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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

      告而别……原来如此!

    秦畴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后知后觉。

    那为什么二人“好上”之后,她都没有再问他要一次呢?也许是因为,她知道有些东西她要不来。

    她并非无所求,她曾一再试探,她在试探中发觉了自己所处的窘境。

    她知道到头来自己只是一个被金屋藏娇的小妾,谁知道这样的结局后还有继续投入感情的动力呢?所以她再没有向他要过什么。她在一次次的“清醒”中,算定了自己离开的时间。

    她想错了吗?她没想错……

    她亲眼见到的画面,也许比她所设想的最坏情况更坏。

    她还亲耳听到了一句,“你不要以为你真有那么重要”。

    如果此生再无机会相见,那就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想到这里,秦畴夜觉得自己心底开了一道口子,一点点向上撕裂,漏光了他半生黑暗中仅有的饱含温情与光明的岁月。冷风灌入其中,好像针扎一般。

    第40章 第七日

    尤道漓收到的玉令上写着,让她在一个月以后回玉浮。她知道姐妹们收到的都是“即日返回”,然而以尤世淡现在的状况,她怎可能放心离开?反复确认了自己手上这枚玉令标明的日期的确与其他人不同,她才暂且松了口气。

    至少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在尤道漓与漆则阳的悉心照料之下,尤世淡的身体状况略有起色,至少没有继续恶化。

    待父亲母亲都记住了照看尤世淡的要领之后,尤道漓又决定听从漆则阳的建议,随他去东海捞取海珠,用外敷兼内服的方法,疗愈尤世淡皮肤上的脓疮。

    这一路欠漆则阳的人情数不胜数,也不在乎多这一笔了——尤道漓想到这茬还略有些头疼——她不知道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还清。

    白发婴弟子陆续回到山中,行崖副掌门掐指一算,少了一个尤道漓。

    她狐疑地看向居渊,但居渊只是无所谓地摆摆手,回道:“她本也不是。”

    说完,他又咳嗽了两声。咳得浑身虚颤,当真是日薄西山。

    不过身体虽残败,功力却依然精纯。二人衣袂一动,下一瞬便落脚在了往世洞中的醴泉两旁。古椿、明爻、通象、浮樽四位长老早已于洞外布阵护法。

    谢瞻白眼见洞外有长老相护,心中想道,从前有几个弟子在往世洞中提前自学坐忘时,从没请人来做过看守。这回如此兴师动众,莫非是长老们觉得两位掌门会有危险?然而不过是运功助弟子们集中精神罢了,能有什么危险呢?他冷笑一声,步入深洞。

    假模假样地盘腿坐下,其他弟子都在努力进入相忘之境,他只是闭目养神。

    直到第七日。

    往世洞上空浮动着精气翻飞的碎片,其下的白发婴弟子都像冬眠的小蛇一般毫无自卫之力。谢瞻白每每想起自己曾这样做了一年,都觉得后怕不已。他屏息静坐,装出自己也已物我两忘的模样。

    居渊与行崖的真气本是作发散状输入洞中弟子体内,前六日并无异常。

    这天,行到半路的真气忽然逆转,坐忘的弟子们一个个头冒青烟,散溢而出的灵力反向两位掌门的方向飘去。

    这是居渊和行崖在吸取所有人的功力!

    被吸得半干的弟子一个一个面色枯槁,只有谢瞻白意识清醒,抵抗住了吞噬之力。

    就在居渊和行崖因饱食之后、体内精气沸腾而意识混沌的一瞬,谢瞻白突然主动将自己尚且充沛的灵力汇入其中。居渊、行崖一时间难以消化猛然暴涨的能量,愈加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见鲜血自其七窍沥出,紧接着是一男一女的惨叫声响彻洞府。

    古椿等人只以为威胁会来自洞外,哪想到洞里会突发状况?诸人只得立刻撤阵入内查看,但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古椿、通象、明爻三人就被浮樽点了穴。

    “快!”浮樽不是来拦阻谢瞻白的,反而叫他赶快行动。

    谢瞻白:“是你!?”

    原来从前翻书时莫名浮现的字眼,是浮樽长老施法所为?每次他想要跟居渊、行崖说起琅玕珠时,也是他用法力扼住他的喉咙使他发不出声?

    谢瞻白来不及多想,他趁居渊、行崖失神之际大袖一挥,再次逆转了真气的流向。原本从白发婴弟子身上夺取的力量这才被缓慢送回。与此同时,他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居渊、行崖一时间无力留存体内的修为摄入琅玕珠中。

    稍稍清醒过来的行崖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见谢瞻白正在用琅玕珠吸自己的功力,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出掌反击,而是怨恨地看向居渊,质问道:“你、你骗我?……”

    说罢,她才发力向谢瞻白袭去。

    正在吸存居、行二人功力的谢瞻白也四肢发软兼头脑昏沉,他避不及避,挡又挡不了,只能闭眼等死。

    “啪!——”

    居渊帮他拦住了这一掌。

    居渊为什么要救他?他不明白!

    他分明看到了,居渊脖子上的红印。

    是的,这世间事绝无如此凑巧。一个颈上有红色胎记的妖道,在阳虎村中教村民行坐忘之法,最后吸干了村民精魂;一个颈上有红色胎记的修仙门派掌门,又教弟子们坐忘,声称要助其忆起往世之事。

    以谢瞻白的经验,没有琅玕珠,根本就无法进入往世梦——难道居渊和行崖会不知道这一点吗?恐怕忆往世只是一个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在于……

    是的,要吸取人的精魂,最好是趁其全无防备之时。可这就奇怪了,白发婴弟子自襁褓时起便养在玉浮山中,居渊若要加害,多的是机会,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设下大考小考来督促他们加紧修炼?

    对,恐怕居渊想要的不只是精魂,还有各人的功力!一个修炼有成的道士之精气,强过一整村的人命。这些白发婴弟子全受过两位掌门的恩惠,还怕他们不遵师嘱养肥自己好待宰杀吗?

    那为什么,他现在要救自己?

    琅玕珠已助谢瞻白迅速调和了本不属于他的真气与修为,现在他有力量反击了。

    他一掌下去,居渊行崖便会命丧九泉,但他犹豫。

    以刚才居渊、行崖在洞中所行之事看来,谢瞻白认为自己并没有想错。可他实在想知道,居渊为何要帮他挨行崖那一掌。

    然而出乎谢瞻白意料的是,功力逐渐流失的居渊与行崖比白发婴弟子枯萎得更快更甚,不待他起杀心,那二人便在眨眼之间化成了两堆枯骨。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森然白骨……

    浮樽长老穿过安然端坐的白发婴弟子们,来到白骨之前跪下,用剩下的衣服拢了拢死者的残骸,说了一句:“我会将他二人合葬。”

    谢瞻白正满腹疑问,怎肯放他走。

    浮樽也知自己有对众人作出解释的责任,便看看古椿等三位长老,又看看谢瞻白,坦白道:“谢瞻白猜得不错,二十年前在阳虎村吸取村民精魂的,就是居渊和行崖两位掌门。”

    古椿等