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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 作者:绿了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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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 作者:不是荔枝
看就是盛赞做的。
陶宋想笑,看盛赞表情沮丧,却还是给他点上蜡烛,像幼时那样希望他能够许一个愿望。
烛光摇曳中,陶宋望着盛赞的脸,久久地望着,直到他终于有所感应也抬眼望来。那一瞬间他闭上眼睛:我的愿望是,盛赞平安顺遂,万事顺意。
第九章
盛赞酒喝了一半,陶宋才动筷,他可能还有些饱,饭菜吃得不多,多数时间还是在喝酒。开了第二瓶,盛赞看他的眼睛,还是清清明明的,一点儿迷糊都没有,反观他呢,脸颊开始微红,身板却还是坐得端端正正。
陶宋支着脸,笑着看他:“今年又是我们一起过生日。”
盛赞点头,反应两秒,再点点头,见陶宋笑得更开怀,也开心,起身去拿琴盒。
陶宋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直到他怀抱着琴坐下来,手握琴弓,才说:“这时候应该把灯熄掉,我给你光。”
盛赞脸红扑扑的,不理他调笑,兀自闭上眼睛,酝酿片刻,右手微微挥动。
是熟悉的曲调,陶宋仍旧保持托着半张脸的姿势,瞧盛赞沉心演奏的模样,大提琴舒缓低沉的音调环绕,或许是气氛掐得太好,朦朦胧胧的,他竟然觉得自己看见了幼时的盛赞。
盛赞从小就生得招眼,虽然娇气挑食,人却长得快,瘦瘦高高,抱着提琴坐在那儿的样子不晓得有多好看,凭着这点吸引了不少女孩儿钦慕,就连他寡言冷淡的性格都变成了骄矜神秘。陶宋十二岁生日时,盛父在外被生意拖住了脚,盛母也迟迟没有归家,两个小孩并肩坐着,连菜都是冷的。小陶宋无动于衷,盛赞却下了椅子,上楼抱来他的大提琴,找张椅子放在客厅,正对着陶宋,没有通知开始,就自顾自拉起琴来。他选的曲子是巴赫风格,热情铿锵,一点儿也不符合当下的气氛,可小盛赞却一本正经,全然投入,陶宋看着他,一时之间竟然也陷了进去。
这一陷,就再也没能出来。这麽多年过去,盛赞国内国外演出数不胜数,多少困难的曲子也能演奏得满堂喝彩,当初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陶宋的曲子早是孩童练手曲,还是组曲,可想而知那回效果并不足十成十,可陶宋唯独喜欢,和盛赞心照不宣,每年生日推掉所有约会,就为了给他拉这首曲子,祝贺他一声生日快乐。
陶宋像是醉了,可骤然之间一声怪异的高音撕破朦胧,琴声戛然而止,他撑大眼,只见盛赞也愣在那里,脸颊绯红。
“啊……错了。”他低喃,像小孩似的。
气氛沉寂的当口,陶宋忽然撑着脸笑出声,一笑就止不住,他歪到一边,额头抵着酒杯,笑得肩膀颤抖。
若是放在往常练习,盛赞决然会心情懊恼,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这回不一样,他在陶宋这里,他们是轻松地分享生日愉快,不存在错误和正确,有的只是快乐和快乐。是以他放松身体,靠着琴,也微微笑起来,醉得上头。
小插曲并不重要,他放好琴,口渴似的又喝了口酒。
盛赞酒量一般,至少比起陶宋来讲,浅得多:“你想不想知道我还要送你什麽礼物?”他捏着酒杯的尾巴,吭哧半天问道。
陶宋配合:“想啊,特别想。什麽礼物啊?”
盛赞嘴巴抿着,要笑,拖长了些音:“不——告诉你。”
陶宋拿走他的酒杯:“喝醉了?”
盛赞猛摇头。
陶宋不信,却也不管他,任他拿回酒杯,自己走去礼物堆翻东西。
那份之前让盛赞拆开的合同书和钥匙就放在最上面,盛赞没打开,也就不知道最后写的名字是盛长青。
盛长青不常着家,和妻子儿子的关系都不咸不淡,不提盛赞的生日他都只是偶尔到场,陶宋的他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一般只是捎人送来礼物,明面上做足了样子便结束。今年他大手笔,送了一套一中附近的房子给他,不由他拒绝,干脆连合同书和钥匙一起寄了过来。
陶宋好笑,慨他当真是个为儿子真心操劳的好父亲,东西一塞,进了沙发抱枕底下。
其他礼物有同事的、学生的,还有吴遇那群人的,吴遇和陈历子最绝,一人送了一箱各种尺寸的biyuntao,一人送了一箱情趣用品,还有贴心提示:为兄弟无限量提供。
陶宋笑着骂人,听到背后盛赞说:“……陶老师,盛,盛向安……”他没看清楚接下来的字,手机被人抽走,陶宋摸他的脸,滚烫滚烫,就叫他进房休息。
盛赞意识迷糊着,刚过嘴读过的名字根本没往脑袋里进,让盛赞拖着往卧室去,脚跟刚抵上,人就直直往下掉,摔进被子里,还带着陶宋的一只手。
陶宋给他脱了鞋,解了衬衣扣子,等他舒服些,才在他身边躺下来。
盛赞是真醉了,嘴巴微微张着,呼吸都是热的,脸一直红到脖子,衬衣遮盖住的锁骨前胸似乎都染着薄红。
陶宋一手撑头看他,房间安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和外头传来的细微声响。
盛赞半醉半醒间觉得嘴角有些痒,抿抿嘴,带着酒气喊了声:“宋宋……”他不是没在陶宋面前喝醉过,但这回似乎更醉,翻过身一直要往陶宋怀里靠,嘴里还模模糊糊地喊热,又喊痒。
他茫茫然,不知道是陶宋拿了他的手机,刚解锁,数条短信钻进来,有盛母的,其他相识琴手的,学院校友的,还有周琛的。
周琛发的倒没有什麽东西,只是一个问号,询问盛赞怎麽突然没了声响。往上一翻,两人聊的也不频繁,最早一条是初秋两人录完节目的时候,之后多数是周琛先传来曲子,或是邀请,盛赞偶尔会回复,聊天内容也看不出门道。
陶宋若有所思,关了手机。
低头一看,盛赞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可显然意识还不清醒,摸着衬衣要脱:“宋宋,热……”
陶宋给他解,哄着他伸手。
衬衣刚脱下,睡衣还没换上,盛赞又挣扎,声音颤抖又委屈:“疼,疼。”
“哪疼?这里?”
“这里……”
盛赞握着陶宋的手往下腹按,要哭了似的,说疼,好疼,又说热,疼和热夹着,把他逼得眼里都浮了雾。
陶宋呆呆的,被他捏着手,手底下果真是热的,像要烧起来:“哥,盛赞?盛赞,你醒醒。”
“疼……”盛赞有些害怕了,这是他未曾经历过的感受,脑袋里、身体里像有熔岩滚沸,他惧怕极了,于是本能地寻求陶宋,“宋宋。”
陶宋似乎也被烧懵了,他爬上去,让盛赞清醒一些:“你知不知道这是什麽意思?”
盛赞哪分得清,迷糊中听见陶宋说不能后悔,想着陶宋,就哽咽地嗯嗯呜呜一通,随即身上一重,是被子压了上来,他正全身发烫,刚想抗议,突然腿上一热。
有人把手伸了进来,握住那里,还轻轻捻了一下。
第十章
大半夜,盛赞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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