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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了,那毒是你下的,想必你早与老四通过气,邀他趁我军昏病无力大举攻城,结果如何?他迟迟不来,是不信你,还是想耗死了你?恐怕两者兼有之!老四不想看你活着出蜀,更怕你给他的消息不实,不巧左愔率军前来,他正好找个借口闭城不出,来一招疑兵之计!他想等你死,等左愔疑惧而退,你可知道?”

    秦畴夜心知赵绩说得没错,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侄儿知道。”

    赵绩:“那你何必再与本王浪费时间?你应当提着本王的人头去阙下邀功!你是太子之子,父死子继,储君之位本就非你莫属!你应告老四一个延误军情之罪,让他死了觊觎大宝之心!你更该让老四与左愔鹬蚌相争!别忘了你的皇爷爷已是衰病之年,你的三叔就在金陵侍侧。一旦宫车晏驾,孰居地利,不言而喻!老四恨不得现在插翅回京,你若不蠢,就不该再迁延半刻!”

    秦畴夜:“京城之地利……难道就是因为远镇西蜀,六叔才更自疑并非圣主亲生么?六叔是否想过,这蜀中地产丰饶,易守难攻,自古非贤臣能吏不能镇之。圣上遣六叔治蜀,不留质子,不扣家眷,不以州官为副、行监督之实,难道不正是为了平息宫中谣传,以示对六叔信任之笃?诚如六叔所言,在京的几位叔叔各有相争之心,如今已是死的死,逃的逃。而六叔独安于蜀中,十年生息,马壮兵强,难道不能将此视作皇恩眷顾?圣上若疑六叔,断不会使六叔入蜀。若六叔不曾入蜀,六叔以为,你在那云谲波诡的金陵城中参与朝斗,活到今时今日的希望能有几成?”

    赵绩听言怔然,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说了一句:“你倒很像你的父亲。”

    秦畴夜:“……侄儿就当六叔这是夸奖了。”

    赵绩:“是夸赞没错,但你父亲这样的人……恐怕活不长。”

    秦畴夜:“君子乐天知命,求仁得仁,无复怨怼。”

    “不、不……”赵绩摇摇头,又说道,“我记得你幼时多得三哥指教,难怪你身上还有几分孤注一掷的险劲,难怪……我会栽在你手上。有仁有勇,你胜过你父亲,也胜过老三。今日六叔输给你,心服口服。”

    秦畴夜:“那……”

    赵绩:“兄弟争国,虽死不辱。但若让左愔老贼得了便宜,则难免为后世所笑。你要是能让老四信我,我便出兵助他。若老四不信,你便自将蜀卒去吧。”

    秦畴夜:“惠子坞已号称奉六叔之命运米五万斛以馈白莫城,四叔纳了。三日之后,共击左贼!”

    癸酉,成都王军中的昏病已大抵康复。赵绩命旗下精锐神凤营与白莫城中的东越王军汇合,向□□袭左愔。秦畴夜又使谍人诈称兵至江陵。左愔军中见神凤营与东越王的人马一并前来,大惊失色,又闻后方被毁,众心离散,纷纷欲弃辎重而走。

    东越王乘胜径进,尽俘其众。一度权重难制的左大将军,终于枭首台城。

    秋风渐肃,骑在马上的尤道漓推了一下挡住视线的沉重的钢盔帽沿,问身旁的秦畴夜:“殿、师兄,你打算何时回京城呢?”

    秦畴夜:“奠师兄?听着好不吉利。”

    尤道漓:“秦师兄、秦师兄……秦师兄这回功劳这么大,想来金山银山的赏赐不会少吧?哦对了,成都王被送去金陵软禁了,圣上说不定会命你守蜀?”

    秦畴夜:“你好像很关心?”

    尤道漓被说得耳朵一红,强辩道:“军中皆论功行赏,我也帮了忙,却什么都没捞到,有点不高兴而已。”

    秦畴夜:“你想要什么赏赐?”

    尤道漓哪真想过什么赏赐,顿了顿,才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说:“你的玉钗挺好看的,要不给我吧……”

    秦畴夜犹豫了一下,回道:“这个……抱歉,不能给你。别的都行。”

    尤道漓忽觉心头一酸,方知自己此前确实是想多了,赶紧说:“没事没事,那等我想好要什么再问你要!”

    说完她赶紧打马向前,把秦畴夜甩在了身后,以免他看到自己莫名红了的眼眶。

    她也不再问秦畴夜何时回京了。

    蜀道既通,众人最想做的事当然是回乡探亲。不过在那之前,尤道漓还得先回玉浮跟姐妹们汇合。

    她以大夫的身份从成都王军中转到东越王帐下,算来总共已呆了一月有余。听说姐妹们都已经离开惠子坞了,她没有随东越王去京城领取封赏的打算,自然也该回山去。

    回房收拾东西的时候,从一身旧衣服中蹦出了三块竹牌。尤道漓见了,禁不住一身叹息,自言自语道:“亏我这么相信你,没想到老天跟我开这样的玩笑。第一个谢瞻白,是算错了的。第二个秦畴夜,连名字都是假的。……还以为他——唉!原来他只是言语轻佻,喜欢说些让人误会的话,真是比谢瞻白还讨厌一百倍。”

    尤道漓恨恨地将写有“秦畴夜”的两块竹牌扔进了纸篓中。

    正要跨出门去时,她又突然转身回来,捡起纸篓里的竹牌,用帕子包好,再丢了进去。

    “我这就不叫‘随手委弃’了哦。”尤道漓自说自话,“我是‘好好丢弃’的。”

    “从前在玉浮栽培的死士,都在鱼凫关……”漆则阳抱着胸道,“你先回京,我带他们的衣冠回玉浮安葬。”

    秦畴夜微微点了点头。

    漆则阳知其心情沉重,便想说个轻松点的话题:“这次该回去娶个王妃了吧?没有正的,侧的也行。”

    秦畴夜:“你怎关心起这个来了?”

    漆则阳:“有家的男人,应当不会再做出这种险中求胜的事了。我也是为你捏把汗。”

    秦畴夜眼前浮现尤道漓的面容,想到她对自己似即若离的态度,心中又苦又甜。

    想见她,就现在!

    快步来到尤道漓暂住的平房,推门却见空空如也。桌上留书道:“回玉浮了,有缘再见!”

    只八个字,真乃潇洒俊爽,干净利落。

    转头瞥见纸篓里的帕子,秦畴夜缓缓蹲下,抬手用内力将帕子吸到了掌心。

    竹牌?!

    “秦畴夜”、“秦畴夜”。

    尾随而来的漆则阳站在门口说道:“她回去了,你也该走了。”

    秦畴夜看看帕子,又瞧瞧竹牌,转头对漆则阳道:“你觉得我这时回京,是凶是吉?”

    漆则阳:“你功劳盖过两位皇叔,恐遭人嫉恨,因此凶在吉中。但不去参与争斗,何来更大的收获?吉亦在凶中。”

    秦畴夜回:“既如此,先不回去。让圣上安我个浪荡之罪。”

    第25章 两双人

    望着晏如寄空空的床铺,姐妹四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

    成婚本是喜事,但像庄知濠那般软硬兼施地逼人答应,不能不让她们觉得有点怪怪的。

    关于探完亲后的去向,姐妹四人各有打算。严槐枝与严径柳借惠子坞的人脉寻了一份在京中书局编修药典的差事,左寥夕和尤道漓则皆有游历北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