红。

    “思思，”许寒笑了一下，亲在她的后背，然后加快了动作，“我反思过了，我做的好像还不够。”

    “……你别说了你好烦！”

    然而不等她继续控诉，就很快被许寒带动，沉醉在这浓重的夜色里。

    （四）小剧场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