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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再去几丈之外寻找尸身已经不见,于是众人皆认为是刺客将其掠走,然则两个大男人的尸体怎么可能运送的如此轻松?
皇帝已经直接判定他死亡,并且为了避免两方争端,必然要尽可能的压下此事。
“灵均…”
她抬起头,眼中已经流干的泪再度崩溃而出:“爹…”
父亲久未见到的身影再度出现在面前,微带着晨露味道的三更天中,他一身雪白的袍子已经被京东道的雨水打得狼狈不堪。
姜楚一想要说些什么,也预见到了什么,此时却只是沉默,他在等着女儿开口,给他最后一个结论。
灵均紧咬嘴唇,眼光灼灼的看着父亲:“我爱他,他说过要我等着他,我绝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所以爹,这次我不会受任何人的阻挡,绝不会!
姜楚一别过头去抿着嘴唇,发青的眼角下是几夜未睡的残留:“我听人说,你中牡丹毒后染上了阿芙蓉,竟然瞒了我好久。”
灵均却笑出泪来:“无论如何,生活总还是要继续。但是他最懂我,他告诉我要戒瘾,那我一定会戒掉,然后等他回来。”
姜楚一叹息一声,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和姜妙仪一样,她的女儿已经走入其中再无退路。
也许这真的是一种轮回吧。
夜半中竹林的凉风吹得有丝丝凉气,灵均忍着那瘾痛,看着迷蒙的灯火,漂浮着身子走进了千秋岁的门,这次的事情来得太蹊跷了,一定要查个清楚!
琵琶声忽远忽近,那是悠远的古调,与时下流行的颓靡南音格格不入,只是曲声缠绵细致却有丝丝哀意,宛如离人怀思遥不可及。
聂桢聆听了半响,待曲声停后方走入屋中:“第一次听你弹得琵琶,不愧为国手之后。”
灵均咄咄发汗的手,那苍白的脸色却吓了他一跳:“怎么比昨天还严重了!许夫人虐待你了不成?”屋中有些烟丝的火燎味,清清淡淡细不可闻,聂桢不由得恍然大悟:“这是那阿芙蓉!”
灵均勉强笑了笑:“见笑了,一直在人前忍着,发起病来还是够呛,好在最近一段日子忍住不抽了。”
聂桢犹犹豫豫的憋了半天,也晓得她素来心性峭直,不喜爱别人对此事说三道四,只是拿话圆了过去:“你身体实在不好,怎么好像又一副着了风寒的样子。哎,一会儿皇上的钦差和三法司的同僚到静室中会审,你只要有一说一即可。”
灵均点了点头,眼神却看着他的背影越发深邃,昨日与刘复之的对话更加叫他确定了什么,无论如何,此事关系重大,她绝对要先圆过话头去。
☆、三堂会审
灵均入内一看,倒都是老熟人,聂桢、符尧光、端木赐、崔恕,还有几分年轻的陌生将官坐在一旁。她直接懒在躺椅上点开一旁细细的烟枪,顿时间屋里便云山雾罩。
那陌生的年轻将官之一脸色不虞的呛了两口怒喝:“姜灵均,你弄得这屋子烟雾缭绕的干什么这是!”
灵均微微含笑:“我身中剧毒,不然我点上阿芙蓉大家都染上?”
崔恕面带冷意看看那将官:“这是马军司的郑大人,他自然是不知道丞相放毒的事情。郑大人十天工作日有九天都在享乐,自然所知非多。”
灵均隔着那烟气静静关注着在场的人,她有一双好眼睛,能从对方的眼角余光中看到阴谋算计,这也是长久以来的敏感而致。
郑大人?二公主想必是要在此踩上一脚吧。
崔恕递过去一杯水,面色却很是不好:“你看看你,怎么像个鬼似得。这些天在三九学宫都可着好的来,护卫也成堆成堆派过来,这些人都是废物不成。”
他说的的确不错。灵均的脸上经过妆点后,眼神仍旧失焦,毒性蔓延后即便遮住了苍白肤色仍然能看出那如蚂蚁搬的钻心疼痛。
灵均露出惫懒的神色:“罢了,时来命转,人逢凶事。有什么就请各位问吧。”
端木赐是皇上钦使,他一贯沉稳,只是好脾气笑笑:“小姐发生这样的事,陛下也十分怜惜。只是党项王子被人刺杀,此事实在搅得人心惶惶。小姐曾经是御史台高官,必定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灵均淡淡磕了磕那烟枪:“大人何时也废起话来。”
端木赐哑然失笑:“小姐退了下来,性子倒更是爽利了。就请小姐将当日之事好好讲个分明,不要有任何隐瞒。”他的瑞凤眼时常有些温雅贵气,可是灵均透过那烟气,却看到对方眼中的精光,端木赐的审视,从来都是让人无迹可寻的。
那姓郑的武官插过话来咄咄逼人,一张端正的脸带着好些戾气:“你和那二王子是什么关系,大晚上的去那烟花之地,是不是有什么苟且之事!”
灵均居高临下的睥他一眼:“你说是,那就是吧!”
端木赐看着气氛不好,便左右劝劝,好在将局面控制下来了。
灵均长长吐出一口烟气,柔媚双眼却迷蒙闪跃:“我本是二王子在宫内的老师,二王子醉心汉人的音乐,听闻我琵琶奏的不错,便要我月夜奏曲给他听。我近来心中郁闷,正好碰到他,便选了一间离得远的雅阁。没料到下半夜来忽然闯进来一群蒙面黑衣人,身型壮的厉害矫健,却大肆屠杀起来,我二人便联手将其杀死。可后来又来了更厉害的对手,竟将我们追到竹林中,我当时精疲力竭晕了过去,醒来后便是后来模样了。”
她持续望着端木赐微微闪烁的神情,见他似乎有意引导话题:“二王子可是提醒小姐刺客是什么人?”
灵均便一副为难模样想了半天:“第一批刺客死后,二王子曾经掀开他们颈后的衣衫,活生生都是狼图腾,只是听说这些尸体早已经消失,没法验证了。”
崔恕忽然有些吃惊:“你可确定是狼图腾?姜妹子,你一向是记忆力过人,万不要记错了。”
灵均暗暗掩下微笑的嘴角,面上则是不动声色:“我当年流落党项,自然有些了解。而且…二王子似乎和那些刺客认识。”
崔恕眼神一亮,便看看周围的同僚,很显然,这是他们需要的结果。
灵均攥出汗意的指尖微微松了下来,这果然是皇帝想要的结果。
那郑家的武官在一旁插不上话,只是面色不善:“为什么只有二王子遇害而你还活着?这未免太巧了,还是说,其实那群刺客是故意留下你?”
灵均嗤嗤冷笑出声,看的那武官一愣一愣的:“去问许氏夫妇吧,不过小心碰墙,毕竟他们可不是等闲之辈。”
那郑家武官心中吃瘪,姓许的他们还真的不敢惹
。
端木赐温温的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告辞,灵均一副惫懒样子,谁也不好多加打扰,只是回复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