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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就的用军营里干巴巴的棉被包好。他整整一天一夜都保持着外放的斗气罩,对抗那些被萨尔瓦多吸引过来的元素乱流,将它们控制在了小楼周围。
雷蒙德现在也是疲惫至极,但他安静的坐在床沿边,垂眸温柔看着他的小圣徒带笑的乖巧睡颜,却是怎么也舍不得眨眼。
轻轻拨去了尤里安额前琐碎的金色卷发,雷蒙德此时附耳聆听着他的天使清浅的呼吸声,仿佛整个世界也都跟着落入了安宁。
由于尤里安的精神力消耗过大,需要一个安静又平和的环境来恢复动荡的识海。雷蒙德并不放心,便合衣靠在床脚亲自守了整整一夜。
但在次日的清晨,这一室温馨祥和却被楼下突如其来的喧闹打碎——
“我是帝国的三王子阿罗曼,你无权阻挡我。”
*
窗外的是非显然打扰了天使的安眠,尤里安卷了卷被子不安地扭了扭又团了团。雷蒙德安抚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好一会儿等外头的响动安静下去了,才见尤里安微微扇了扇鼻翼才又睡了过去。
这里是奥力克多的地盘,阿罗曼的唐突来访冲动又耐人寻味。这会儿,雷蒙德见尤里安像是睡熟了,便起身打算去探探情况。
“雷蒙德……你要去哪里……”
雷蒙德的马裤刚穿到一半,他听到了身后的响动,转身就看见刚才还睡得香甜的小圣徒半眯着水汪汪又睁不开的蓝眼睛,睡红了两块柔软的脸颊,此刻正陷在一团棉被里迷迷蒙蒙的找自己。
他一下子就被尤里安这副无辜小兽的样子给煞得心肝跳,立身向前一步便半跪在了床边。他拾起尤里安露在被子外面的葱白手指举到嘴边轻啄一口,带着暖心的微笑低语软声哄骗道:“我去看看外面是什么状况。你再乖乖睡一会儿好不好?我马上就回来了。”
刚才,半梦半醒中的尤里安已经隐约听到了阿罗曼的声音。虽然曾用一晚没睡的代价扶起了翻到的醋缸,但他还是本能的对阿罗曼抱有警惕与敌意,便砸吧砸吧嘴,迷迷瞪瞪的把脑袋埋进了枕头又使劲蹭了蹭,撒娇耍赖道:“你再陪我睡一会儿嘛……”
说完还主动的往床铺里面靠了靠,留出了一大半的棉被。
这样的诱惑叫谁能拒绝?
被情意冲昏头脑的圣骑士当即就二话不说的脱下外服,钻进了小圣徒主动分出来的棉被包。他把睡得蓬松柔软的尤里安捡到怀里,抱头搂腰双腿交缠。让尤里安舒服的将脑袋搁在自己的颈窝里,他肆无忌惮的摸了又摸,这才满足地伴着小圣徒浅长的呼吸一同睡去——
那个小气又傲慢的剑圣不会让阿罗曼在自己的地盘上闹出大动静,雷蒙德心安理得的在英雄冢沉醉。
奥力克多根本不把这个小王子放在眼里,除了剑与战争,大概只有那个稳健的菲利普能使他稍稍分神。
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只遣了个军衔还过得去的去盯着阿罗曼的动静,自己就跑去瞧矮人送来的武器样品。
于是,一张刻薄脸鹰钩鼻的军营副营长牵着刀削般的薄唇姗姗来迟,他素来冷面客套不苟言笑,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好像这不是与王子交好的天大机遇而是什么麻烦事儿一样。他的狐狸脸副官无奈将围在周围看热闹的士兵驱散,殷勤至极地将失了颜面、颇为狼狈的阿罗曼迎进了小楼。
故而,当一个小时后,雷蒙德循声出现在萨尔瓦多的卧室时,堪堪打破了那里面僵硬又尴尬的气氛。
此前,阿罗曼为了能够维持面上的亲切与微笑,整个脸部的肌肉都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但偏偏这个拥有难得血脉的龙人始终假装听不懂他的示好,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可恶。奥力克多的亲信就在一旁看着,在没有彻底和菲利普撕破脸的情况下,他拉拢的动作不能做得太明显,在另一方无意的状况下,这就变得有心无力起来。
卧室的木门在三下有节律的扣响后被打开,衣着简单的圣骑士的到来挽救了一室的冰渣子。对于他的不请自来,萨尔瓦多倚在床上转了转眼珠就不再看,那位副营长全程面无表情旁边年轻的副官则侧头向他道了早安,而阿罗曼则高兴地收拾了笑僵了的脸,又主动挑起话头以示亲昵:“雷蒙德,我听人说你来了这里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遇到了。你现在怎么在为光明教堂做事吗?”
随手抽了一个凳子在阿罗曼的身旁坐下,雷蒙德态度自然,浅笑答道:“当然,我可是个光明圣骑士。”
之后他们又闲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阿罗曼在这憋闷环境里如坐针毡,暗自告诫自己隐忍。依着皇家的严格教养,他又熬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开口道:“我今天来是替皇室慰问萨尔瓦多殿下的,如今看来您一切都好我便不再叨扰您养伤了。”
他最后一次向龙人殿下示好,在得了一句可有可无的道谢后,这位小王子差点没绷住完美的好皮相。他紧了紧干涸的嗓子,调整了表情将自己最为动人的姿态展现出来,转向雷蒙德恳切邀约道:“你愿意与我一同回费朗多因吗?听说教堂还留了一位牧师在这里?你可不能让一位体弱的光明牧师与你一同骑马回去。”
他笑得甜美又无害,仿佛暖阳一样温柔小意,实在慰帖人心,让人难以生出拒绝的念头来。雷蒙德便微微额首:“他还要替门罗的小殿下检查伤势,恐怕要迟一些才能出发。”
而漂亮地艳光四射的太阳神殿大祭司听了之后,立马就露出了善解人意的笑容来,宽厚又大度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在马车上等他。”
雷蒙德习惯了自家小圣徒真挚又奶气的容貌,突然间被这灼目的美丽晃了晃眼。他眨了眨深灰色的眼睛,直直望进那双罂粟一般充满诱人芳香的奶金色的眼睛,沉声:“好。”
*
皇室的马车比光明教堂的好上许多,软皮车座与琉璃窗,不大的空间里熏香暖炉一样不少。
面对面两个三座皮椅相对,雷蒙德先一步上车坐下,阿罗曼嘱咐近身侍卫候在小楼那儿,让他过一会儿领着那位光明教堂的牧师过来。随即,他便也跟着上了车。
阿罗曼打开车门后一双眸光潋滟,含情的双目轻飘飘地扫过车厢内部后,便自然的仪态万千又施施然地紧挨着,在雷蒙德的身边坐了下来。
在阿罗曼的眼里,这位直到现在还刻意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圣骑士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阿罗曼坐下后小声道了句抱歉,解开了领口的两枚衣扣又抬手往香炉里加了一勺香。
他今天穿的是王子便服,衬衣的小尖领紧紧贴着脖子,笔挺的西裤衬得他一双腿格外修长笔直。袅袅旖旎的烟气层层铺开,密闭的空间里,男性厚重的荷尔蒙、旖旎的体香与胭脂熏香混合在了一起。阿罗曼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