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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跟没说一样,不过他应该又是拿去卖钱。这么一想,碧栖会的东西还真是多啊,她得偷偷学着点。
夜深人静,床上的人咧着嘴睡得很香。杨小桐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侠,拿着把剑闯荡江湖,特别威风。空中明月高挂,浅紫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水面。她正坐在岸边发呆,忽然怀里的剑一动,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穿着极为华美的衣裳,全身上下似乎都在闪闪发亮,一看就知道尊贵得不得了。“你是谁啊?”她茫然地问。他施舍一般地用眼角斜了她一眼,“这你不用管。”然后他望向了她抱着的那把剑,剑柄上缠着的粉色穗子让他的目光凉了几分,“你就这种品味?”
杨小桐扯了扯脸,“我觉得很好看啊,刚才很多女孩子都买了。”他轻哼了一声,手上出现了一条宝蓝色的剑穗,“换这个。”她有点不情愿,“我不要……”正以为他会生气,抬头就见他露出了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然后柔声道,“真正的女侠都是用我这种的……”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和碧栖一起把所有的剑穗都卖光了。杨小桐满意地收好钱袋,虽然不是很多,但这些都是她的辛苦费。这么大的日头,他俩愣是走遍了整个鸣剑台。东西出乎意料地受欢迎,碧栖说还能辟邪,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踩着窗棂投下的影子,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人,他的衣襟仍是拢得严严实实的,一副密不透风的样子,“碧栖,你都不热吗?”她的视线不时地瞄向他的胸口,碧栖停下来,突然掀起长睫,“怎么,你想看?”
杨小桐立马移开目光,干笑一声,“没有,我就是问问……”没想到啊没想到,她本来好好一个纯洁的问题,给碧栖这么一说,一下就变得不纯洁了。她忍不住再次抬起眼,用探究的目光朝他看去……碧栖慢悠悠地抚上衣襟,作势要拉开,“你果然还是想看。”“……”
街边的凉茶摊里歇满了人,凌颜放下几枚铜钱,拎起酒走了出去。她手上缠着的绳子连着一串陶瓷娃娃,胖乎乎的脸蛋十分可爱。林间偶有一阵风,将娃娃吹得摇晃个不停,她微微加快脚步,往那处隐蔽的院落走去。
刀剑碰撞的声音愈来愈激烈,两道身影缠斗不休。凌颜旁若无人地推开院门,把酒坛放在石桌上,朝那个刚从屋里出来的人道,“你的酒。”束起的长发有着玫瑰花瓣卷曲的弧线,几缕散落在脸侧,衬得那双眉眼更加风情。重英弯起唇角,“还是颜颜可靠。”
凌颜点点头,“你知道就好。”她又掏出了几张帖子,“刚才路上有人塞给我的,那人话太多了我就没听。”主要是嫌人家长得不可爱吧……重英接过来看了看,“哦?是避暑山庄的请柬,看来有人对我们的行踪很了解嘛。”
“若是醉生梦死给的消息,那自然不会错了。”雪霁提着剑走了过来,墨黑的发丝拂过红衣,美得惊心动魄。“花那么大价钱买消息就是为了给我们送这个,那人到底怎么想的?”重英沉吟片刻,还是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大概是个有病的。”
凌湛坐在石凳上轻轻擦拭着刀,他额前的发梢微湿,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看起来冷酷又性感。过了会,他收起刀,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去么?”雪霁走到廊下,略侧过脸道,“既然已经收了帖子,去一去又何妨。”
一缕白烟从香炉里升起,飘飘渺渺,渐渐消散于斜照的浅淡日光中。低低的诵经声飘荡在幽静的禅室,蒲团上有人闭着眼,微微阖动着双唇。缭绕的烟雾像是一层薄纱,让他的面容忽而清晰忽而朦胧。
念了几遍经,他缓缓睁开眼,然后站起身朝佛像行了一礼,轻轻开门走了出去。园子里花团锦簇,绚烂热烈。阑波四处走了一圈,手里的棍转来转去,怪了,那几个家伙去哪里了?不是说了要比试比试嘛?
廊下的阴影处晃过一片衣角,唐嘉从对面走了过来。在阳光的照拂下,他的侧脸莹白若雪,身后的发丝也染上了浅浅的金色。一见到人,他清亮的眼眸闪了闪,弯起唇角道,“就猜你快出来了,仙颜居又送来了帖子,看阁主的意思,这次应该是要去呢。”
阑波无所谓道,“有吃有住,在哪里都一样。”唐嘉轻笑一声,“也是。”暖风徐徐吹过,细嫩的花茎轻轻摇晃,似是沉浸在夏日的美梦中。两人前后进了屋,就见桌边已经有人坐着了。一颗樱桃抛落在嘴里,巫朗舔了舔唇瓣,“小阑来了啊。”
握棍的手上有青筋猛跳了几下,阑波呵呵道,“想打架?”巫朗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怎么会,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小僧也这么觉得,所以……”“可是小阑这名字很好听嘛,对不对啊小意?”他冲对面坐着的人咧嘴一笑。
书页被一只白皙秀美的手轻轻翻过,纤密的睫毛半掩着乌黑的瞳眸,沈良意微垂着头,露出一截宛若细瓷的脖颈,安安静静地看着书一言不发。巫朗得意道,“看见没?小意跟我一样都是这么认为的。”“……”完全没有看到好吗!
灯火渲染了夜色,宁静的角落里,萤火虫闪着幽绿的光悄然躲入了石缝。街边到处站满了人,一只装饰着黄金与宝石的羊缓缓而来,它的背上坐着一个红衣少女,脸上蒙着面纱,垂坠的额饰轻轻晃动,显得端庄又神秘。
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少年少女,正合着铃铛的节拍一路轻盈起舞。璀璨的灯火照亮了半边天,喧闹声不绝于耳,似乎这个夏夜永远没有尽头。一处不起眼的店铺前,折荼伸了个腰,捏了捏胳膊道,“这次任务做完,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风吹动着长发,隽宜拨开一缕发丝,漆黑的大眼轻轻一眨,“哦,那戴这个有什么用?”他指了指头上的两个羊角。折荼“诶”了一声,碰了碰角尖,“你不觉得很好玩吗?”这里很多人都戴着啊。“不觉得。”“……”说好的同伴爱呢?
茶楼外的一串红灯笼如水墨般晕开一片迷离的绯色。他们进屋的时候,昙弥正拿着张帖子在看,“……凤宁,是避暑山庄哎。”像是水莲静静绽放于暗夜,凤宁的长睫缓缓掀起,看着杯中的浮叶悠然道,“那儿不错,可以去玩玩~”
昙弥弯起了眼,“本来担心会晒黑呢,这下不用愁了。”折荼放下怀里的东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叹道,“你还小,要知道黑一点才有男人味。”……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他头顶的羊角,都一脸的若有所思。
一滴雨打湿了地面,深色很快又变浅。苍冥脚步一顿,抬眼望了望飘来的乌云,“要下雨了啊。”薄唇轻轻一勾,他的身影极快地跃过了树林。不远处琴声悠悠,半透明的纱幔随风拂荡,里面抚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