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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毫阻拦的意愿,甚至还有些庆幸。等秦畴夜离开后,她回房心神不宁地收拾着行李,总感到有哪里不对。
傍晚,漆则阳登门……
周寂云早已住进了安□□。
新皇帝赵纶见到独子生还,大喜过望,不过他也没忘记叮嘱秦畴夜多笼络周氏。事实证明,秦畴夜对此十分拿手,当晚就把周寂云笼络到他房里去了。
次日早晨,服侍洗漱的丫鬟在获得主人允许后推门而入。她恭恭敬敬地将脸盆端到床前,周寂云即从被中伸出两条玉臂,捞起半湿的面巾,给自己抹了把脸。
周寂云看上去年纪颇小,大约只有十五六岁。她长得白嫩纤细,面颊天然泛着红晕,神情动作透着一股古灵精怪的娇俏,算是最受男子喜欢的类型。
擦洗完的周寂云刚要起床穿衣,就被秦畴夜一把搂了回去。
周寂云也不扭捏,干脆翻身坐在了他腰间偏下的位置,娇滴滴地说:“王爷还想要,是不是得先答应了妾身昨日所求之事。”
“那就要看你是否能服侍得让本王满意了。”躺着的秦畴夜一挺身,惹得周寂云软绵绵地惊叫了一声,她随即反客为主,款摆腰肢,迎了回去。
周寂云:“啊……王爷折腾了我一夜,还嫌、不够?”
秦畴夜:“只要你粘着本王一刻,本王便一刻不想停。”
……
眼前这旁若无人的谑浪之景,把扮成丫鬟的尤道漓看傻了。
她的心情,惊讶大于气愤,恐惧又多于惊讶。
谁能想到前几日还在雪地里与她说着温柔情话的男子,此刻会这样尽情享受着与其他女人的鱼水之欢?尤道漓见过蛮不讲理的人,自以为是的人,贪图小利的人,怯懦无能的人,但没有一种人比眼前的秦畴夜更让她觉得恐怖。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春帐中的男女才释放完最后的精力。两人相拥小眠了片刻,等到日上三竿时,才先后下了床。
秦畴夜习惯自己穿衣,周寂云则让尤道漓代劳。
尤道漓略一抬眸,周寂云便发现了这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当下心中有些忌惮。
“好个丫鬟,若是眼睛不肿成这样,当是个小美人。”周寂云拨起尤道漓的下巴左看右看,问道,“你是新来的?为什么哭成这样,不愿卖身作奴么?”
“我……”尤道漓随口扯谎道,“奴婢……前两日刚处理完丈夫的丧事,昨天才来府上报道的。”
秦畴夜听到熟悉的声音,斜眼看去……
周寂云惊道:“原来是个小寡妇!你……你有孩子吗?”
尤道漓:“没、没有。”
“逝者已矣,你也别太难过了,你看你正青春年少,又还没孩子,再嫁亦不难。这样吧……”周寂云指了指桌上的首饰盒,慷慨地说道,“除了里面那支玉钗是王爷赠我的传家宝,不能给你,剩下的你随便挑几件作嫁资,再嫁人去吧。”
如此绝色丫鬟怎能留在自己的夫君身边?周寂云的三言两语,不只打发了尤道漓,还赢了个行善举之名。
尤道漓挑了一串珠链后,一再叩首谢过。她也没管秦畴夜是否还需要伺候,端着脸盆就退出了门去。其泪水涟涟的模样,看在周寂云眼中是感恩戴德。
第38章 意难平
尤道漓失魂落魄地出了安□□,漆则阳早在街角等候。
她把珠链随手塞给漆则阳,说了句:“王妃赐给我的。”
漆则阳没有多问,只是默默接过链子,然后跟着她漫无目的地满城瞎走。
她顾不上路人的目光,边走边哭,哭得想吐,哭得喘不过气,哭得昏天黑地。她从有记忆以来都不曾哭得如此惨烈过。
等走到城郊的湖边时,天色已暮,她也哭累了。
她开始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
秦畴夜让她恶心,回想起与秦畴夜亲密相处的种种,更让她觉得自己恶心。
她哭得凄惨时,漆则阳怕她一时冲动去寻短见,因而一步也不敢离开。见她不哭了,漆则阳又怕她憋着难受。
他搭话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尤道漓木木地看向他,才意识到他已跟了自己一整天。
“谢谢你。”她开口说话时方知自己嗓子已哑。
若不是漆则阳帮她假扮丫鬟去王府中看个清楚明白,她也许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她打从心底里感激他。
漆则阳:“想回家吗?”
“想……可——”尤道漓深吸了口气,“可我这样……暂、暂时还是不回家的好。”
她一时半会儿平复不下来,这时候回去只会让家人担心。
“距离杭州还有一段路程。”漆则阳拍了拍她的肩说,“我送你回去吧,可以取道苏州,看看沿路的风光。”
尤道漓听了,又落下热泪,抽抽噎噎地说:“你、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好像明白过来了,初至京城时漆则阳的恼怒就是怪她识人不明,是恨铁不成钢。他一直在提醒自己别落入秦畴夜的陷阱。
漆则阳笑道:“有人有三世夫妻缘,有人有三世友人缘。你就当我是你前世的至交好友吧。……明日启程,还是今晚就走?”
“今晚就走!”尤道漓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漆则阳:“那你先去收拾东西,我也回王府打点打点。一个时辰后,此处见。”
尤道漓擦干眼泪,说了句“好”后,便朝流雪居的方向奔去。
急匆匆撞进院门,快步冲上自己住的小阁楼。她连灯都懒得点,捞起桌上的一团布包随意打了个结,也不管有没有别的东西落下,就急着转身向外走。
谁知黑暗中忽伸过一条手臂拦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她就被那在门后等候许久的人横抱起来,扔到了床上。
“你哪儿都别想去!”秦畴夜压在她身上,将她试图反抗的双手举过头顶按住,另一手扯开了她的腰带,“早该要了你!早要了你,也不会如此夜长梦多……”
尤道漓试图用膝盖反击,却反被秦畴夜顺势分开了双腿。眼看身上的衣服被越剥越少,她心中惊惧且绝望。
“秦畴夜!”尤道漓的泪顺着两边的太阳穴流淌不已,羞愤至极时,她突然喊了一声眼前人的假名。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她哭得气息不匀,从胸口到头顶,好像都被酸液充满了,“王爷,你已经否极泰来了。你救过皇上,救回了小世子,又高风亮节地让出太子之位,满朝文武没有人再敢说你的谗言。你的婚姻、婚姻,虽是被人安排的,但在我看来,你也并非觉得毫无乐趣……”
如果说早上那一出是秦畴夜逢场作戏,那他的戏也太足了点。
尤道漓:“我好歹救过你的命,你不能恩将仇报。”
“我这叫做……仇报?”秦畴夜还想吻尤道漓的唇,却见她嫌恶地撇过头去,他突然暴怒起来,发疯似地问,“你是否还想着谢瞻白?你是否还想着谢瞻白!你知道易家退了婚,所以你想回山中去和谢瞻白重修旧好!?”
尤道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