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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他们不敢动了。”
小玉冒出脑袋喘了口气:“娘娘,我快被您给勒死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将她勒得更紧一些:“被我勒死总比被他们抓住打死强,你再坚持一会儿,好歹咱们也要撑到皇上过来。”
才刚说完,外围突然传出窦忠一声响亮的高嗓:“皇上驾到!”
一声喊完,周围站立的侍卫顿时“哗哗哗哗”地矮了一半,齐齐朝陆澈下跪行礼去了。
陆澈在人群中扫到我,急急忙忙地踱过来。瞧着我的模样愣了一愣,蹲下来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太后她老人家就在顾小姐的搀扶下盈盈而出:“皇儿,你看看你的好皇后!”眼皮扫到我此时的动作,登时眼角一跳,有些词穷:“这这这……堂堂皇后,这跟市井泼皮有什么两样?”
我想这人真会恶人先告状,我都没说她什么呢,她倒先说起我来了。
我看着陆澈:“他们诬陷我不成,想抓小玉。”
陆澈蹲在地上左看右看,看完扯一扯我:“你先下来。”
我“哦”了一声,赶忙在他的搀扶下从小玉身上退下来。
待大伙儿都站定了,陆澈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遍。虽然这件事是由“受害者”顾小姐来陈述,但毕竟还有我这个“窦娥”在场,言语上倒是没吃什么亏。遇到意见不合的地方,也还有机会辨上一辩,只是最终没辨出什么结果。
陆澈傲立人群,声音不轻不重地道:“仅凭皇后拉了她一下就断定这伤是皇后掐的确实有些牵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此话说完,我和太后她老人家登时就不高兴了。
我不高兴的是,他没能替我洗刷冤屈,更没有让蓄意诬陷的顾小姐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太后她老人家不高兴的是:“皇后伙同身边的婢女大闹琼华殿一事也就这么算了?”
我立马是怒上加怒:“这不是被你给逼的么?你不叫侍卫抓我们,我们能跑么?”
陆澈赶紧将我拉到身后:“皇后性情刚烈,好打不平,对待宫人也是如此。况且此前受了冤屈,冲动一些也是常事。母后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吧?”
太后脸色一沉:“她受了冤屈?那就是说此前哀家与茗儿合伙诬陷她了?”
陆澈垂首:“儿子不敢。”他斜一眼一旁的顾小姐:“但这件事本就蹊跷,至今也尚无定论,说皇后冤屈也不足为过吧?”
太后不悦地望向别处:“就算她觉得冤屈,但也不能作为大闹琼华殿的理由。主子犯错都是奴才的不是,哀家不罚她,就罚她身边的这个宫娥。”
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往上一窜,立马就想站出来。
小玉赶忙在一旁扯了扯我,死命摇头。
只听陆澈道:“那就罚小玉三个月俸禄,二十下板子吧。”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作恶的人不惩治,受委屈的人还要被罚?
我站出来道:“……”
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道,小玉抢先道:“谢皇上,谢太后,奴婢这就去司正司领罚。”
我登时气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肚子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一下。
陆澈不帮我讨回公道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帮着太后惩治小玉?小玉不让我为她说话也就罢了,还自个儿跑去乖乖领罚?
敢情我闹了半天都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顾氏此时得意得脸都要笑歪了,太后也一副“你再嚣张一下看看”的模样。所有人的眼光都盯在我这儿,恨不得手舞足蹈地宣扬这场仗打得多么漂亮。
我憋着一口气,转身就走。
什么告退行礼,什么狗屁规矩,统统都顾不得了。心里又气又委屈,只恨当初贪财好色,想出什么一赌定终身的法子赢了陆澈。更恨陆澈来了却不帮我,反跟着他们落井下石!
一路怒不可揭地回到鸾鸣殿,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垂着头,生怕动作大些就被我逮着机会出气。只有小喜子一人心急火燎地问我:“娘娘可是在太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下午奴才一听说您被太后请了去,就立马通知皇上去了,皇上他可有赶去琼华殿?”
我伸手接过宫娥端过来的一杯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去了,但还不如不去呢!小玉此时正在司正司挨板子,还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说完将茶杯扔到一边:“这什么破茶?一点都不解渴!”
递茶的小宫娥颤颤巍巍地道:“这可是宫里最好的雨前龙井了,娘娘您昨日还说好喝来着,特地命奴婢每日备上一壶。”
我正要发作,小喜子慌忙将那宫娥赶了出去:“糊涂东西,娘娘不过气头上随意说一句,你顶什么嘴啊!”
语毕又转头看着我:“那娘娘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皇上呢?”问完再扫一眼我脚上沾了泥土的足衣,惊讶道:“娘娘的鞋呢?跟去的宫人也太不懂事了,竟然让娘娘光着脚走回来!”
虽说知道他是在关心我,但总觉得小喜子今日格外话多。
我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强忍着怒意:“是我自个儿要走回来的。”未免当场发作,连忙不耐地挥挥手:“先别管我了,赶紧去把小玉接回来。”
他急忙点头:“是是是,挨了板子走不得路,奴才这就着人去接。”
看着他出了殿门,我心想这下总算清净了。
不料没一会儿,外头就传来宫娥太监给陆澈请安的声音:“皇上万安。”
我捂了捂额头,揣着一股小火苗从圆凳上跳起来,立马就想去关门。
哪知道起得太急,一个没注意就撞上了跟前的小几子。桌面猛烈摇晃之下,方才扔掉的茶杯顺势滚动,滑出边缘,“砰”地一声跌得粉碎。
我则重心不稳,在半空抓了几下没抓住,膝盖处“嗵”地一声闷响,手腕就磕在了破碎的瓷片上。
鲜血急速浸出,眨眼的时间就在青石砖上血流成河。衬着雪白的瓷片,血珠子看起来格外的夺目鲜红,甚至还有些骇人。
我想今日还真够倒霉的,也不知是不是跟这皇宫犯冲。
还来不及爬起来,陆澈已闻声夺门而入,当先一步奔到我跟前,将我手腕的伤口死死握住。火燎情急间,朝窦忠大喊一声:“快叫太医!”
一声落下,整个宫里的太监宫娥都瞬时忙活起来。大伙儿奔走相告,找纱布的找纱布,翻伤药的翻伤药。
我懵懵地坐在地上,手腕被他狠狠一捏,立刻惊呼:“啊,痛痛痛。”
他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湿,一双凤目狠狠地盯着我道:“现在知道痛了?你倒是真对自己下的去手!不过是身边的婢女挨几下板子,竟然就要割腕自杀?”他盯着我的伤处喘了口气:“好在没割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