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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外圆,季湮生抱着付清闲躺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天黑的无穷无尽,星星只有几颗,如果没有城市的霓虹,在这样漆黑黑的一片中星星一定很亮。
“为什么去k市?”
付清闲将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闷着声音,缓缓道,“去见了一个人。”
“谁?”
季湮生眯眸,心下却有了猜测。
莫灿。
“莫灿,跟你合影的那个女人,海底捞的那个女孩带我去的。”
听到她确凿的回答,他眉心一跳,喉咙发紧,“见到她本人了?”
“恩。”
“那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说了。”
季湮生身形一僵,说了……那清清会不会已经知道应付竹那样对她都是因为他了。
“说了什么?”
她抬起头,微微蹙眉,“说了你以前多坏!你居然真的是黑商!杀了好多人,不过那个莫灿很向着你,她说那些在交易争执中是频繁发生的,双方都是内行人,都知道会有死有生,很公平。”
“那她还说了什么?”
“……没了。”
“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挑了挑唇,“再理所当然的杀人也是杀人,这么看来你是不能帮我洗白了。”
“谁说的……”她轻喃。
“什么?”
“没什么,对了,莫灿才七十多岁,你为什么会做了八十年的鬼?”
“在地狱里的时间是人间的双倍。”
双倍?!
她皱眉,“那地狱的生活该有多漫长啊……”
季湮生弯唇,揉了揉她的脑袋,转移话题,“我想去见莫灿。”
“恩?”
“应付竹想见她。”
“恩??”
“应付竹知道我是鬼了,她看到了那张照片,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她母亲,所以,她想见莫灿。”付清闲觉得很不可思议,“那她岂不是我的外婆了,这是什么……缘分……”
季湮生撇嘴,他也想知道。
眸光微闪,她敛眉,若有所思,好一会又点点头,“好,可以带应付竹去。”
“那后天去?”
“恩,好。”
说着,她挪了挪身子,环上他的腰,睡了。
季湮生垂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微微勾唇,嘴角的弧度满足又幸福。
去见莫灿的那天,付清闲和季湮生先去接了应付竹,她气色比前几天好了许多,第一次没有穿红裙,穿了一套素色的衣服。
莫灿的住所在一堆竹林后,很隐蔽。
应付竹是坐着轮椅来的,她自己坚持自己摇轮椅,不要他们的帮助,倔强和傲气丝毫不减。
轮椅到大门前便停下来了,这是付清闲第一次见到她紧张,她一双手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指关节泛白。
付清闲微微垂眸,停顿了几秒,提步,按下门铃。
很快就有人出来了,是照顾莫灿的两个保姆之一的年纪偏小的一个。
“咦,你怎么又来了?”
“我带来了几个人,他们想见见莫女士。”
“哦,好吧,进来吧。”
保姆说着就将门打开。
付清闲侧目飘了一眼应付竹,她脸色比刚出院的时候苍白了很多,快速扫了眼季湮生,两人视线交接的瞬间心意亦相通,他微微蹙眉,却还是实施了行动,双手轻轻抚上应付竹的轮椅,往前推动。
庭院很大,植物很多,最惹眼的还是那一树的梅,红的灿烂,这里的梅早开了半个多月,是付清闲今年见到的第一株梅,想来其他几人也是。
在红梅树前不远处的房梁下有个轮椅,轮椅上坐了个老奶奶,身着素衣,满头白发,像白梅那样白。
这是怎样奇妙的场景呢?
几十年未谋面的母女各自坐在轮椅上隔着一树红梅相望,她们眼底的情绪该怎么演绎出来呢。
也许是因为都坐在轮椅上,海拔一样,所以莫灿第一眼见到的是应付竹,她很自然的认出了应付竹,因为她们太像了,只是……是她老了眼花了吗?还是她要死了,所以,她才能看到少主?
“少主……”
见到前方那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她不由轻喃。
季湮生闻声脚步一滞,奇妙的感觉,他上一世的人在做鬼后居然还能遇见,不过,他并不打算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因为他不希望有任何透露出是他害到清清这一事实的可能。
莫灿一顿,如果这是幻想,那么他身旁的那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幻觉中呢?难道这人是少主的后裔,不可能,少主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人……
“你是哪位?”
她忍不住开口。
“他是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季湮生。”
应付竹冷冷开口,嘴角挑起嘲弄的笑。
莫灿一怔,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少主,少主四十年前就死了。”
“他是鬼。”
“鬼……”莫灿一脸好笑,“怎么可能。”
“你来不是为了你自己的事吗?”
季湮生打断应付竹想要说的话,冷冷道。
莫灿听到他的声音便顿住了,记忆涌来,好一会她才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季湮生微微皱眉,还没完没了了。
“我是季湮生,是鬼。”
莫灿微微别过脸,苍老满是褶皱的手抚上脸颊。
付清闲见状微微挑眉,看来这个莫灿到现在还喜欢季湮生,在确信他就是少主后,她条件反射遮住自己的脸……爱美之心人人都有,更何况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她已年老色衰,而他却依旧年少轻狂。
“真可惜,再次见面你居然老成这样了。”应付竹冷声道,“而且,季湮生已经有爱人了,就是他旁边的那个女生,她叫付清闲,是我的女儿,你的外孙女!”
莫灿身形一震,本来身体就吃不消,现在经受了这几波折,瘫靠在轮椅上。
少主居然会有爱人的这一天,他曾经是从来不屑于这些情爱之事的……
付清闲蹙眉,垂眸看向应付竹,如果不是她的手仍紧紧的抓着轮椅扶手,付清闲几乎怀疑她此时此刻面对莫灿是多么泰然自若。
“你来,到底是想说什么?”
“就是想来看看害得我一生凄苦的女人活的怎么样!”
应付竹说着,眼底满是恨。
莫灿一愣,摇头轻笑,目光缓缓落向一旁的红梅树,“你早就应该知道在这场战争中,你只是个牺牲品。”
应付竹一顿,表情瞬间冷到了极点,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然而莫灿下一句话,却将她激动的怒意瞬间转化为另一种情绪。
“但是,我终究对不起你。”
她说对不起……她在说对不起……
那个苍老的声音似乎贯穿了应付竹整个青春,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