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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诸神,地下凡尘 作者:再见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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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诸神,地下凡尘 作者:再见稻草人
,闻言就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适时补刀:“你不过是个次级神,在这里居然能和希尔瓦的神力相持。你费尽心思壮大实力,之后是不是还想吞噬她的神力?”
“闭嘴!凡人!”勒斯听不得别人在她和希尔瓦之间挑拨离间,任何的诋毁都是将她的一腔热意扔在地上践踏。她浮在半空,嫣红尖锐的指甲直指雷蒙德的额面,咬牙切齿道:“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了她!我全都是为了她!我是为了能和她并排站在一起!”
陷入绝望情感里的女人太好诈了,歇斯底里间就把自己的底牌给亮了出来。
杰弗逊将两人可能的关系大致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今既然摸清了勒斯对希尔瓦的心思,他顺势反言讥讽:“以我们刚进来时这森林的样子,只怕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她是一等神,你不过……”
杰弗逊的话还没说完,弥漫在他们周围的黑紫色雾气便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疯狂入魔的女神瞪大了琉璃紫般的眼睛,愤怒直视着将真相点出的狡诈半恶魔。她一边尖声反复叫嚣着你们什么都不懂,一边释放出了大量无序混乱的神力在这一方空间里肆意攻击。
而就在众人奋力抵抗、尤里安撑起的圣光壁垒快要破碎之际,勒斯突兀的停下了所有的攻击、猛地扭头望向了遥遥无尽的森林另一边。她突然开口低语否认着什么,声音里是少见的颤抖与不可置信,半秒后又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颓唐而愤怒地转头看向了雷蒙德三人:“你们……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你们!!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这一刻,在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雷蒙德见勒斯突然失去理智露出了巨大的破绽,趁势将神力全部倾注在长剑之上。他纵身跃起,抓住了千钧之中的致命破绽、一剑刺向了勒斯的心脏。
“她回去了。她就算回去至高天,也不要和你在一起。”
斩钉截铁的最终审判打散了勒斯最后的执着,她漂亮的双眸里空茫茫的,透过密密的绿叶间隙往天上望去。神力凝聚出来的美貌肉体与百褶裙也随着她的心灰意冷,化作了紫色的星光逐渐消散开来。
她的眼角还有晶莹的泪滴滑落,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仍然不甘心的在嘴里呢喃:“我爱她啊…第一眼起…我就爱她啊……”
“多看我一眼啊……为什么…我是次级神……”
这一仗赢得不明不白的,勒斯最终阶段的攻击已经完全乱了章法,就像是个肆意宣泄怒气与悲戚的小女孩,这才被雷蒙德抓住了弱点一招致命。
等雷蒙德弯腰拾起勒斯的神位节点――那是一个早已干枯、用柔软枝条编织而成的花环――精疲力尽的一行人便踏上了回程的道路。
而当他们踏着漫天星辉驰入北地部落时,高等精灵早已洗漱完毕、沐浴在月色寒风下等待他们的归来了 。
哦,脚边还趴着一头笨熊。
月影下的石屋前候着一名高等精灵。
他铂金色的长发微湿,被随意地别在耳后,星辰也为其拢上了一层朦胧。清冷精琢的脸庞与周围质朴的石头建筑格格不入,但他也不在意,始终缓和了眉眼低头瞧着脚边趴着的大熊――还有大熊肚子底下那团小小的杂毛小精怪。
他们早一步回来,还没走进门,罗宾就被行迹莫测的荼拖住了脚步。
倔强的小兔狲伸出一对杂毛小爪爪,用吃奶的力气死命按住了他的裤脚,一双大绿眼睛在黑夜里泛着暗光,眨也不眨地盯着人好像在问:我的美人哪儿去了?
罗宾一身杂草灰土,迫不及待想要将自己清洗干净,而他也回答不了荼的疑问,只能抓起小崽子扔给了修:“你先陪他玩会儿。”
自己部族里的幼崽修也不能放手不管,只能无奈化形蹲在一旁陪着玩、陪着等人。那小精怪磨人得很,上蹿下跳的就是不肯安分。最后修实在是没办法了,干脆把小东西塞肚子底下趴在了地上,又顺便向洗完澡的精灵卖了个可怜。
雷蒙德他们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
而荼此时也不知是听到脚步声还是闻见了尤里安的气味,愣是自己憋着一股劲儿从黑熊的肚子底下,一拱一拱的拱了出来。
他后腿使劲,助跑起跳,直接就蹦进了尤里安的怀里。
尤里安疲惫的很,双臂抱着入冬后被饲养了一身膘的荼也有些吃力。但温暖的小毛毯子柔柔软软地实在暖心,他忍不住低头便在荼的耳朵上亲了一口。
修与罗宾在外面等了那么久不单是为了陪着荼,他们需要向雷蒙德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并将希尔瓦的神位节点交给他重新封印。
他们简略将一开始的尴尬情形描述一番,随即就抛出了自己听来的八卦与疑问。
以希尔瓦的自述来看,她与勒斯关系在至高天的时候就很好,她欣赏也喜欢勒斯的奔放热情与直率。两位女神在千百年的相处中自然暗生情愫,虽然谁也没有说开,但交往却日渐密切。
――‘后来一次机缘巧合,我见到了神王。
那是在战神居所的偶遇,我惯例带着新编制的花环送去给每个一等神,恰巧在战争之神那里遇到了神王。
他日日夜夜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并不常出来,我之前也并未见过他几次。但那一次,他看我的目光就好像我们是相熟几百年的老友一样。
那种目光并不让人舒服。
他了解我、看透了我,但我却除了他的身份与长相以外对他一无所知。
我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他,那时候只将花环送给提尔的话就太过尴尬了,我便打算将给其他一等神的花环中取一个出来送给他。
但没想到却被他严词拒绝了,我还记得他那时的原话――一等神的东西便是只有一等神能拿,次级神不可以、我也不可以。希尔瓦,你该牢记神级之间的区别有多大,并且不要再妄图跨越其中的鸿沟。
他的态度始终很温和,说的话也像是长辈的劝解。但我知道那不可能是劝解,那是赤裸裸的警告――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将第一个做出来的花环给了勒斯――他是在警告我不要过度接近任何一个次级神。
你们…大概觉得我还是太懦弱了吧……
就算如今将神力与意识投放到了下届,还是小心翼翼地恪守着界限不敢与她亲密。
但你们不明白我的恐惧,自那次之后我日日夜夜生活在噩梦之中,而我总觉得神王他什么都知道。
我们这些小伎俩、这些偷偷下放的神力、这千万年来的龌龊事,他都知道。
他只是不说。
他什么都不说,他知道没有一个神能真正地越过他去……
你们说,要是我和勒斯一直安安分分的,也许到了最终审判的时候他不会那么生气然后放过了我们呢?
那起码……我们也有了这几十年的亲密相伴了……
就算审判之后…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敢去冒险……我真的害怕。
你看,我们俩现在起码还能左右相伴。我知道她就在我身边,平平安安的。那天…那天我落荒而逃,之后一直对她避而不见……但我每日每夜都在担心,她会不会出事、她过得好不好……
我不敢见她,我控制不住…我只想她好好的……’
“后来我们将上一个轮回中,诸神之战的结果告诉了她。她听完就落泪了,安静的流着泪自己将神力驱散了。总觉得她整个人都灰败地失去希望了,只有最后离开的时候回神了一小会儿,眷恋地往你们那边看了一眼。
还挺可怜的。“
希尔瓦的故事里信息量太大,雷蒙德听完罗宾的叙说更是握紧了佩剑一言不发。
现在,他不得不逼得自己在重生的十多年后,第一次将上一世不愿回想的记忆拆分开仔细解析。
从前他满脑是对尤里安战死的执念,一心只想着赶在大战开始之前完成封印,避免再次痛失所爱。可是一旦静下心来仔细去挖掘每一个细节,就会发现疑问太多,许多节段性的事情虽然发生了却都禁不起推敲。
封印的方法是战神交给自己的,可是这种机密又是从何而来?
神王?
若是,那是偷还是交易?
而诸神之战本就是众神对恒古不变的神阶的反抗,这是对王权的反抗,但神王为何又假装视而不见?为何上一世诸神之战从始至终都没有人见到过他的出现?
雷蒙德从前背负了苍生性命勇往无前,今夜却突然觉得来路迷雾蒙蒙、前路诡变莫测。
他身心俱疲,简单道了晚安就转身离开。
尤里安直到入睡前,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他一直待在教廷,对远征队的艰苦仅凭耳闻。但就雷蒙德之前所坦白的内容来说,很难想象是怎样的信念在支撑着这些人自愿拼搏在生死边缘的――他甚至可以理解之前那个水系魔法师的叛逃。
尤里安约莫能从今天罗宾的转述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特别是雷蒙德离去时陷入迷茫与自省的纠结更是让他本能地不安――虽然雷蒙德掩藏的很好,但尤里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都让他在黑夜里辗转反复无法入睡。
他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床披上了外衣朝雷蒙德的屋子走去――就看一眼,如果他睡着了我就回来。
屋子的门虚掩着,尤里安本想敲门但最后还是选择轻轻地将门推开了一个缝方便自己探头进去瞧一眼。
黑漆漆的屋子里床上没有睡人,尤里安四下打量几眼,冷不丁一下就撞进了一双沉如深渊的眼睛。那双眼眸里好似有无尽无边的大海,在暴风雨的肆虐下波涛汹涌。
“你还好吗?”尤里安泛起些被抓包的尴尬,局促地紧了紧披在身上的外套。
雷蒙德沉默不语,从窗台边一步步向门口走来。他看上去有些古怪,那双眼睛望过来时,所包含的情绪让人直觉危险。他打开了门,强硬地握着尤里安的手腕将他带了进来。
“需要宁神术的卷轴吗?”雷蒙德的沉默让尤里安如坐针毡,他试图缓解气氛但效果却不怎么样。
“不需要。”雷蒙德说罢顺势将尤里安带进了怀里,在对方挣动时又放缓了语速补充道:“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他语气克制,双臂大力的将尤里安锢在 身前不准他再动。但很快却又变得不再满足,低下头去亲吻尤里安的嘴唇与脖颈。
他的动作放肆,埋头啃咬着尤里安的喉结。在尤里安看不到的地方,眼里是黑到发紫的深沉欲望。
宽松的睡衣虽然方便了他的行动,但再往下一步却是做不到了。然而尤里安已经被他的肆意莽撞给唐突到了,冷漠了表情坚定地推拒着雷蒙德的胸膛:“先放开……!”
但雷蒙德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再也经不起一丁点儿的拒绝。尤里安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放了开,但下一刻,失智的男人握住了小圣徒的手腕、直接将他扔上了床。
之后发生的事情犹如一场野兽交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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