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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会儿才道:“修既然回来了,让他自己去调配人马吧。现在军队里的中坚力量大都是他的好友玩伴,他能借到多少人,我就给你们多少人。”
修大概是早就料到了父亲的态度,闻言侧过脸也是向雷蒙德抱歉地笑了笑。
雷蒙德这边厢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那边大祭司和杰弗逊倒是聊得热络。
他们一个信奉兽神,一个背弃了缔结契约的恶魔,却也不知怎么的,从两人几十年前初次相遇起至今一直维持了一分友谊。
兽人族大祭司没有自己的姓名,他作为兽神的化身便意味着放弃了自己的人生,他可以说是所有族人中最接近神的。雷蒙德曾一度以为封印兽神的力量会遭到这位头发花白却目光清明的大祭司的阻挠,但对方在那时却只是避开了去,事后与杰弗逊找了个山头醉了一整晚。
不温不火的谈话到了最后,狄便下令让侍者带他们先去安排好的屋子里休息,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接风宴。大概是游子归家,酒劲上头,狄的情绪很高,这会儿边将他们赶出门边坐在那里叨唠地没个轻重:“修,晚上来的都是些小辈,我们这几个老头子就不掺和了。不过好几家都有把女儿嫁给你的意思,你这小子到时候别被舞女迷住了露了蠢样。“
修在队友面前被父亲一顿叮嘱也是不好意思地红了一张憨厚的脸,只能先呐呐答应了应付过去。
“雷蒙德,机会难得,你今晚可别拘着他们。”狄大着舌头眯着眼,教训完儿子还不算,扫过一群人咂吧两下却又道,“哦,还有个精灵啊。您过会儿可悠着点,兽族姑娘的热情你这小身板可不一定吃得住。”
精灵和兽人一向没什么来往,罗宾在一路上也乐得收敛了气息当个隐形人避免不必要的摩擦。但现在却被个醉酒之人点名揶揄,再好的涵养也有了几分不愉快,冷着脸就推门走了。
修一向对自己父亲喝了酒就说话没个分寸的老毛病也没什么办法,此时也只能小跑着紧紧跟上走在前面的高等精灵,伏低做小,连连在对方耳旁小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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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隐藏了真实身份,表面上是修在外修行时遇到的志同道合的伙伴,此次路过了北边的部族顺道前来拜访。兽人们历来热情好客,现在将他们当成座上宾,安排了最好的屋子以供休息。
雷蒙德紧挨着尤里安就想跟进他的屋子睡一睡小圣徒,却被怎么样都不肯松口答应的心上人给拒之门外。自从那天坦白后,尤里安这几日里虽然默许了他的轻薄,但两人之间的情态却不知怎么始终无法回到从前那样两小无猜的样子,那暗地里微小的抗拒让人也寻不见问题的头绪。
吃了闭门羹的雷蒙德走回屋子安慰自己说时间久了就好了,尤里安只是暂时还不能接受,但转眼就瞧见一只脏不拉几的杂毛怪,抖抖短尾巴、迈着矮胖的四只爪爪,“呲溜”一声就窜进了尤里安的屋子。
他挑眉听着那里传来的隐约笑声,也只能无奈含笑、和衣而卧。
修在加入远征队前,在兽人部落里的名望很高。他继承了优秀的血脉,是年轻一辈里最骁勇善战的战士也是同伴们最坚固的后盾。四年前,他以远游历练的借口离开兽人部落加入了远征队弥补人手空缺,从始至终,整个部落只有大巫和狄知道他真正的去向。
所以这次的接风宴上来了不少各氏族的年轻一辈继承者,除了几个心腹好友是真心相聚以外,更多的人是想亲眼看一看这位下任族长的热门人选在经过所谓的历练后,到底成长成了什么样——他们是该投诚拉拢送几个女儿给他,还是早日另择明主找好退路。
接风宴设在了部落会客的大礼堂里,这里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个更大、装饰更复杂的石屋。
几十个桌子中央围着巨大的篝火堆,各部族的少主与随行勇士们落座其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们吹嘘着摸不着影的功绩、享受着似真似假的恭维、打探着林林总总的虚实有无。
低级勇士在上位者的赌局下角力争锋,舞女拾级而上,曼妙身姿围绕着篝火起舞。真实的柔软身姿与篝火下的暗影重叠在了一起,青灰色的烟气带着火星飞上屋顶烟囱,真心假意在这一刻变得好像从来就不曾重要过。
雷蒙德婉拒了豹族兽女的服侍,就着烤肉独自酌饮,酒肉间歇则偶尔抬眼瞧瞧隔壁桌抱着杂毛小精怪的尤里安。
今晚的主角不是他们,他们只是蹭了光一道来享受最美味最地道的兽人美食。修坐在主位上,远征队的其他人自然都很有眼色的寻了个角落的宾客位置自娱自乐。
被黏人不撒爪的荼折腾地没办法,尤里安只好将一离了他就喵喵惨叫的小东西带来了这里。他暗自高兴,又摸了一晚上的毛毛满心欢喜,席间只顾着给那小精怪喂食吃肉,对方只要撒撒娇,他就能顿时幸福地把脸都埋进了毛垫子里。
最正统的兽人酿造的酒里含有非常浓郁的果香,味道格外醇厚、后劲也足。雷蒙德与罗宾当然不会错过,两人时不时碰碰杯,处在神色犬马里冷眼旁观那些谋算权衡。至于杰弗逊那个绿皮早就在第一波猫族舞女上来时,一双眼睛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而别看修平时忠厚老实的样子,此刻应付起那些心思各异的人来也是游刃有余。他在身边留了一个信得过的狮族姑娘服侍,杯盏交错间与其他人往来太极。
席间,荼的哥哥姐姐在看到自家小魔王窝在尤里安怀里蹭吃蹭喝后,也过来打了招呼,他们为小弟的无礼道歉,真心诚意的倒也的确是一副溺爱的样子。
到了酒过三巡,众人半醉之际,整个席宴的小高潮也随之到来。
十几名兽族少年、少女在足踝、手腕间绑着铃铛,踩着曼丽的舞步旋进场内。若说在此之前的歌舞是充满了粉色暧昧暗示的靡靡,那这一出戏便是成年人的情色开场——只用了极少的纱织布料挡住了身下三角区,兽族少女们将鲜花编制的花圈套在上身勉强遮住了胸前红点,而兽族少年们则用兽皮将臀部简单包裹后,就跟着鼓声与乐声扭动了起来。
少女们柔软的胸脯在没有束缚遮挡下,跳跃在火光里,少年们低腰转身间,将圆润的臀部与股间的隐秘隐约展现给了呼吸粗重的观众。
尤里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只将这当做是兽人族的奔放,眼观口口关心地低下头去继续摸摸毛毛握握爪爪。
可是随着舞者骚浪的动作与舞女们胸前白兔的跳跃,喘息声夹杂在乐声里。充满了烟熏酒气的大厅,气息慢慢就变得浑浊起来。
打破这微妙平衡的,是一个猛犸族的勇士。
他不是个有高等血脉的,附庸于猛犸族头领的儿子做了陪衬才来的宴席。空有蛮力头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